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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没有幻想过明媒正娶,哪怕她不奢求天长地久举案齐眉,她也不可以稀里糊涂中就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她这样想着,身体的实际反应却是软弱无力的,还在不知羞地贪婪地索取着他的火热带来的快感。她的挣扎更像是某种撩人的挑逗,刺激并加速了他的入侵。他的手已经剥开了她的衣物,指尖触到了她那层厚厚的裹胸绷带,他看见了她比一般男子更纤细的脖颈和肩胛。他终于有些迟疑有些迷惑。她终于让理智略占了上风,果断地趁机有效反抗。她运起气劲,手脚并用,胡乱出招,把他推离她的身体。她一只手迅速拉拢自己的衣物,一只手跟上狠狠掴了他一掌,又照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将他踢得更远,远到他一时半刻不可能再靠近她。她用颤抖的声音大声怒骂:“放肆!”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嘴角血丝蜿蜒,胸口被踹得窒息,站立不稳脚下镣铐纠缠,重重跌倒在地。冰冷的青石地面,和头脸上胸腹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刚刚竟那么大胆,竟扯开了龙傲池的衣物,他想要做什么?他难道入了魔发了疯?这不是他那荒唐的梦里,他眼前也不是温柔诱人的女子。那是龙傲池,那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他的主人。然而他又真的是有几分迷惑的,龙傲池掩盖在衣物之下的身体稍显清瘦,肌肤则是少有的细腻光润,层层衣物之下还紧紧扎着绷带。龙傲池受伤了么?还是身体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龙傲池见归澜没有再爬起来,他眼神表情中有些许惊恐也有困惑和茫然,他因伤痛本能地蜷缩身体咬着嘴唇眉头紧皱,模样甚是可怜。她虽不舍不忍,却也恼恨他刚才那番不良企图大胆妄为,于是她蛮横不讲理,恶人先告状地质问道:“归澜,你可知错?”归澜忍着周身痛楚,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主人的呼喝之下,艰难地按照标准的奴仆姿势跪好,低着头,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倔强,轻声回答道:“下奴不知,请主人明示。”明明是龙傲池吩咐让他侍奉,他刚才已经放弃了反抗,已经由着其为所欲为,他不过稍稍主动了一点,他有什么错?他不甘不从是错,为什么他从了,还是错?龙傲池瞪眼怒视,压着心中气恼娇羞,搜肠刮肚找理由。不过似乎她当初立下的那些规矩,没有一条适用的。是她先挑起了他的火,她差点玩火自焚。错根本是她,她又怎能责怪他?但是看着归澜表面上顺从乖巧,实际骨子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就有一种挫败感。她是主人,规矩由她定,她要让他长长记性。想透了这一点,她傲慢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以后只准我吻你,我碰你,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推倒我,对我不敬还动手动脚。否则就按不守尊卑以下犯上论处,责罚五十鞭。今日念你是初犯,先减免十鞭,立刻行刑。”归澜心想,主人责打奴隶根本不需要理由,龙傲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反而泄露了心虚和紧张。龙傲池是恼他刚才的大胆不敬,还是怕了他那种不守规矩的疯狂样子?这让他更加怀疑龙傲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龙傲池迅速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妥当,才朗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贱奴拖出去狠狠责罚。”不一会儿,从外边进来两名健壮的家丁,将□的归澜粗暴地直接拖去院子里。龙傲池忽然想到自己此时并不在军中,府内往来伺候的丫鬟仆妇见到这种场面怕是不雅。她急忙捡起书房地上的那件破旧衣衫,走到院子里,丢在归澜身上。她看见归澜似乎是怕衣衫被鞭子打烂,并未穿起衣服而是只将其围在腰间遮羞,毕恭毕敬伏地而跪,亮出伤痕累累的脊背,摆好了标准的受刑姿势。他的态度应该是无可挑剔的顺服,可龙傲池一想到他刚才在书房里压倒她的大胆举动那种张狂的样子,她就觉得他心里是质疑她主人的地位,她怎能信他?怎能再纵容助长他的挑衅?如果是几天之前,龙傲池肯定舍不得让归澜伤上加伤,然而贤王语重心长的提醒让她收了几分泛滥的同情。她必须让归澜明白,他犯错就要受罚,他只有乖乖听命这一条路。她决定先竖立起绝对的威严,再去考虑其他,就像熬鹰驯马,姑息心软反而难达目的。所以她一咬牙一狠心,厉声吩咐道:“去把那根特制的刑鞭取来,重重责打这贱奴四十鞭。