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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顺着那道线往下亲，从王语的脖子，一直往下亲，亲到那个最隐秘的地方。王语全身上下都值得他用唇舌膜拜，每个地方，嘴巴，下巴，脖子，身体，甚至包括脚趾头，他都愿意，都渴望。其实他有过这样的机会，那是在大二的那年春节。布置陷阱他跟王语之间特殊的关系，不知道是增加了他对王语的感情，还是阻碍了他对王语的感情。他们是堂兄弟，又差了六七岁，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他跟王语，真的像是两辈人。十六岁的王语还是个青少年，他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初尝情欲，便是这样骇人的感情，充满了禁忌的压抑，却在这压抑当中，越来越火热。他看王语，是越看越喜欢，从心动到心痒，从欣赏到想占为己有。二十二岁是欲望萌发的年纪，他的肉欲，几乎和他的情欲一起到来。这爱慕来的汹涌澎湃，灼烧着他的理智。大二的那年春节，是他们人生第二次见面。在此之前，他已经饱受了一年的相思之苦。寒假的时候他本来要出去打工的，可是听说王语会来，一放假就回家等着了。可是等王语真来了之后，他又胆怯了，王语跟他相比，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不光是长的好看，王语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又是王父的独子，高官子弟，他是高攀不上的，也不敢心存妄想。可是这种自卑和胆怯又将他内心的感情燃烧的更厉害，像是一直闷在胸腔的一团火，稍微有个出口，就能迸发出来。那时候正值王语初三，面临着升高中的压力，他们市里最好的高中很难考，可是王父又不想托关系，他希望王语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ldo;这孩子没以前爱学习了，以前还能考班级前两名，可是自从初二之后成绩就下降了，整天跟着一群比他大些的小青年混，他妈溺爱他，溺爱出习惯来了，现在我说话他都不肯听了。&rdo;王父说着就小酌了一口酒，摇摇头，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王父看他的眼光，却充满了疼爱。王语骄纵，不可能都是王妈妈的失职，他这个慈父，其实也有责任。他大伯一听就说：&ldo;那让你东哥教教你，那孩子学习成绩特别好，到了大学就拿了国家奖学金。&rdo;王语听了语气有些羡慕：&ldo;这么牛气。&rdo;&ldo;这两天多跟你堂哥学学，让他教教你，看他都是怎么学的。&rdo;王父既然发话了，王语吃完饭，就去旁边屋里做寒假作业，时不时问王东一两句。王东没进屋，在廊下帮他伯母杀鱼，手上血淋淋的，王语一见就放下课本跑了出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ldo;东哥，我听大伯说，你这两天天天晚上出去逮野鸡？&rdo;王东笑了笑，说：&ldo;你想跟着去？&rdo;&ldo;想。&rdo;王语对乡下的事情都很好奇，除了上厕所有些不习惯茅坑之外，其他的他都觉得很新鲜，很刺激。王东洗了洗手，说：&ldo;那得先问问四叔，看他同意不同意。&rdo;王语就立即去问他爹，王父在打牌，点点头就算是应允了，王语兴奋地跑出来：&ldo;我爸说行。&rdo;&ldo;那晚上的时候我来叫你，穿厚点，晚上地里特别冷。&rdo;王语就把他能穿的厚衣服都穿上了，吃了晚饭就去找王东，王东已经收拾好了，穿着个老式的军大衣，可是他个头高，撑得起来，穿上很英武，王语正有军人情结，看了心情大好，王东在他心目当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ldo;就这么去么？&rdo;王语往王东身后看了看：&ldo;怎么没带猎犬啊？&rdo;&ldo;我们这逮兔子用不着狗，专门逮兔子的狗太贵了，乡下很少有人养得起，除非那些专门做这行当的。&rdo;王东笑了笑：&ldo;光靠人也能逮兔子，我教你。&rdo;夜色刚刚降下来，田野里却已经是一片寂静。外头特别冷，北风刮的呼呼响，八成是要下雪了。王语穿那么厚，还是冻得一抽一抽的，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王东跟他比，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个头比他高，也比他壮，他就躲在王东的后头走。&ldo;你抓了那么多野鸡，我怎么没见过？&rdo;&ldo;我抓野鸡可不是为了吃，这东西现在值钱了，卖到镇上去，比一般家养的鸡贵出好几倍呢，乡下人哪有谁舍得吃。&rdo;&ldo;那有野兔子么？&rdo;&ldo;有。&rdo;王东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笑了：&ldo;要不抓一只给你逗着玩？&rdo;&ldo;真的？&rdo;王语的眼睛在夜里头冒着光：&ldo;我还没见过真的兔子呢，只在电视上见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