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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周连忙说道，&ldo;有水有水，我都烧了一锅了。我这就去准备。&rdo;晨曦没说话，她带着陈湛北向隔间走去。屋里又留下了宋家祖孙俩。宋轻扬拍拍老爷子的肩，&ldo;总比没看到人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do;宋老爷子脸色僵了几分，&ldo;一边去。赶紧去看看。&rdo;&ldo;陈湛北洗澡我去看什么？&rdo;宋轻扬不乐意了。陈湛北洗澡时，晨曦才想起，车里有备药的。她拿着伞赶紧向门外跑过去。老爷子一直在屋里，连忙喊道，&ldo;晨曦，你去哪？&rdo;晨曦没有回话。&ldo;宋轻扬，你给我出来，赶紧去看看。&rdo;老爷子吼道。宋轻扬刚换好衣服，无奈追了出去。雨水淅淅沥沥，寒风萧瑟，却抵挡不住孩童的喜悦。一路走过来，弄堂里不时响起鞭炮声，和孩子的追逐笑打声。晨曦加快的步子，跑到车旁。她翻了一通，也没找到上次放在车上的盒子。宋轻扬赶了过来，&ldo;大晚上的，你要找什么让我来拿不就得了。&rdo;两人坐在车上。过了好半晌，晨曦终于找到了药片，她呼了一口气。宋轻扬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少了几分爽朗，&ldo;晨曦，今天是除夕。&rdo;晨曦捏着药片，心头一紧，&ldo;我知道。&rdo;&ldo;晨曦‐‐&rdo;宋轻扬声音有些无奈。&ldo;轻扬，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懂，&rdo;她呼了一口气，脸色透着几分酸楚，&ldo;我和阿婆在这里度过了6年除夕。那时候我年纪小，能懂什么。&rdo;她勾了勾嘴角，&ldo;你们合家团圆的时候，陪伴她的只有我的母亲，后来就是我。&rdo;&ldo;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坦然的接受他，看到他时，我就会想到阿婆这些人的孤独与酸苦，还有我妈妈。她比我还惨，我至少7岁之后都是跟着父亲生活的，可是她呢，才三个多月大。没有是不想爸爸能陪着她成长的，父亲的爱永远都是缺失不了的。&rdo;她的语气异常的平和，转过脸看着他，神情专注，&ldo;轻扬，如果你说我你能平和的接受宋家吗？&rdo;宋轻扬沉默，他紧紧的揣着手。不能，死都不能称了他们的心。可是……宋轻扬呼了一口气，&ldo;先回去吧。&rdo;下车的时候，宋轻扬感觉到脚下有个小瓶子滚了一下，&ldo;什么东西？&rdo;他弯腰捡了起来。&ldo;怎么了？&rdo;晨曦已经下了车。&ldo;没事。&rdo;他瞥了一眼瓶子，那几个英文落入他的眼帘，宋轻扬微微一愣，眸光一凛，快速的把瓶子塞到口袋里。两人回了家。陈湛北已经洗好澡换了衣服，精神看着还不错。晨曦到了水，把药递给他。陈湛北看着药片，目光微微怔神，眼色复杂。&ldo;怎么了？&rdo;晨曦轻声问道，她握过他的手，&ldo;还在发烧呢。&rdo;陈湛北凝视着她的面容，微微抿了抿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ldo;没事，睡一觉就好了。&rdo;他喝了一口水，把药咽下去。晨曦坐在他的身旁，依偎在他的肩头，窗外的烟火忽闪忽闪的，她扯着嘴角，&ldo;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回到这里过除夕。&rdo;这一刻，很多事似乎都过去了。两人只是静心听着彼此的呼吸。忽然院里一阵巨响，两人皆是一愣。晨曦扯了扯嘴角，&ldo;对不起。&rdo;她之前误会他了。陈湛北扯了扯嘴角，拿过一旁的袋子。&ldo;什么？&rdo;晨曦问道。&ldo;礼物。&rdo;陈湛北打开盒子，是一串翡翠黄阳绿满色手链，晨曦手白，带上去看着很漂亮。&ldo;上一次高子群去缅甸让他带的。&rdo;一提到高子群，晨曦就要扯下手链。陈湛北抓住她的手，&ldo;带着！会变聪明的。&rdo;晨曦嘴角一抽，&rdo;有你这么损人的吗？&rdo;她哼了一声，&ldo;陈先生，你别忘了我们还处在冷战期，别以为你一个礼物，我就能原谅你！&rdo;其实，她哪舍得啊。陈湛北抿了抿嘴角，笑了笑。宋轻扬拿着那瓶子在灯下仔细的看了好几遍，他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那几个英文字母后，心越发的沉了。作者有话要说：哎，看到虐宋家的留言了。某蔓懂了。晨曦的父亲并没有出轨，他当年只是误会了晨曦的妈妈。他是真的爱温馨的，只是当他听到温馨说喜欢的人是他弟弟时。他当然生气了。所以在知道晨曦存在时，他很矛盾。☆、60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的陈湛北还在睡，晨曦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额角，还好，烧已经退了。她怔怔的看着他的面容，才发现，这一段时间，他似乎消瘦了许多。