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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战擦汗的动作猛然一停，抬头看了一眼卫则炎，当啷一声扔掉锄头，转身朝堂屋跑去。堂屋里宁寒栖正在和爸爸撒娇，两父子私下没人的时候相处模式没眼看。七七搂着爸爸的腰，在爸爸肚子上戳戳戳。爸爸直接捧过七七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ldo;二十多岁了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rdo;七七用撒娇的语气说道：&ldo;我就是个孩子，在您面前八十岁都是孩子。&rdo;两位老攻同时捂脸，媳妇这画面好奇怪，不过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萌萌哒？秦战还没忘了自己有正事，一脚跨进书房。把一对父子吓了一跳，立即分开了。宁玹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秦战和卫则炎，说道：&ldo;你们两个急匆匆的，这是要干什么？&rdo;秦战一脸小心翼翼，先是看了一眼桌子上满着的药碗，又看了一眼宁寒栖，说道：&ldo;玹……那个，你……是不是……&rdo;宁寒栖抬头看了一眼卫则炎，两人心照不宣，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卫则炎告诉秦叔的。宁玹端起药碗，说道：&ldo;怎么？不容易，这不是你看出来的吧？&rdo;说着他将药碗送到嘴边，刚要喝，就被秦战抢了下来，药汁又洒到宁玹身上一点。他快郁闷死了，喝个安胎药，被儿子抢了一次，现在又被男人抢了一次。一碗药洒了一半，得，呆会儿再煎一碗吧！秦战把药碗放到桌子上，说道：&ldo;小玹子，不要把孩子打掉。我……对不起，我以为这样能帮你养泉，所以一直没有戴。可我忘了，你是能怀孕的。但现在孩子已经来了，我们就生下来好不好？……原谅我的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你打掉这个孩子。&rdo;其实他也是有点私下里的想法，因为寒栖的成长他没能陪伴，只能给他微不足道的补偿。希望，能从老二身上，将这泛滥成灾的父爱补偿一下。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宁寒栖，叹了口气，胸中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却听宁玹说道：&ldo;不用叹气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宁氏墨珝宗门的男人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自己莫名奇妙多了个弟弟，怎么回事他一想就明白。&rdo;秦战怔了怔，转身看向宁寒栖。宁寒栖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说道：&ldo;其实秦……您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而瞒着我什么，但我只有一点不能释怀。就是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骗爸爸你死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哭得多伤心，还烧掉了这些年来给你写的信件。既然活着，来找他不就是了？为什么二十年都没过来？害爸爸白白伤心了二十年。&rdo;秦战叹了口气，说道：&ldo;这其中因由，我也都告诉你爸了。这二十年，要说，能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rdo;宁寒栖略一思索，却说道：&ldo;我倒是对因由没多大兴趣，只要你能征得爸爸的原谅，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是希望你们复合的。毕竟……&rdo;宁家人的灵泉，还是需要元配来养的。他又接着说道：&ldo;但您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吧？如果再走，那我可不认你这个父亲。&rdo;秦战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即说道：&ldo;不走不走，死也不走。我这辈子，高官厚禄于我，战功虚名于我，都不如你爸爸来得实在。&rdo;宁寒栖听他这么说，也就稍稍放下心了。他一度担心爸爸的灵泉会再次枯竭，他知道爸爸那种三天两头闹病的状态，也明白录泉对宁家的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虽说怀一次孕灵泉至少可复涌两年。但如果灵泉再次干涸，想再复涌，可就难了。宁寒栖说道：&ldo;那……好吧！但为了防止意外，我现在还是不能认您。给您三年的期限，如果这三年您一直陪在爸爸身边，我叫正式叫您一声父亲。那二十年的空白，也一并抹去不再计较，您觉得呢？&rdo;秦战怔了怔，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太适应。