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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停解释的人手中突然多了一个手炉，他回过头嘿嘿傻笑。秦歌别过脸，不想看那张让他沈溺，让他此刻很想去亲的脸：&ldo;不是冻著了？暖暖吧。&rdo;伍子昂笑著放下暖炉，嘿笑著说：&ldo;皇上多赏我几杯鹿儿酒，我马上就能暖和过来。&rdo;这个泼皮。秦歌的耳根因那人的靠近而泛红，他压下内心的悸动，保持冷静地说：&ldo;酒就在你旁边，你还要朕给你倒不成？&rdo;&ldo;不敢不敢，我自己来，自己来。&rdo;把手炉放回皇上手上，伍子昂拿过酒壶酒杯，刚要倒，他又放了回去。秦歌不解地看著他，就听对方不舍地说：&ldo;现在把酒喝完了，呆会饭菜来了，没酒喝会少了味道。&rdo;&ldo;饭菜？&rdo;秦歌心下一怔。伍子昂转过脸，一脸的显摆：&ldo;皇上，您呆会再尝尝我的手艺，绝对比御厨的好吃。&rdo;这人又亲手给自己做菜了……还是在除夕的晚上。秦歌的脸色变得极为柔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ldo;你别先在这王婆卖瓜，等朕尝过之後再说。&rdo;心，暖暖的，甜甜的。皇上终於笑了，伍子昂心中的窒闷也随之消散。他嘿笑两声，抹抹鼻子：&ldo;我还想著皇上一高兴能多赏我两杯鹿儿酒呢。&rdo;秦歌起身朝外走，冷冷道：&ldo;鹿儿国的进贡要等到八月。宫里只有二十五坛了，有二十坛要留在你成亲的时候用，剩下的五坛你一口气喝光了就只能等到八月了。&rdo;&ldo;皇上！&rdo;伍子昂大惊，可皇上已经走了。他急急忙忙地追出去，喉咙处梗得发疼，宫里的鹿儿酒皇上都留给了他，还要给他成亲的时候用！出了外间，不意外烛火都点上了，秦歌在榻上坐下：&ldo;必要之时，朕会给足你面子。你要做一个能为朕分忧的权臣会很难。你成亲之後，朝中各方势力都会极力拉拢你。朕没有子嗣，被贬至汴安的安陵王定是虎视眈眈地瞅著太子之位。他的长孙今年都十岁了。先皇命他终身不得入京，可朕若一直没有子嗣，即便他已是庶民，朝中大臣们也定会把他的子孙列为太子之选。&rdo;書香門第論壇压下心底的震动，伍子昂坐到皇上对面，严肃道：&ldo;安陵王当初预谋皇位，先皇看在同胞兄弟的份上，再加上先皇也只剩下他这一位兄弟，所以把他贬为庶民流放至汴安。这十几年，安陵王那边倒是一直很安稳。皇上不考虑将来让安陵王回京吗？&rdo;秦歌摇头：&ldo;朕不会做引狼入室之事。安陵王若能一直安稳下去，朕就当没有这个叔叔，让他在汴安安享晚年。他那一脉，朕向来不喜欢。太子之位朕也绝不会给他。&rdo;说完，秦歌深深看向伍子昂，伍子昂心中一悸：&ldo;皇上……&rdo;皇上难道想？&ldo;成亲後，快生个男孩吧。&rdo;伍子昂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皇上是想！秦歌微微勾起唇角：&ldo;朕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子，才能继承朕的大统。&rdo;&ldo;皇上……&rdo;伍子昂跪了下来，&ldo;臣……不能答应……&rdo;双手握住皇上的手，他眼含泪水地说：&ldo;臣，无德无能，岂能……皇上，不行，不行……&rdo;秦歌握紧伍子昂温暖的手，低头在他耳边说：&ldo;朕说行便行。子昂，做一个能为朕分忧的权臣，待朕百年後，你要替朕辅佐新皇，让他把大东带入下一个盛世。&rdo;&ldo;皇上……&rdo;伍子昂低头紧紧贴住皇上冰凉的手，连连摇头，&ldo;皇上，不行……臣……&rdo;&ldo;朕主意已定。&rdo;秦歌坚决地说。伍子昂的泪滴在了他冰凉的手上，烫了他的心。&ldo;皇上，&rdo;伍子昂抬头，眼里同样是坚决，&ldo;待皇上百年後，可能在皇上的脚边给臣留一点空位？臣让人把臣的老骨头烧一烧，装进瓶子里，摆在那个空位上。臣既是皇上的权臣，怎能离开皇上？&rdo;秦歌的双眼有些亮亮的，那是湿润的眼眶造成的。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有回答，只是很慢地点了点头。在他可以正常的开口後，他说：&ldo;烧成灰就不必了。朕的陵墓多放一口棺材的地方还是有的。&rdo;伍子昂仰著头，傻笑：&ldo;那样最好，臣其实很想留个全尸，就怕皇上不让。&rdo;&ldo;泼皮。&rdo;抽出手，秦歌靠到榻上，&ldo;起来吧。&rdo;&ldo;哎。&rdo;伍子昂快速站起来坐下，擦擦脸，一点也不为刚才的失态而赧然。他拿过酒杯斟满酒，满足地喝了一口，道，&ldo;今朝有酒今朝醉，鹿儿酒喝完了，我陪皇上喝茶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