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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条夜店街，张智楚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上一次那家店。

还在马路对面的时候就看到了少年勾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从店里出来，看样子是找到今天晚上的买主了。

张智楚像没看见一样，穿过马路进了店里。

像平时一样，店里很热闹，钢管上的女郎刚跳完一曲，仿佛是中场休息，音乐变成了悠扬婉转的爵士乐。

张智楚穿过人群，在吧台找到一个位子。

“嗨~”一个酒保凑了过来，似乎是认识他，笑着问：“喝什么？”

随便点了一杯，张智楚有意无意地四处打量起来，视线几乎是一个个地在人脸上扫过，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一瞬间，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顾晋，因为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但是男人穿着黑色的v领毛衣，清晰的锁骨在灯光下异常诱惑，他和围在他周围的男人女人谈笑着，偶尔仰头从细窄的瓶口喝酒，从表情到嘴角的微笑都透着性感，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跟他白天见到的儒雅的骨科医生完全判若两人。

张智楚迷惑了，他不能相信他认识的顾晋会有这一面……医院里的顾晋和眼前的男人，究竟哪一个才是假相，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张智楚的样子引起了酒保的注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问：“你在看那个黑衣服的男人？”

“他是谁？”张智楚下意识问了出来。

“他是新客人，这几天才出现的。”

酒保的话上他更加疑惑。

“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酒保笑了，“他只是客人，叫什么名字和我们没关系。再说来这里玩儿的有几个叫真名的？你可以自己给他取一个，小可爱怎么样？或者小野猫？”

张智楚没理会他，起身朝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人群中，张智楚左右闪躲，侧过身和无数人擦肩而过，躲开了一条想要拉住他一起跳舞的雪白手臂，目光始终停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近，看得也越来越真切……终于，男人抬起头目光同他相遇，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张智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张智楚，眼神中带着笑意……

两人的目光像是粘在一起，等张智楚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男人拉着手往外走，他们像两条鱼一样游过人群，穿了重重阻隔，最后终于到了一个只有他们俩的地方……

像是一种默契，黑暗的走廊中，张智楚猛一用力将男人扯了自己怀里，而后者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唇，竟然是种久违的气息……

☆、

张智楚睁开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夹杂着一股淡淡潮湿发霉的味道，他缓缓起身左右打量了下，一间五六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电视，地上东倒西歪散落着不少酒瓶和空罐子，墙上贴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明星海报，上面的女人浓妆艳抹对着镜头微笑，倒颇有几分风情。

旁边厕所的门开着，一眼便能看到马桶，难闻的潮湿味道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看样子应该是间破旧的旅馆，张智楚有些头痛，他不敢相信自己昨晚是在这种地方过的夜。

然而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别人，床上没有想象中的凌乱，但是有激烈翻滚的痕迹，仔细看还有精，液干涸留下的斑点……

一夜春，宵，他却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