之前一直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公布，一是怕寒栖接受不了，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对他不曾光顾过的二十年。现在听到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如果他什么都不计较，直接认了自己这个父亲，恐怕也会让自己于心难安。既然是有考验期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努力做到让他满意？秦战的眼圈有些微红，点头道：&ldo;好，就依你说的。我愿意接受你三年的考验，就是……还有个条件。&rdo;宁寒栖笑了笑，说道：&ldo;秦叔您说吧！&rdo;秦战说道：&ldo;要是我表现好，能不能提前转正？&rdo;宁寒栖忍不住笑出声，说道：&ldo;那就要看您表现了，这个您要问爸爸。如果他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rdo;秦战没想到，寒栖竟然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虽然他这行为十有八九是为了宁玹的身体着想，但能做到这样，他也是很感动的。儿子肯认父亲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卫则炎拉了拉宁寒栖，说道：&ldo;走吧！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秦叔应该还有很多话想对爸爸说。&rdo;宁寒栖点了点头，说道：&ldo;嗯。&rdo;说着两人离开了房间，去厨房吃饭了。晨曦已经在那里坐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咕叫。见他们终于来了，才捏起一个包子，关掉他的直播app，说道：&ldo;你们再不来，我就该饿死了。现在一天吃五餐都饿的不行，我是不是胖了啊？&rdo;宁寒栖看了看晨曦的肚子，说道：&ldo;这是长个儿了吧？不过还好，看不出来。夏天要来了，你这个藏不住啊？&rdo;大爷爷却在一边插嘴道：&ldo;不会，你爸那会儿，穿上个宽松的衬衣，基本没人能看出来。不会长太明显，这个不用担心。&rdo;宁寒栖点了点头，心道这还好，不然到处去太不方便了。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南风，晨曦的肚子快藏不住了，南风却仍然不肯松口。但让一个男人无条件去牺牲自己，肯定不现实。他在想，要不要把晨曦怀孕的事告诉他？他摇了摇头，说道：&ldo;快吃饭吧！&rdo;三人一起吃着饭，宁玹却在书房里因为一碗药和秦战搞着拉锯战。宁玹抓着药碗的这边，一双美目透着极淡的假愠，说道：&ldo;放手！&rdo;秦战说道：&ldo;不放，寒栖都同意了，你怎么还要把这药喝了？他是一条生命，不是阿猫阿狗！你就这么把药喝了……反正我不放手！&rdo;宁玹被他气笑了，说道：&ldo;不过是碗安胎药，你们都在急的什么？别说宁氏祖训不许墨珝一脉男子打胎，就算许，你觉得我能忍心把这个孩子拿掉吗？我连名字都给他取好了，秦暖玉，给你秦战留下一条根。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把这孩子打掉？&rdo;秦战立即放手，药碗猛然一松，又溅出来一些。宁玹有些无语的将药碗放下，说道：&ldo;得……还是劳烦您老人家，再给我煎一碗吧！&rdo;秦战却一把将宁玹搂进怀里，眼圈微红的说道：&ldo;小玹子，谢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do;宁玹瞥了他一眼，说道：&ldo;顺手给床伴生个孩子，一点都不麻烦，别客气。&rdo;秦战：……你就不能说句实话吗？两人在房间里磨叽了一会儿，也跟着去厨房吃了饭。饭后秦战给宁玹又煎了一碗药，这次宁寒栖不紧张了，一想到自己为一碗安胎药紧张成这样就有些哭笑不得。宁玹说他年纪大了，这一胎怀的恐怕不稳。如果不喝安胎药，他怕出什么意外。虽说灵泉也能养胎，可宁氏祖宗留下的安胎药，效果也不是一般安胎药能比的。就是苦了点，他觉得自己仿佛和苦药杠上了，也是命苦。宁玹怀孕后有些懒懒的，以前极少午休的他，竟然也开始午休起来。侍候媳妇睡下后，秦战继续去院子里刨坑了。他左思右想，都觉得心里不太安。自己的脑袋里，可还有一颗子弹呢，寒栖说给自己三年时间。三年说长不长，但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三年？他之前一直不敢提动手术的事，就是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如果真是这样，抛下他们父子三人，那这代价……也不是一般的大。可这子弹留在脑袋里，始终是个隐患，如果子弹不取出来，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动手术，还有一半的把握，不动手术，必死无疑。他猛然抬起头，掏出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对方接起电话后，他沉吟片刻，说道：&ldo;胖子，你给我安排一下，做一次全面检查。看看我这脑袋里的子弹，手术指征如何，能有多大的成功机率。&rdo;对面的胖子有些意外的说道：&ldo;啊？老大，你不是说死在老三怀里吗？怎么又要准备手术了？&rdo;秦战说道：&ldo;你不懂，先帮我安排吧！&rdo;胖子不敢怠慢，立即着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