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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桌子上的瓜子水杯收起,他拿出小皮箱把东西都摆好,开始给她烧烟。其实按着他的聪明能干,怎么可能连烟都烧不好。他就是不想烧好。烧好了烟能怎么样?当哑巴么?他才不要。他是师傅的左膀右臂,可不是师傅的小哑巴。马马虎虎烧一个烟泡,填到烟枪里,递给苏平安。苏平安接过烟枪,他在她背上扶一把,托她起来。手掌下,包裹在绸缎里的躯体柔软无骨。她是花骨朵一样的人物,只可惜是一朵大烟花。手掌里这朵花没有什么反应,他就放心大胆的把她整个托起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着。一等包厢的床铺虽然包了软皮,但是包的不厚,屁股坐久了,也硬邦邦的,哪有他这个肉垫舒服。师傅不傻的。9月底10月初的天,白天还是热,但到了晚上就有点凉。车子开的不快,夜里的凉风顺着车窗钻进来,把蕾丝窗帘布翻起又翻起。怀里的苏平安安静的很,她只对手里那根烟枪有兴趣。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幕,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都包住。他和师傅就躲在这样一条烧煤喷火的巨龙肚皮里,摇摇晃晃的不断前进。火车哐叽哐叽,一路冒烟。师傅呼噜呼噜,也一路冒烟。真当有趣极了。吸了三个烟泡,苏平安这才放下烟枪,血液里流淌着温暖的鸦片,使得她整个人都熏熏然起来。苏致远起身,把她重新安置回床铺上,自己则轻手轻脚的整理好桌上的那套家伙。用剩下的热水绞了一块毛巾,凑过去对苏平安低语。“师傅,我给你擦擦手脚,睡吧。”苏平安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讲。在鸦片的作用下,她现在灵魂还飘在半空中。既然她不说,那他就当她是默认了。苏致远卷起袖子拉起她的双手双脚,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又给她盖上一条薄毯。把苏平安扔在包厢里,他拎着空荡荡的热水壶和一块全是鸦片香的湿毛巾出去。他先是把热水壶放在茶房那边,绞了一把毛巾擦了擦头脸。然后慢悠悠晃到餐车那边,给自己叫了几个炒菜一瓶酒两碗米饭。虽然过了饭点,但餐车里的人也不少,大多都是买了二等座的文明绅士和时髦小姐,因为不想再闷热人多的车厢里跟别人挤在一起。所以宁愿花一点钱在餐车里定一杯咖啡一碟奶油蛋糕,坐上几个小时聊聊天,空气也清新,环境也优雅。而所费金钱,却也大大少于一等座和包厢。身处于这样一个优雅文明的环境里,苏致远总是感觉即自卑又自傲。五年前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五年后能坐在这样的地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甚至,说到身家,他比这里很多的文明先生时髦小姐们还要多。可五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叫花子呢。在省城得罪了另一帮叫花子,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来到青阳县,倒在了师傅门前。何其幸运,他就这么被师傅看中了。明明他当时一头癞疮满身恶臭,眼泡都被打肿了。那么难看,那么可憎,可她怎么就看中了呢?把小叫花子领进门,给他治癞疮,给他洗澡。头发也剃光,用驱虫药水洗,从里到外洗,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给他饭吃,教他本事,让他识字。一步一步,把他抬举成了七爷。小叫花子也能当爷呢。想到此处,他总是满心感激苏平安。他真愿意为她去死,虽然日子过的那么好,他有点舍不得。只是感激之外,他还有另一种感情。师傅太好了,他真希望师傅只是他一个人的。去省城4面带微笑,他一声不吭的把桌子上的饭菜连同一瓶酒都吃光了,满足的打一个饱嗝。看着旁边那些绅士们一口一口抿着咖啡,小姐拈着莲花指用个小叉子一点一点的挖着蛋糕,他心里明白,自己外表再怎么变,里面终究还是那个小叫花子,变不成这些胃口跟鸡肚肠似的绅士小姐们一样。不过,他还是可以装一装样子的。叫伙计过来结账,顺便把桌子收拾掉。他也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杯咖啡,并买了一包茄克利大炮台。选准了一桌西装皮鞋文明绅士,他端着咖啡过去跟人拼桌。