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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瞟一眼她手中的书，淡淡地&ldo;哦&rdo;一声：&ldo;那个把全雅典人都问疯了的老头？&rdo;&ldo;被判死刑后，苏格拉底可以逃亡，但他选择接受民主的意志，因为逃亡会破坏雅典法律的权威。即使是死，他也不要破坏信仰。&rdo;……甄暖望着言焓研判的眼神，愣愣的：&ldo;上学时要辅修哲学，看到苏格拉底，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啊。&rdo;言焓良久无言，最终，轻轻地笑了一下：&ldo;是吗？&rdo;甄暖小声嘀咕：&ldo;很激励人心，不是吗？&rdo;&ldo;是。&rdo;言焓说，再次想起那个夏天。……&ldo;哦？阿时，那你的信仰是什么？&rdo;&ldo;很简单啊，一个字。&rdo;秋千上的少女微微一笑，美好得像坠入凡间的天使，&ldo;善。&rdo;☆、chapter14天光大亮，遮盖了办公室顶上的日光灯。秦姝的办公室里有些乱，桌上堆了厚厚一摞指纹图，全局，细节，让人眼花缭乱；甄暖看见都犯晕，又看她双眼红肿，问：&ldo;熬夜了？&rdo;秦姝笑着揉揉眼睛：&ldo;没关系。好歹让我找到与皮带上匹配的指纹了。是右拇指侧面的一小截纹路，让我好找。不过，指纹不是申泽天和董思思的，而是姜晓的。&rdo;甄暖一愣：&ldo;如果是姜晓自己的，就没价值了吧？&rdo;秦姝叹气：&ldo;是很沮丧，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很多时候花了大量的时间验证，最终却是无用功。可即使如此，每一丝线索都不能轻易放弃。&rdo;甄暖点点头，多少有些不甘心。可她很快想起言焓的话，忍不住想，这一步就是最后一步了？她拿起证物袋，仔细观察指纹的位置。渐渐，她觉得哪里不对。刚要细看，秦姝递过来另外两张纸：&ldo;鞋印对比也完成了。&rdo;是两张一模一样的38码鞋印。甄暖：&ldo;花圃薄膜上的脚印是由下水管道里的鞋子踩出来的，那双鞋和董思思的新娘鞋同款？&rdo;&ldo;对。&rdo;秦姝说，&ldo;但鞋印不是董思思踩的。&rdo;甄暖不理解：&ldo;什么意思？&rdo;&ldo;两份鞋印平面看上去大小花纹一样；但分析鞋印不仅要看花纹大小，更要看穿鞋人的走路姿态和习惯。左边是董思思的鞋印，右边是同款鞋（不明人物）的鞋印。表面相似，可看立体模型就不一样。&rdo;秦姝推过来两个模型。甄暖试着摸一下，果然触感不同。这时，关小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ldo;暖暖美人，你果然在这里。&rdo;&ldo;结果出来了？&rdo;她回头。昨晚得知花刺上的血迹并非申泽天和董思思的，她沮丧极了。可回家后还是打电话给关小瑜，说再对比一下血迹是否属于姜晓。只不过她不知道关小瑜早就接到了言焓同样的命令。关小瑜递给她一张图，是dna序列。甄暖一眼看明白：&ldo;植株刺上的血迹是姜晓的？&rdo;&ldo;嗯。&rdo;甄暖不可思议：&ldo;可姜晓身上找不到符合这根刺的伤口啊！&rdo;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她看看指纹，又看看鞋印，再看看dna序列，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玻璃窗外，北风仍在吹；言焓的办公室异常温暖。甄暖双腿并拢，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心情平静而隐隐激动。中午没吃饭，总算把第二版报告写出来，早早交给言焓来看。这几天，线索一点点汇集，到今天上午终于量变引起质变；一个个证据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现在，她信心满满。隔着暗红色的办公桌，言焓正低头专心看材料。她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睛忍不住打量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他这人安静时和说话时气质截然不同，此刻看上去很是人畜无害。他专心致志翻着纸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鼻梁又高又挺；看他如此认真，她自然有些底气，可见他蹙起眉，她又生怕再度被他揪出错处。她真怕他看似无害的指责，简单几个字能跟刀一样剥你一层皮。几分钟后，他睫毛动了动，甄暖立刻挺直背脊；他扫她一眼，故意逗她：&ldo;坐那么直，紧张？&rdo;&ldo;……没有。&rdo;甄暖松松肩膀，捧起水杯抿一口。他说正事：&ldo;皮带上拉扯的指纹是姜晓自己的？&rdo;&ldo;嗯。&rdo;&ldo;如果是这样，就没价值了吧？&rdo;他看似无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