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刚刚失去的孩子，孩子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英俊睿智。思及此，她默默叹了一口气，一切仿佛是一个梦一般。只是当她触摸到小腹时，才明白这真的不是梦。其实，她知道失去这个孩子对于陈湛北来说也是一个难言的痛吧。那一天他红着眼圈站在阳台上抽烟的背影，那般的空落与无奈，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里，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莫名的抽痛。他说过，两个人就这么过日子也是一种幸福。晨曦呼了一口气，到厨房去做早餐。老爷子的到来，厨房的食材已经准备的妥妥帖帖的。因为是寒冬，即使这里没有冰箱，东西也摆不坏。趁着做早餐的时间，她想了很久，关于宋家，关于阿婆，关于她母亲的事。阿婆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即使她后来过着孤苦的生活，晨曦打心眼里敬重她。等烧好了水之后，她下了一锅的元宵。看着那锅元宵，她回想着7岁之前在这里的生活，想着她阿婆这么多年的煎熬，她的心就像锅里的元宵一般，像要爆了出来。等元宵熟了之后，她盛了两碗端回房间。路过北边房间时她感觉一抹身影立在窗台前，她直视着前方，径直的走过去，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声。回到房间时，陈湛北刚刚醒过来，晨曦催促着他去洗脸刷牙，&ldo;我刚倒好的水。&rdo;陈湛北看着那一碗圆鼓鼓的元宵，扯了扯嘴角，&ldo;真是个贤惠的媳妇。&rdo;晨曦脸色有些红，&ldo;赶紧去吧。&rdo;宋轻扬一夜没睡好，这床太硬，躺了一夜，他现在腰疼的很。老爷子坐在八仙桌上位，小周已经把早餐端上来。&ldo;早，爷爷。&rdo;宋轻扬揉了揉眼，&ldo;他们呢？还没起？&rdo;宋老爷子板着脸，&ldo;大年初一你就不能勤快些，让你妹妹起来做早餐，像话吗？&rdo;宋家有个传统，初一这天早上，都是男人起来做早餐。宋轻扬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角，吃了两三个汤圆。陈湛北和晨曦用完早餐之后，两人收拾好准备回d市了。陈湛北牵着她的手走出来，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ldo;宋爷爷，我们先走了。改日再去拜会您。&rdo;宋老爷子沉声坐在那儿，他身上穿着一件唐装棉袄，静坐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连向来会调和的宋轻扬这一刻都沉默了。他望着陈湛北，眸子不易觉察地暗了几分，不复往日般的温暖。晨曦心里就像压了石头，她紧了紧手，陈湛北会意。两人同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当他们快要买过那道门槛时，后面传来老爷子沉沉的声音，&ldo;晨曦‐‐&rdo;晨曦的心顿时七上八下的。&ldo;路上注意安全。&rdo;老爷子的目光落到她背影上，最终只说了这一句。晨曦死死的咬着唇角，终究没有回复他一个字。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开心。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晨曦一直望着窗外，眉心深深的蹙着。陈湛北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替她作选择，无论她的外公外婆是谁，都不重要。她开心还是最重要的。晨曦呼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脸来，&ldo;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可是‐‐&rdo;她顿了顿，&ldo;我始终无法平静的面对他。&rdo;她抓了抓头发，&ldo;你明白吗，就像如果有一天我爸突然对我好了，我总觉得太不真实了。&rdo;陈湛北恩了一声，脸色也渐渐淡去。晨曦望着他的脸，&ldo;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还在发烧？&rdo;她正准备探手，陈湛北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思，微微撇开脸。&ldo;没事。你坐好！&rdo;晨曦不依，抓住他的手，&ldo;你在发烧！&rdo;她皱着眉望着他，又气又舍不得。&ldo;赶紧靠边‐‐&rdo;晨曦不能由着他这样，她等着杏眼。&ldo;这是高速。&rdo;陈湛北语气有些严肃。晨曦默声，没一会儿，她说道，&ldo;还有二十分钟，前面有个高速休息区，到时候换我来开，不然，我就喊宋轻扬回来送我们。&rdo;她一字一字的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