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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突然收敛僵硬,一把扯住我的前襟,高高的提起。一瞬间,我没有放过他眼中的闪过的诧异,随后转为杀机,狭长的眼一眯,转向初云的方向,“云儿,你给了她什么?”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辰初云踢着腿,不安的挣扎下地,拉扯着我的身子,直到他的父亲松开手,小小的身子抱着我,扬起头,“我喜欢姐姐,我把珠子送给姐姐了。”“天哪,云儿!”诧异的惊呼来自于他的母亲,手捂上唇,紧张的望着她的丈夫,“羽哥,这,这可怎么办?”破庙里突然寂静无声,初云的小身子遮挡不了我,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父亲眼中的杀气,还有浓重的呼吸声。“云儿,你和娘先回去,爹爹和姐姐聊会天。”男子突然满脸的温柔,低声哄着自己的儿子。和我聊天?他是想杀我吧?饶是蠢笨如我,也能轻易的分析出,这一切,都和那日初云强行塞进我嘴巴里的那颗珠子有关。“不!”他一撅嘴巴,反身扒拉在我身上,“我喜欢姐姐,还有浔哥哥,好多哥哥,比家里好玩多了,我不要回家。”男子不做声,只是无言中,我看见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身上的袍子也开始晃动,一只手缓缓的抬起,轻声低喝:“云儿,让开,爹爹替你取回珠子。”“不行,我送给姐姐的,谁也不能拿。”紧紧的抱着我,两只手扣在我的颈后,小脸越皱越紧,“哇~”山洪瞬间爆发。“羽哥!”女子的手抓上自己丈夫的手腕,阻止着丈夫下一部的动作,“云儿不愿意,你不能硬取,会伤了云儿的。”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息着心头的怒意,“云儿还小,很多事不懂,龙珠岂能乱送?人间女子又怎么能攀得起高贵的我们。”他的话大部分我不懂,但是那两个字深深的刺伤了我,高贵,是的,他们是高贵的,我不过是路边的杂草,就连这么面对面的说话,都是侮辱了他们,可爱的初云,又怎么是我能留在身边的?伸手挠挠初云的小肚子,小家伙咯咯一笑,歪着脑袋咧开嘴。“初云,你不是要娶姐姐做妻子的吗?”我捏上他的鼻子,故意大声的说着,看着男子瞬间变绿的脸色。“嗯!”开心的点着头,窝进我的肩头。“可是,初云太小啦,做姐姐的丈夫,至少要比姐姐高,你看浔哥哥,多高多帅。”压抑下心头的酸楚,我挤出笑容,抱起他软软的身体,在嫩红的脸蛋上啵一口。“那姐姐是不是要浔哥哥不要初云?”低下头,委屈的表情挂满可爱的脸蛋。“那初云如果长高长漂亮,姐姐就要。”我摸摸他的脸,心里充满了不舍,凑进他的耳朵边,低声说着,“姐姐喜欢看漂亮的小屁股,还有可爱的小鸟儿,如果初云回去以后长的高高大大,比浔哥哥还漂亮,比姐姐高,那姐姐就嫁给你。”“好!”在我怀里的身子一纵,迅速的爬下我的怀抱,“爹,娘,初云要回家,回家长大娶姐姐。”女子感激的望我一眼,抱起初云,再望望依然沉着脸的丈夫,压低声音,“羽哥,硬取龙珠会伤到云儿,不如我们先回去,只要等上六七十年,这姑娘百年之后,珠子自然会回来。”男子看看乖巧的儿子,又望望吊儿郎当的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僵在空中的手,缓缓落下。女子挽上他的胳膊,对我优雅一笑,仿佛九天仙女落凡尘,明珠绽光芒,“姑娘,相见即是有缘,来日希望还能有再见之期。”我没有说话,只是不舍的望望初云,小家伙闹累了,正眯着眼,拿过糖稀,塞进他手里,微笑着,“初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哟。”“记得!”他的甜美,胜过了门外热切的阳光,“初云要变成最漂亮的龙,回来娶姐姐。”晃着手中的糖稀,随着父母的远去,渐渐消失在门前。“初云!”我两步追出门外,想再看一眼那可爱的身影,可是刚刚才踏出门口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徒留山风阵阵,吹起我颊边的发,树影斑驳,唰唰做响。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心肝的人,缘聚缘散从未放在心上,偏偏初云的离去,离别人生(下)“咳咳……”我用力的掰着掐着我的手腕,却是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桎梏,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快说,你把‘碧松令’藏哪去了?”伴随着男子的厉声,脖子上的手终于松了松,我的脚努力的够着地面,大口的呼吸着。当好不容易缓过劲,我抬起头,阳光的阴影中,两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怒意冲冲,紧握着手中的剑,骨节突出,形容凶恶的对着我。