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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纷纷抬头，目光齐齐聚焦，全是赞赏。程放笑：&ldo;甄暖，不错嘛。够严谨认真。&rdo;&ldo;电击死会有电流斑啊？&rdo;老白诧异，想了想，&ldo;等一下，是不是水下电击就没有？&rdo;小松说：&ldo;也不是，看机遇。有时候水中电击会有，有时候没有。&rdo;&ldo;不是看机遇，是看物理。&rdo;言焓淡淡发声。他斜靠在操作台边，微垂着头，手拿玻璃棒搅着玻璃皿闲玩，&ldo;皮肤上形成电流斑和电流产生的热能相关。热能根据焦耳定律p=irt来计算，p是热能，i是电流强度，r是电阻，t是时间。水中电击时，电流与人体接触面积很大，在水中扩散后，电流密度大大降低，公式里的系数i变小；不同体质的人对电流的阻碍和抵抗力不同，如贫血、神经衰弱、过敏的人抵抗力弱。同一人体不同部位的电阻也不一样。但总的来说，干燥皮肤电阻可高达1到40万欧，可皮肤湿润带水时，电阻会急降至5百到5千欧，公式中的系数r降低；这两项就足够大大减少电流在局部产生的焦耳热。最后是时间t，如果强电流在水里只持续了一瞬间或几秒，就不容易形成电流斑；可如果持续几分钟或长时间……&rdo;他话没继续说完，仍是低头搅着玻璃棒。大伙儿都知道他是百科全书，习以为常；但病理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全齐齐瞪大了眼睛，叹为观止。甄暖也暗叹自己知识储备量不够，很多东西只是皮毛，不知根本。言焓感觉到什么，微微侧眸，撞见她湿润清澈的眼眸，明显带着仰慕。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过了大概几秒，听她语气稍稍软糯糯的，怯怯地开口：&ldo;那个……队长……&rdo;&ldo;嗯？&rdo;他用最漫不经意的语调。&ldo;那个……&rdo;她鼓了鼓嘴，终于说，&ldo;你手上玩的东西，是我的培养基。&rdo;&ldo;……&rdo;她语气很弱，稍稍有点儿小委屈。&ldo;……&rdo;言焓一口气没提上来，愣了愣，&ldo;噢，抱歉。&rdo;手一松，玻璃棒掉进培养皿里砰一声清脆。他把小东西扶好，摆回原位。言焓转身，双手落进兜里，道：&ldo;如果怀疑是电击，不是自杀，是谋杀，就从尸体上找出证据来。&rdo;&ldo;体育馆事故呢？&rdo;&ldo;他死亡后有人下水游泳了。&rdo;甄暖明白了，点头。小松不太赞同电击，说：&ldo;老师，尸检时并没有在死者身上看见电击纹啊。&rdo;&ldo;这也是有个体差异的，看体质。&rdo;小松为难：&ldo;可没有电击纹，电流斑。不是高压电，没直接触皮肤，所以没造成电烧伤，也没有皮肤金属化，更没有形成骨珍珠。电击的特异性变化都没有，只有普通的窒息现象和心跳骤停，这要怎么确定或排除是不是电击啊？&rdo;听到这话，另一个研究员也抬起头来：&ldo;对啊，虽然检查出是迷走神经反射，器官也出现自溶症状，还有心肺膜出血，但这都不是电击的特异性症状。小松说的那些才是，可全都没发现。这么说，应该可以排除电击了吧？&rdo;甄暖想了想，却微微一笑：&ldo;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确定。&rdo;chapter26病理实验室里静悄悄的，所有刑警和研究员的目光都聚焦在甄暖身上。在这一刻，她是最权威的。大家伙儿都屏住呼吸，等着她抬起头颅，气势全开地指点江山，提出那关键的所在，一锤定音给这个案子定性！让大家看看她的自信与骄傲！万众瞩目之下，法医小姐慢条斯理地从显微镜里抬起头来，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又搓了搓脸。脸上并没粘东西。老白轻轻杵谭哥，很小声：&ldo;喏喏，就这种时候，小猫表情傻萌傻萌的。&rdo;言焓忍俊不禁，好笑地提醒：&ldo;你刚才要说什么？&rdo;&ldo;哦，&rdo;甄暖回神，说，&ldo;为谨慎起见，做一下扫描电镜检查。&rdo;……而后，扫描电镜检查结果显示，死者前胸皮肤上皮的细胞浆基质凝固成团成块，细胞器被破坏，细胞内膜系统断裂；皮肤真皮层胶原纤维凝固性坏死。进一步的检查表明，细胞的破坏及组织变性为电击造成。……誉城公安办公大楼，刑侦一队办公区，言焓办公室。隔着办公桌，甄暖把尸检报告递到言焓面前：&ldo;死者系落水后，遭受水中电击猝死。是他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