几个先生看他穿着模样都很体面,便欣然让他入座。及至把刚买的茄克利大炮台拿出来一分,男人们就已经成了熟识的好友。在吞云吐雾之中,大家聊聊当前局势,说说时下股票公债,在谈笑几句当红的粉头明星,就更觉得是相见恨晚的知己。虽然最终也是不可能变成这些人的其中之一,但苏致远却是很乐意跟这些见多识广的绅士先生们聊聊天。因为能知道时局,知道那些来钱的门路,以及时髦的八卦信息。他虽然感激苏平安提拔了自己,教了他吃饭的本事,但并没有准备一辈子靠捉鬼降妖吃饭。捉鬼降妖虽然来钱快,但终究不是正经营生。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只要有本钱有门路,赚大钱的正经路子有的是。比如,现在别看东三省打的厉害,小日本把东三省打下来不可能让它一直乱下去的,最终肯定是要整合起来弄出一番新花样。而这一番新花样里,肯定有不少赚钱的机会。东三省有矿有田有树有人,物产丰富,这一番乱下来,肯定好多地方要大变样。乱中生变,变中生财,有利可图。聊了一个时辰不到,得到了一些情况之后,他就潇洒告辞。到茶房里又洗了一把脸,喝了一杯浓茶,在过道里吹了一会风。感觉一身烟味酒味都散去了,他这才拎着热水壶回到包厢。苏平安刚刚小睡了片刻,听到声响醒过来,半空中飘着的灵魂也终于落地。她睫毛一动,苏致远就放下手里的暖水壶凑过去。“师傅,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冲杯藕粉好不好。”苏平安懒洋洋睁开眼,花瓣似的嘴巴撅了一撅,显然是对藕粉没有兴趣。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老六。老六还是那个样子,粉嫩嫩漂漂亮亮精神抖索的一个小白脸,笑起来特别甜特别疼人。梦里一切都没变,老六还在她身边。她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就像是被童话中的王子抱着一样。他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觉得他声音特别软特别甜,吹进她耳朵了,痒痒的。人痒,心痒,要痒死了。因为梦里特别幸福,所以醒过来之后就特别难过,委屈死了。心里的痒顺着骨头顺着血管往外冒,她整个人都痒起来。这一痒,她就分外的娇气起来。把眼睛一闭,头一仰,只从鼻子里往外哼气,嗯嗯的叫了两声。她什么德行什么脾气,苏致远能不知道。要是不知道,也成不了她的好徒弟了。看来,师傅是放下了烟枪,想要吃他的铁枪了。这个师傅啊……其实也是为老不尊的。但他……真拿她没有半点办法。去省城5苏致远摆弄烟枪马马虎虎,但耍他那条铁枪却是虎虎生威,技术精湛。只可惜包厢里的床铺太窄,无法发挥高难度动作。但是把苏平安这块软肉摁在上面结结实实卖一番力气总还是行的。火车哐叽哐叽摇摇晃晃,还省了他不少力气。摁着苏平安的肩膀,他一下一下的把她往上顶。心里总有种想放开手,把她顶出去,撞到床头木板上。也许会咚咚作响呢。那和外面哐叽哐叽的声音一道想起来,多有趣。可惜,师傅的头不是铁做的,撞不了几下,万一肿起来,他心里也不好受的。看她软的,懒得,娇的,他腰里还收着劲道呢,她就已经这个样了。要不是他摁着她,说不定他实在斯斯的来一记,她就飞出去呢。想到师傅被自己干的飞出去,他就忍不住想笑。但一笑,腰里的劲道就泄,真当懊恼。强敛住心神,他皱起眉抿着嘴,盯着苏平安认认真真的干。打着转,推小磨一样的,画着圈的钻进去。一下又一下,从头到尾,连根的出,又连根的进。师傅都要抽气了,脸孔雪白雪白的,脸颊却那么红。他抽出来,她就撅起花瓣一样的嘴巴,很舍不得呢。他顶进去,她就要被挤爆了似的张开嘴,用嗓子眼吸气。眼嗓子眼,无底洞似的,又红又湿。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细细巧巧,中间围着一条打颤的小舌头,跟蛇尾巴似的舌尖是一动一动,动个不停。哦哟,她这个模样,真是不能见人。哪里还有什么仙姑的样子嘛!也不知道老六跟前她是不是这样样?应该没的,老六那个样子,弱兮兮的。上了床也没火气,哪里跟他似的这么肯卖力气,能把师傅干成这个湿样。再说了,师傅在老六面前,跟个王母娘娘似的。他可不一样。下了床,师傅是王母娘娘。上了床,他就是师傅的玉皇大帝!一半心疼一半作恶,他一边卖力气,一边在心里编排出种种恶劣的做法,作弄苏平安。如此从干了两个站头,苏致远半饱不饥的把苏平安放开了。苏平安有进气没出气的在床铺上挺尸,一条雪白雪白的大腿跌出来,搭在床沿上。粉嫩的脚趾尖跟粗糙的地板,真是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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