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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

他不知道哪根神经被刺激到，突然敏感起来：“……呵，我秃了也好看。”

秦念高低眉，一副你说什么傻话呢的表情：“实在不行可以把头发都剃了。但无论是谁，秃了肯定……不太好看吧。”

顾辞看着她：“你不相信我。”

秦念：“……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道理明明很简单啊，一目了然。

秦念掏出笔记本耿直道：“你要是不信，给张照片给我，我现场给你p一个地中海，你自己看看？”

“……”

顾辞生气了。

把筷子一放，背身对着她，喊也不应。

秦念完全不知道为啥他俩会因为这个吵起来，根本不讲道理啊这个人。

哼，什么臭脾气，谁要搭理他。

一分钟之后。

秦念跑到他面前，蹲下：“嘿嘿，我错了。你最好看，你一辈子都好看。”

顾辞偏开头，不看她。

秦念捏住他下巴，把他掰过来，赔笑：

“哪怕牙齿掉光，头发花白，变成满脸皱纹的老爷爷也是最好看的老爷爷。”

凉亭里，四目相对。

树隙间细碎的光芒落在她白净的脸庞，留下明艳却不自知的温柔。

顾辞被她捏着脸，略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耳根，臭下来的脸色有转晴的趋势。

被三言两句哄好，是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敏感了。

敏感于秦念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而他却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一款。

且她最喜欢的那一款，如今还整日在她面前晃。大抵已经晋级成她的新晋男神，被收纳进她的小素材库了吧。

她是个乌龟壳，动作又慢又不肯开窍，油盐不进。

他无计可施，却又不能自私地限制她的自由，只将她控在自己的身边。

守得心急火燎，患得患失了，她还要一本正经发表《程序猿秃头论》。

这是在预警他这一职业的中年颜值危机？

心态炸裂。

秦念小心翼翼再三打量顾辞乍青乍白的脸色，

一鼓作气，问出内心的担忧：“所以顾辞，你最近是不是有脱发的困扰啊？”

不然他干嘛对这个问题这么敏感？

“这个不严重的。”她像个知心姐姐，循循善诱，“如果身体不适，要早日就医，别耽误了最好的……”

顾辞甩开她，冷着脸，起身就走。

秦念追了两步，看饭盒还摆在石桌上，折回去抱起笔记本包、收拾好饭盒，松松垮垮小跑再追。

转过花园一看，人都没影儿了。

秦念搓着步子走去垃圾桶，把饭丢了，根本不知道他今天抽的哪门子风，从前也不见脾气有这么大，一句话没说好就生气。

大概是每个月那几天到了吧。

秦念一路腹诽，还是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道歉短信。

别问，问就是卑微。

顾少爷就这德行，他生气了你要是不哄、不放心上，冷他一阵子……

他会直接上天。

编辑了一半，实验楼里走出来个女孩，有意无意挡住她的去路。

秦念低着脑袋看手机，往旁边让了下。

实验室大厅空无一人，那么大地儿，怎么都不至于撞在一起。

但偏偏，她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