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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庭审在一号庭，在门外等候时，江江忽然问甄意：&ldo;意姐，你相信戚勉吗？&rdo;&ldo;不知道，但我只能按相信的方式来做，算是迫不得已吧。&rdo;甄意实话实说，经过宋依之后，她再无法相信委托人，但这是她的职业。身后传来尹铎清朗有力的声音：&ldo;甄意，需要我给你加油打气吗？&rdo;&ldo;尹检察官。&rdo;甄意回头，稍稍颔首。即将同庭对抗，她改了口，不叫前辈。他笑容明朗：&ldo;无罪辩护。你很有勇气，挑战高难度，我很欣赏。&rdo;甄意笑：&ldo;不是有勇气，而是够功利。如果打赢这场官司，我会成为和当年尹检察官那样著名的大律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放过。&rdo;话说得很功利，其实在给自己打气，这很有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以律师的身份上庭。尹铎点头：&ldo;我很期待。&rdo;上午九点，准时开庭。公诉人辩护人入庭，法庭上很安静。甄意目光扫向旁听席，一眼看到了言格和言栩，他们本就个子高，坐相还格外端正笔直，在人群里就愈发出众了。言栩像是走错地方的孩子，别人都看着庭上，只有他一人低着头，坐在哥哥身旁，心无旁骛地玩着手里的魔方；其实甄意进来时，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衣服上没图形后，没兴趣地低下头去了。言格平静看着甄意的方向，这叫她心里多了丝力量。全体起立，审判长、审判员入庭；当庭报告各项准备工作和人员到庭情况后，审判长宣布开庭，戚勉带上被告席。审判长按流程对戚勉进行询问，随即介绍审判员合议庭构成，申明当事人辩护人公诉人的权利和义务后，公诉人尹铎宣读起诉书。很快，正式进入控辩环节。尹检察官对戚勉进行审问。甄意目不转睛，心跳有些快。她知道尹铎的厉害，头一次站在对立面，不知谁胜谁负。尹铎：&ldo;戚勉，你对起诉书中的指控有异议吗？&rdo;&ldo;有。&rdo;戚勉略显激动，刚要辩解说我没杀人，耳边却响起甄意的话：有一说一，不问不答，宁可少说，不可多答。即使形势看上去可能很不利，也千万不可多说。因为人一情急，就会说错话。她还说：你好好控制自己，其余的交给我！戚勉克制地闭了嘴。尹铎知道戚勉性子急，原准备他一说我没杀人，他就冒着误导的风险说&ldo;我没问你心虚什么&rdo;让他着急方寸大乱。可并没出现这种情况。下一个：&ldo;齐妙是你杀的吗？&rdo;&ldo;不是。&rdo;&ldo;换种方式，齐妙是你点火烧死的吗？&rdo;这个问题甄意给戚勉训练过，他当时很不屑，反问：&ldo;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rdo;甄意淡定道：&ldo;如果你觉得你的目的是纵火，齐妙只是附带伤害，这两个问题就区别大了。&rdo;所以，此刻戚勉没给尹铎说话的机会，简短答：&ldo;不是。&rdo;&ldo;你是否在案发时段去过现场？&rdo;&ldo;是。&rdo;&ldo;去了几次？&rdo;&ldo;两次。&rdo;&ldo;第一次去干什么？&rdo;&ldo;听见齐妙呼救，我去看。&rdo;&ldo;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rdo;&ldo;电梯沉下去，她上不来，让我救她。&rdo;戚勉当时奚落齐妙，和她吵架了，但甄意不让他提，说公诉人会揪住不放，给陪审员营造他怒火之下冲动杀人的印象。&ldo;你没有救？&rdo;&ldo;一开始没那么想。&rdo;&ldo;为什么？因为你恨她，想要她死吗？&rdo;戚勉尚未回答，甄意提出抗议：&ldo;反对，言语误导！&rdo;&ldo;反对有效。公诉人，请拿出相关证据。&rdo;审判长说。尹铎点头，申请播放录音，音频中，戚勉咬牙切齿：&ldo;齐妙我警告你，你再敢害我，我就杀了你！&rdo;语气太过凶狠，庭上有人窃窃私语。&ldo;肃静！&rdo;&ldo;公诉人，请继续提问。&rdo;&ldo;戚勉，这段话是你说的吗？&rdo;&ldo;是。&rdo;他不自在地耸了一下肩膀。&ldo;你想杀齐妙？&rdo;&ldo;不想。&rdo;他克制着不多说。&ldo;那你为什么说这段话？&rdo;&ldo;气话。&rdo;&ldo;看见齐妙掉进电梯里，你往她身上泼了油漆和汽油的易燃液体？&rdo;&ldo;没有。&rdo;尹铎没多讶异，因为戚勉的口供上没承认泼易燃液体。他拿出监视器截图：&ldo;监视器拍到嫌疑人的鞋子，和你家的深色运动鞋吻合。我们能理解成，出现在监视器里，往电梯下泼东西的是你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