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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杳杳不归（第8页）

但我很不明白，我现在是条魂，人都嘎了，晕不晕血能有什么问题呢？

楚贺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泪，趁着我愣神，张开手又过来，即便抱不到我，还是虚虚把我圈在怀里。

我皱了眉，从他怀里飘出去。

他似乎被这个举动刺到，眼圈红红，像个姑娘似的抽噎起来。

「杳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杳杳，你原谅我，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楚贺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一遍一遍跟我道歉，从前瞧着漂亮清贵的人儿一下瘦了好多，骨头清晰可见，胡子拉碴，眼底泛青，是一副想要让人怜惜的模样。

可楚贺是谁？

是让我心里疼了九年，许多夜里辗转无眠，等待多次无果，伤透了我的人。

我对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恨意，却也反感这样事后自以为补偿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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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伤害的人是我，被一次一次辜负的人也是我。

楚贺，他并不是不知道梁清的朋友圈文案，他并不是不知道梁清对他有意，他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

可他选择伤害我，拿着所谓「妹妹」的幌子与梁清越界。

明知事情无法改变却还这样不依不饶，甚至于缠着许鸢，给他人徒增烦恼。

如今见了我，他是一副伤心人的架势，絮絮不断的说着我与他从前的过往情意。

只是我和他的从前，真的能算做情意吗？

我想起一个一个无果的承诺，一件一件未曾落实的事情，九年的漫漫岁月，还有那件因为生病暴瘦，穿起来不合身也不好看的婚纱，红了眼。

即便是活着，一个女孩子又有几个九年可以等待呢？

直到今天，我才在楚贺眼里明晃晃的看见真实的心疼。

这样的怜惜从前都不是给我的。

可看着楚贺眼里的疼惜，我生不起一点欢喜的情绪。

这里除了有我和楚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和梁清的。

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痛意再一次涌上来，想起楚贺方才所说的绵绵情意，我的唇边挽起了讥讽的笑意。

「有什么可道歉的呢？」

我触摸不到任何体温的手轻轻抚上楚贺的脸：「你最喜欢梁清了，不是吗？我都看到了，你就在这里，和她接吻，在那里，给她做饭，我都看见了，楚贺。」

看着楚贺神色凝滞的脸，我继续道：「还有我婚房那次。」

「楚贺，你好恶心啊，让我难过还不够，还要带那么个女人回来，弄脏我天天上心打扫的房子。」?

我笑的温柔，说出的话却比冬日里的雪还要冷上三分。

可看他脸上露出土色的颓丧，我心中郁气消散不少。

是不爱了，但听着他自以为是的深情，过往的委屈怒意纷至沓来。?

楚贺觉得一句道歉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怎么可能呢？

他不说话，晃晃悠悠站起身，去找湿的抹布来，只是一擦，血色漫开一片。

有些东西脏了就是脏了，回不到从前。

楚贺把家里又收拾了一遍。

那些梁清留下的东西，有意无意落下的印迹全都不见了。

房间整洁，白墙干净，窗明微风，是我和楚贺初来公寓时的样子。

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从头再来的可能。

在楚贺想要扑过来抱我的瞬间，我躲开，楚贺被我推了个踉跄。

他现在很瘦，像具有薄薄一层皮包裹着的白骨一样。

他扬手去找支撑物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上似有若无的丝线。

那丝线很细，由楚贺而起，环住我的腕间。

我怔愣一瞬，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我不能投胎转世。

「这是什么？」

我捏起丝线，定定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