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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陌侧着头看着阿瑟，一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脖子酸疼都一直看着。

不知道开了多久，大约下了高速公路，车子逐渐减速，周围荒无人烟。随陌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滋生出来。

“怕不怕？”阿瑟忽然转过头嬉笑着问随陌，盈盈笑意，还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疯子！”随陌道，脸色有些发白，他扭过头赌气地不理他。

“都说了，我是认真的。”阿瑟轻笑，语调正经了不少，“再不信，就拉你一起……”阿瑟威胁性地顿了一下，微眯着眼睛，危险的气息弥散开来。

随陌沉默不语。

“小豹子，小豹子我道歉，别生气了，让我看看伤到没有？”宽大的沙发上，阿瑟搂着随陌，两个人几乎现在沙发里面。阿瑟一边抚-摸着随陌的背脊，一边在他的耳边吹气。

随陌理都不理他，板着一张脸，迅速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间或挪一挪屁-股，某处地方坐久了火辣辣的疼。

阿瑟闷着一张脸，赤-裸的胸膛贴在随陌的背上，隔着随陌的睡衣磨蹭着。而某人就像是石头一样无动于衷，甚至便无表情。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笔记本发出来的光，光线打在随陌的脸上，显得他的肤色出奇的白，苍白的肤色下竟给人一种孱弱的错觉，令人产生一种油然的怜惜之情。

阿瑟盯着随陌的侧脸，眼睛微微地眯着，有一种迷恋的情愫在其中。仔细看随陌，他的脖子以及露在外面的锁骨处有着很明显的吻痕，手腕甚至有一道束缚的痕迹。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将近八个小时，随陌回应阿瑟一句话，一直闷声不吭，甚至面无表情，连怒视、冷笑之类的负面情绪都吝惜了。

阿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炙热的气息打在随陌的脖子上。他能感觉到随陌的皮肤起了一层疙瘩，但是他依旧没有表情，一声没吭。

阿瑟有些气馁，他承认昨晚上做的有些过分，但是他不后悔。

能在随陌的身上，甚至是灵魂上打上烙印，他都不后悔呢。但是小豹子不说话，真是憋死人了！

比一整天不做-爱做的事情还要难受！

昨天晚上，车子在荒郊野外停下之后，阿瑟用腰带捆住随陌的双手，然后让他趴在座椅上，狠狠地进入了他。销魂的滋味让阿瑟格外的兴奋，不知不觉有些过头。回来之后浴室里、床上，又各来了二次，结束之后，小豹子几乎疲惫的抽搐了。

咳，结束这一切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阿瑟做了足足六七个小时……

“咳，小豹子，你不累吗？”阿瑟道。终于遭受小豹子一个“眼刀”，阿瑟激动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你终于理我了！”阿瑟叫道，语气里还透着一股子憋屈的味道，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狗，终于可以在饲主面前撒娇抱怨了。

随陌啪得一下合上笔记本，他刚准备站起来，哪知腿上一软，几乎跌在地上，好在阿瑟及时抱住了他。

随陌扭过头愤愤地瞪了阿瑟一眼，带着“刀子”的眼神让阿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近乎讨好求饶的表情。

“哼！”随陌冷哼。迟早杀了这个混蛋，强-奸-犯！

“嘶……好强的杀意，小豹子要杀我，好伤心！”阿瑟故作可怜地说道。随陌不再理这个混蛋，脸上的表情愤愤的。

阿瑟将随陌抱起来直接塞到床上，然后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在随陌身上，道：“快睡觉，可怜的小豹子累坏了。”

随陌又蹦出冷光，恶狠狠地瞪着阿瑟。

阿瑟嬉笑了一下，竟然露出很受用的表情。随陌暗骂他变-态！

随陌真是被折腾得累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但是梦里却也少不得惊吓——阿瑟露出嗜血的表情，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跑车，爆炸的火光，与死亡亲密接触的瞬间。还有阿瑟的手指贴在脖子上，那种带着冰冷凉意的死亡威胁……

至少随陌有一点相信了。阿瑟这个疯子真的可能抓着他去死！

这是爱？如此浓郁，如此激烈，就如同爆炸中的那场火焰，灼烧的炙热感觉，就算是在梦中都显得无比的真是。

随陌知道，自己隐约有一点点相信阿瑟了。但也不过是一点点，他相信此时此刻的阿瑟是真的对他有兴趣，也许真的喜欢，真的有爱。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什么不相信爱情？现实一点，杀手不相信感情，因为它太薄弱，甚至致命。狗血一点，或许是母亲的遭遇让他对爱情产生了不信任。

不管怎么样，梦境里，他又变成了小孩，回到了那件狭窄、潮湿、昏暗的房子里。空气中混杂着一股子嗖臭之味。房间的一角堆着生活垃圾，像是方便面的盒子、一次性的餐盒甚至是卫生巾……

难怪空气中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画面一转，母亲突然冒出来，用衣架子不停地抽打随陌，口中大声地咒骂着杂-种之类的秽语。

有些词汇，肮脏得随陌甚至不明白它们的意思，像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小豹子，小豹子。”

随陌感觉有人在摇他，亲吻着他的脸颊，温柔地抚慰着他的身体。随陌闭着的眼睛煽动了一下，接着眼角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像是有人在他的眼角吻去了什么。

随陌反手抱住亲吻他的人，身体贴近，感觉其他的人温度，作为杀手的他却反而安心了下来。这种安心的感觉比在那个他叫做父亲的男人给与的更多。

收起了小心翼翼和警惕，甚至有种放松的感觉。

这种滋味是随陌从未体验过的。涩涩的，又有点甜味。

随陌承认，自己有点迷恋上这种感觉了。他贪恋地凑近，又沉沉地睡去。

清晨，随陌在一阵腻味的亲吻中逐渐醒来，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瑟。

阿瑟亲吻着随陌的眼睛、脸颊、鼻子、下颚……直到脖子、锁骨。密密的亲吻，温柔之中带着几分痒痒的感觉，让随陌的心尖都在发颤。他忍不住主动伸手勾住阿瑟的脖子，献上一个深喉吻。

双舌在交-缠中发出啧啧的水声，暧昧而旖旎。随陌禁不住眯着眼睛发出一声一声令人心驰神往的呻-吟。阿瑟吻着吻着鼻息重了起来，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被子下面摩挲着。

随陌一丝-不挂，光洁的身体像清泉一般带着清爽的凉意，摸上去十分有感觉。

“嗯哼，够了！”随陌粗重的喘息了一下，急忙摁住了阿瑟乱动的双手。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不要做！

阿瑟迷恋不舍地停止了吻，眼中还带着几分遗憾，微眯着的眼睛，显示出他的欲-求不满。他舔了一下嘴唇，回味着方才的美味，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坏笑。

“哼！”随陌微撅着嘴唇，鼻子哼了一声，眼睛中流光闪动，带着几分诱-惑。

阿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被他这样娇哼的表情看得全身一酥，竟然产生了除了性之外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