归澜,你自己报数,我听不清或中间断了,就从头开始。”这样的吩咐和刑责,归澜再熟悉不过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当他真的再度切身经体会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隐隐酸涩失望难过。他发现自己太天真太大胆,也许已经是错的离谱了。他以为睡了一路的豪华马车有吃有喝不必劳作安心养伤,是龙傲池并非冷酷无情,懂得怜他,不忍伤他。他以为刺杀贤王不成,却只受了那么轻的责罚,是龙傲池惜他才华,并非只为美色,还打算栽培他。他以为用龙傲池的弱点威胁,可以换来击掌盟誓,他就能抬了身份得一点尊严。他以为抛弃羞耻,由着身体放纵主动投怀,他不但自己能享受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可以顺便讨好龙傲池,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然而这些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痴心妄想吧?龙傲池安排他睡在马车里却不给他衣物,不让他随意走动,分明是将他视为一件玩物。龙傲池说留他在身边不只为他的容貌,暗示他可以有更高的理想,不过是随口玩笑,试探一下他的心思而已。他做了那么大胆的事,龙傲池没有杀他,无非是因为尚未得到足够的好处,他不是照样受到了责罚么?龙傲池屈尊降贵肯与他击掌盟誓,的确是成功让他感动了许久,险些收买了他的心,激发了他不该有的念头。龙傲池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他其实能反抗,他却甘愿沉沦,他还试图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开脱逃避,他根本骨子里就是下贱的,活该受这些折磨。在龙傲池眼中,他就算真有一点点特别,可终究他也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龙傲池高兴了会温柔体贴让他过几天舒服日子,龙傲池不高兴了就会翻脸无情狠狠打骂责罚他,与别的主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受宠的时候享受过那么好的待遇,反而会衬得他正常的该有的艰辛的生活格外难熬。他不禁自嘲,他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他以前凭什么那么自信,龙傲池真能当他是与众不同的人?他容貌生的俊美,就能换来主人半分怜惜,免去残酷责罚么?那恐怕是会带来更多羞辱欺凌的祸端。他千辛万苦练就一身武艺,却被禁止在人前显露,怕是往后连熬刑都要收敛,必须生生承受苦痛折磨,还不如不懂不会身虚力弱早点死了彻底解脱。他读书识字知晓礼法,但懂得越多,越是明白,就不仅仅是身体的痛,心伤更是刻骨。他从没有机会对人说,他也是想过要尊严的,他也是渴望过被关怀爱护的,他也是期待过能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即使是已经习惯,但他并不喜欢饥寒交迫被欺凌践踏;即使是擅长忍痛,但他终究做不到无知无觉。四十鞭,鞭鞭见血。归澜报数的声音和鞭子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夹杂呼应,让听者心颤绕道而行不忍观瞧。归澜却故意卸去身上所有内劲,咬着牙硬撑,希望借由肉体的痛楚,分散心神,不再去胡思乱想,彻底断了妄念。从不希望,就永远不会失望,不失望,也就不会伤心。这次的教训过后,他想他应该更加谨慎收敛,更加顺从努力讨好。只要能确保明月无恙,他完全可以安心本份地做一个低贱的奴隶,不再奢求其他,由着践踏玩弄直到龙傲池满意或厌烦为止。50假戏真做(中)龙傲池若非亲眼见,也不知道云夫人送的那根刑鞭会是这等歹毒,每一鞭都能划破肌肤勾起一连串血肉,留下深深伤痕。她忽然开始后悔,不应该赌气只减去十鞭,或者本应等归澜上次的伤好了之后再罚,让他连续受刑,她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也真是倔强,为何不运内力抵抗,竟生生挨下那四十鞭?难道他不惜受苦忍痛,是吃定了她心软,会在打过他之后再给他一些好处便利么?她的确是舍不得,鞭子打在他的身上,也重重抽疼拷问着她的心。她这是被色相所迷,变得软弱可欺了么?她这是动情动心,已经不复理智果决了么?她不可以,不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她的底线她的原则。她是女人没错,可她更是身系江山社稷,为了保护国家百姓而生的大将军。所以她逼自己目不转睛,仔细盯着残酷的刑罚场面。她让自己记住,是她亲口下的命令,是她亲自监督行刑,是她主导一切,是她冷酷无情。行刑完毕,她又让人拎了一桶冰冷的盐水泼在归澜身上。她告诉自己,这样做不是为了防止他的伤口感染,她不过是让他清醒地接受教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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