正是我在街头窃取时的对象,那两个道士。“好你个小乞丐,偷东西偷到爷爷头上来了,快点交出来。”先前街口踢我一脚的道士一声冷哼,手中一用力,我的身体随即被他甩落墙角,背部重重的撞上墙壁,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我闭过气去。“没,我没……”艰难的抬起头,我喘息着,“我没偷你们东西。”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承认的问题,而是我不能承认,那个袋子如果在我手上,以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性格一定会交出来,可是,那个袋子先前被我塞进了初云的怀里,现在初云早被爹娘带的不知所踪,我上哪给他们追那个袋子回来?只希望他们在搜过我身上没有后,打一顿也就算了。“嘿嘿!”一只脚踢了踢我的身体,让我痛的蜷成一团,“我劝你别嘴硬了,你当道爷是骗吃骗喝的?那令牌上有道爷的结印,不然你以为道爷怎么追来这的?”结印?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只知道,他们现在是认定了东西在我身上,可是我,这一次是真的交不出来了。“道爷爷,我真的没偷,不信您老人家搜搜。”捂着胸口,我靠着墙壁喘气,心尖一阵阵的疼,象是要跳出来,又象是随时可能就停止了跳动,腹中翻滚着血气,喉咙口腥甜涌上。“搜?”男子面色狰狞,冷笑连连,“道爷不搜,我能顺着气息到这里,就不相信你敢不拿出来!”“我没拿,我真的没拿……”不停的摆着手,身体瑟缩着。“是吗?”他蹲下身子,一把捏上我的手腕,“你没拿?不代表你的同伙没拿,说,到底把东西藏在哪?给了谁?”他说着话,不断的收紧手指,钻心的剧痛从手腕爬上我的胸口,我不断的挣扎踢打着,却这么也抽不回我的手。“喀拉~”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半边身子都疼麻的不似自己的,额头上沁出了层层冷汗,背后的衣服也湿透,冰凉的贴在身上。“说不说?不说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一根根拆下来。”他表情不变,松开手,我看见自己的手软软的垂在身侧,耷拉着扭曲的形状。“大爷,你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没拿。”我疯狂的磕着头,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本以为道士好欺负,谁知道这两个人根本杀人不眨眼。“不说是吧。”男子的站起身,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我的脚腕,微微一用力,我发出痛苦的惨叫,只是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余声声哀叫。“师兄!”身后的男子抓上他的手,“‘碧松令’的气息在这消失了,我感觉不到。”“怎么可能?”男子放开我,手指飞快的结着印花,口中不断的低喃着我听不懂的词句,一声轻喝,“走!”我清晰的在他掌中看见一道青烟升起,凝而不散,在庙里飘荡着,啵的一声,消失于无形。“怎么会这样?”男子的脸瞬间惨白,“我怎么感应不到我的令牌?我明明施了法的。”“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小乞丐玩了什么花样?”“不可能!”他重重的摇了摇头,“她一个平凡的乞丐,身上没有半点仙力,绝不可能有本事散掉我们的印记,要么就是有罩下结界,让我们感应不到,要么就是有比我们施为高深的人直接消除了我们在‘碧松令’上的结印。”“师兄,这可怎么办?若是失了‘碧松令’,我们去不了‘落鹜峰’,就没办法参加这一次的七宗比试,我连月宗的名头可要毁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上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着这丫头来偷令牌,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能参加比试?”“有这个可能,初级弟子的比试,是各宗炫耀自己门下新弟子的最好时机,这个第一,我们一定要拿到,一定是有人忌惮我们的实力,才叫这丫头偷取令牌,然后消去上面的印记,叫你我感应不到,哼哼,这一次,不是耀阳宗,就是意星宗,听说他们出了几名不错的弟子,将我们视为头号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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