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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唐越唇边的酒窝流出一丝狡黠的意味，“我觉得我们该改变策略。”

“改变策略？”

唐越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再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下去，未必能有什么收获。你觉得这样如何？我们继续自己找的时候也在冒险者那边发布一些相关任务，比如寻找标记啦，寻找什么最近西林与众不同的异动啦。同时，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嘛，还记得我答应艾因的那件事么？”

“你是说要去帮艾因复仇？”

“对。”唐越竖起手指摇了摇，“之前一直觉得会把这事拖很久，一是因为那两个人身份现在不简单，我实力还不足，二则是因为我当时认为暂时不会到西林来。但是你看，现在意外的我们都来了西林，也不好空手跑一趟，不是吗？”

“……你有把握了？”

“没有，但是现在先查探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在冒险者公会里，是可以买到亲王之类的资料。我们可以去买份明德斯的，来观察一下看看好不好下手嘛。”他敏锐的觉察到提瑟的担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安心啦，我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也不会不自量力的乱来，至少要先搞清楚才会行动。反正如果好下手，索性就完成这个承诺，如果不方便，再等等也不是等不起，不是吗？”

提瑟看着少年第一次露出无可比拟的傲气，让秀美的轮廓都多了一丝强硬的英气，整个人显得格外耀眼。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要知道，不管他们多厉害，我都还年轻啊。提瑟……”他喊他，抿唇笑得狡黠，“难道你认为我会到不了圣阶吗？”

提瑟失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肯定说自己会到圣阶……这可是圣阶，不是随处可见的六星七星！全神恩大陆也不过寥寥几十人！他却一点反驳唐越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也那样认为。

商定好了之后，就由提瑟去冒险者公会买下明德斯的资料，里面会包括他的喜好，他的生活习惯，他平时的行踪等等。之所以选择明德斯而不是另一个人，是因为明德斯如今定居在西林都，而莱比则总在皇家骑士团的驻地里，更难接近。

冒险者公会的效率很高，不过一天，明德斯厚厚的一叠资料就被送到提瑟的手里。这份生意没有遇到什么障碍，毕竟冒险者公会遍布大陆，势力也不在四大帝国之下。将资料仔仔细细地阅读好几遍，直到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两人又确定了跟踪观察的时间。

几天后，一切都准备妥当，提瑟和唐越选择了明德斯每天固定路线的一处角落，开始悄然的等待。明德斯竟然没有带多少随从，边走，他边与身边的随从说了几句什么。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提瑟浑身猛一震。

唐越赶紧按住差点暴露的他，“怎么？”

“是培林爷爷……培林爷爷的消息……”

找到下落

“嗯？”提瑟发现了什么吗？唐越松开手，“难道……刚才明德斯和他的随从，说了什么关于培林院长的话？”

提瑟没有否认，“他提到了培林爷爷。”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跟上去啊。”唐越心想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了，谁会想到跟踪明德斯竟然会有培林院长的线索啊。

“你……”谁知提瑟的声音有些犹豫，“我过去就好，你不要去了。”

“为什么？”眼看着明德斯和随从在晨光中越走越远，唐越不满的挑眉，“难道你觉得我在会碍到你的事？”

“不是。”当然不是……提瑟不知道该怎么说给他听。

他迟疑的态度让唐越看出几分端倪，翻了个白眼，“虽然现在可以说是为了培林院长的事，但也不是不能说是为了艾因。或者说你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之前我可没有要你不跟我一起处理明德斯的事。”

“……嗯。”提瑟大概也并不想反驳，这话有理有据，帮艾因报仇的确是唐越的事，而他从一开始，就理所当然的将它当成了自己的事。

见他马上就要跟过去，唐越又拉住了他，“先别！那样太不隐蔽了。从这条路过去，明德斯可能会去的也只有……”

“帕尔玛商会。”

“没错哦~”唐越翘起嘴角，为他的反应迅速欣慰点头，“我们抄近路直接过去那里，说不定还可以潜入到商会里面看个究竟。”

明德斯果然就像冒险者公会调查出的资料那样，进入了帕尔玛商会。这时候唐越没再像刚才那样和提瑟一起行动，他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在需要的时候每个人都该分工明确。反正潜入这种事情，自己一个魔法师怎么看都比不过提瑟。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提瑟过去前说上一声“小心”了。

唐越等的几乎快要睡着，百无聊赖的躲在阴凉的位置，额上难以避免的一个劲冒汗。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晒得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伸手摸住的墙壁都好象在高热中变得黏糊而柔软，他打个呵欠，“怎么提瑟还不出来……嗯？那是……出来了？書香門第”

视线前方的一片阴影里，有什么如同水波一样荡了一下，细微的叫人以为那不过是恍惚中的错觉。

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从那浅淡波纹中猛地突显出来。

唐越还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到提瑟潜伏——以前每次他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几乎没有空闲观看。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比他所见过的任何盗贼，当然是指游戏中，都要完美。他有些惊艳。

“唐越？你在看什么？”

所以直到提瑟闪身到他近前时，看到就是少年微微失神的脸。被夏季死亡热气蒸腾得略有些泛红，因为本身皮肤白净而特别死亡明显。薄薄死亡汗珠细密挂在额头和鼻翼，视线虚虚死亡落在自己身后。他到底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很难忽略内心一闪而过死亡莫名酸意，提瑟开口问。

“啊！提瑟你刚才死亡潜伏做死亡非常棒啊！”谁知唐越一回神，脱口而出死亡竟然是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夸赞。

提瑟先一愣，继而想到难道唐越刚才走神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

浑然不知兜帽下某人的脸有些发红，唐越将提瑟拉回到阴凉里，お稥“好了，快说说你进去怎么样吧。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没被人发现吧？你在帕尔玛商会里待了这么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收获吗？”

连珠炮一样的问话与唐越此刻脸上好奇的表情混在一起，相得益彰的让他透出一丝难得的孩子气，提瑟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指尖刚一触到乌黑顺滑的发梢，唐越却正好偏了偏头，手指落空却没有立即收回去，在额角边反倒愈加显眼。

两个人都不由的怔了一下，唐越眨眨眼，“怎么啦？”

“没……你不是在问我进去的情形么？”提瑟这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进去后我就跟着明德斯了，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他再提起培林爷爷。我还以为这次又会是一场空，好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商会里有人跟他谈起这两年的一些事情。我又等了很久，明德斯总算提起半年多前的一些事。里面有一件，正好和培林爷爷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