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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堔说，&ldo;赶紧。&rdo;&ldo;好，好的。&rdo;白静赶紧蹲到了杨堔面前，她仰头看着他，紧张地给他点燃了那支烟。杨堔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到了白静脸上。白静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她刚才正吸气，烟雾都被她吸到了喉咙里。白静眼泪都飚出来了。杨堔看着白静这样儿，笑了。&ldo;嗯，看来是真的不会抽烟。&rdo;他弯腰，把白静从地上拽到了怀里，一只手搂住她的腰。&ldo;啧，有点儿瘦。多少斤？&rdo;白静其实特别不喜欢这种亲密。她很讨厌和除了梁朝阳之外的任何一个异性接-触，碰一下胳膊都不行。但在现实面前，她只能低头。如果可以，白静真的恨不得以命换命。……杨堔特别不爽白静在他面前走神，他伸出手，在白静屁-股上捏-了一把。白静回过神来，红着脸回答他：&ldo;九十斤……上次称的时候是九十斤。&rdo;杨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九十斤，好像有点儿瘦。&ldo;今年多大了？&rdo;白静低头，小声说：&ldo;二十一了。&rdo;&ldo;在哪里上学？&rdo;杨堔继续盘问。听到上学两个字，白静的眼眶突然就酸了。三年前，她拿到了沈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当时居委会把学费一次性给她了。总共是三万多块钱。当时白静特别高兴，她以为自己能上大学了，可没多久，梁朝阳就被确诊为肺癌。白静当时想都没想，就把钱拿来给他治病了。想到往事，白静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说：&ldo;我已经不上学了。&rdo;很平静的声音，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点儿哭腔来。要是别的女人这样，杨堔会觉得她们在装-逼。可白静这样，他居然有点儿难过。就好像没有学上的人是他一样。&ldo;没事儿，不上学现在不是一样能赚钱么，你这工资比上过学的人都高了。&rdo;杨堔笑着揉了一下白静的短发。&ldo;所以，伺候好我，比什么都强。&rdo;杨堔的话只会让白静觉得屈-辱。可是仔细一想，他说得没什么不对。白静只能点头。&ldo;……是，杨先生。&rdo;&ldo;别先生先生的了，我刚大学毕业，没比你大几岁，叫哥哥就行了。&rdo;杨堔不满地拍了拍她的后背，&ldo;再叫先生就开了你。&rdo;白静咬-着嘴-唇不说话。什么哥哥妹妹的，她叫不出来，太肉麻了。&ldo;……能不能换一个称呼？我，我不太……&rdo;&ldo;算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rdo;杨堔挥挥手打断她。&ldo;不为难你了，以后有得是机会让你叫哥哥。&rdo;&ldo;先跟你说说陪我玩儿的规矩。规矩说了就得记住。知道不？&rdo;白静听话地点头，&ldo;你说，我会记住的。&rdo;&ldo;现在我跟你搬东西，从今天晚上开始住我那儿。跟我好的时候别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有，晚上八点半之前必须回家。白天我也忙，一般不会找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do;杨堔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白静听得一愣一愣的。&ldo;今天晚上……就要搬过去？&rdo;&ldo;刚才是通知你，没跟你商量。&rdo;杨堔拉着白静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杨堔做事儿一向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他让白静今儿搬家，铁定得搬过去。白静被杨堔拽着上了车。他的车是一辆底盘很高的越野，白静不认识那个车是什么牌子，但是她觉得这车肯定很贵。白静不会系安全带，杨堔发动了车子之后，车里就开始滴滴滴滴地响。杨堔侧过头看了一眼白静，&ldo;系上安全带，你不嫌烦么。&rdo;白静赶紧拉了安全带往过拽，要往插-孔里插-的时候，她被难住了。白静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出租车也很少坐，这种东西她真的不熟。弄了半天都没能系上，白静只能跟杨堔求助。&ldo;这个，我好像不会……&rdo;杨堔有些无语，侧过身子给白静系上了安全带。&ldo;以后学着点儿，出去别给我丢人现眼。&rdo;白静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见识，他们有钱人的世界，她也不太了解。白静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杨堔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她怕自己说得不合适，被杨堔骂。……白静是在棚户区租的房子，杨堔的车根本就开不进去。到路口的时候，白静让他停了下来。&ldo;这里进不去了……我自己去收拾吧，你等我一刻钟就好了。&rdo;杨堔不耐烦地皱眉：&ldo;你让老子在这种破地方等你一刻钟？待会儿车里都被熏臭了。&rdo;白静尴尬：&ldo;要不你再往外走走……&rdo;&ldo;不用，反正已经熏臭了，无所谓了。&rdo;杨堔拉开车门，&ldo;正好也没看过这么破的房子，下去开开眼。&rdo;白静难堪地咬唇。杨堔语气里的嫌弃和不屑，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像他们这种从小就没吃过苦的人，当然不会明白活着有多难。杨堔和白静一块儿走在窄巷子里，巷子里的路特别不平整，也没有路灯。白静已经很熟悉了，走起来很顺，可是杨堔没几步就被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ldo;这是什么狗屁破路！老子迟早有一天把这里拆了。&rdo;听到杨堔的骂声，白静赶紧回过头问他，&ldo;你怎么了？没事吧？这里不太平，要不你还是回车上吧……&rdo;&ldo;走这么远了你让我回车上？长本事了啊，你还敢命令我了？&rdo;杨堔抬起胳膊来对白静吹了个口哨，&ldo;过来，搀着走。&rdo;☆、。杨堔的口哨声吹得特别响亮，就跟大街上那些小混-混似的。白静走上去，颤颤巍巍地抬手挽上了杨堔的胳膊。白静的动作很慢，而且带着些犹豫。杨堔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火。他夹住白静的胳膊，没好气地对她说：&ldo;让你搀我你还不知好歹了。要不是看不见老子才不让女人搀着。&rdo;白静乖乖地没有说话。她怕自己哪里说的不合适惹了杨堔。白静租住的房子位置很偏，再拐弯的时候还有个下水道。杨堔不知道这里有下水道，拐弯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上去。白静本来是准备提醒他的，可是杨堔走得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堔就踩上去了。为了不让杨堔误会，白静立马在第一时间做出解释。&ldo;我刚想提醒你你就踩上去了，对不起……要不待会儿我给你擦一下吧。&rdo;杨堔不耐烦地挥挥手。&ldo;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收拾好东西赶紧离这破地儿远远的。&rdo;白静连忙点头，挽着杨堔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杨堔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破的地方，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年代了还会有人住这里。又走了五分多钟，白静终于到了家门口。她从运动服的兜里掏出来钥匙，打开锁头，然后犹豫地看了看杨堔。&ldo;您要进去吗？&rdo;&ldo;废话，你以为我跟着你是来站岗的么。&rdo;杨堔抢先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白静根本来不及阻止，杨堔就已经大步走进了家里。白静赶紧跟上去，拉开了家里的灯。家里是那种最原始的黄灯泡，灯一开，杨堔就被晃到了。&ldo;我去，真牛-逼。&rdo;杨堔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的灯泡，&ldo;没见过这样的灯泡。&rdo;白静没有说话，越过杨堔，走到简易衣柜前，拉开衣柜的拉链收拾东西。-白静没有行李箱，只有几个大书包。她随手拿了一个，把换洗的衣服收了几件，差不多就没什么东西了。除了衣服之外，白静还带了一本琴谱。那本琴谱已经泛黄了，是她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梁朝阳送给她的。上边儿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儿：祝静静长大成为伟大的钢琴家。白静盯着琴谱看了一会儿，眼睛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