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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槐生伸手抹去夏蝉鼻尖上和额上的汗芽，哑声喊她：&ldo;夏蝉……&rdo;夏蝉茫茫然睁眼。贺槐生手按着她后脑勺，&ldo;……看着我。&rdo;灯光清洸，像是水色漾在她眼中。他终于听见她沉醉于其中，由于难以抑制而发出的声音，放肆，热烈，丝毫不做掩饰。而不管是惊呼高喊，还是叹息低吟，都让他心里生出些越发凶狠的念头。贺槐生紧箍着她的腰，喉咙里闷哼一声，最后重重地一撞，停了下来。片刻，贺槐生抱着她去沙发上坐下。夏蝉坐在他腿上，隔了半臂的距离看着他，&ldo;你什么时候去做的手术？&rdo;&ldo;开年……&rdo;贺槐生想了想，&ldo;初五。&rdo;夏蝉一怔。初五，恰好是她去给孙家泽拍照的那天。&ldo;为什么决定去做？&rdo;贺槐生有些犹豫。静了片刻，夏蝉喊他：&ldo;贺槐生。&rdo;贺槐生看着她。夏蝉心里难以克制地生出了些许的委屈，&ldo;……咱们坦诚点吧，好吗？&rdo;贺槐生缓缓伸手，捉住她细瘦的手指，&ldo;好。&rdo;&ldo;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决定去做这个手术。&rdo;贺槐生沉默一会儿，缓慢地说：&ldo;想听听你的声音。&rdo;然而没想到，今天真正终于第一次听见，却是那样一个场合，没听见她笑，先听见她哭。夏蝉喉咙一梗。贺槐生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她的手这会儿是暖的，&ldo;你去学了手语。&rdo;&ldo;……嗯。&rdo;&ldo;你曾经说，你不会去学。&rdo;夏蝉笑了一声，&ldo;我还曾经说，对你没有一点想法。&rdo;&ldo;现在呢？&rdo;贺槐生看着她的眼睛。夏蝉有些想躲，然而贺槐生将她手一抓，&ldo;你说的，坦诚点。&rdo;&ldo;好……&rdo;夏蝉身体坐直，&ldo;咱们先坦诚地来算一笔账。&rdo;&ldo;算什么帐？&rdo;夏蝉指了指天花板，&ldo;就先从这套房子算起吧？你买这房是什么意思，觉得没地方可以让你……那啥，所以专门再买一套么？&rdo;贺槐生目光一沉，正要争辩，夏蝉抢着说：&ldo;你先等我说完！&rdo;贺槐生：&ldo;……你说。&rdo;&ldo;你跟你青梅竹马黏黏糊糊，能晾我半天；青梅竹马不想收留的东西，你就丢给我；你妹妹都跟我情敌成闺蜜了，我他妈还连她面都没见过；你打一个电话我就要屁颠屁颠过去陪你睡觉，睡完还得自己开车回来；你妹妹受的委屈是委屈，我朋友的委屈就不是委屈；还有……&rdo;夏蝉在他胸前戳了一指，&ldo;我不主动联系你，你就能两个月不肯给我发条信息……贺槐生，你活到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我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rdo;夏蝉本是生气的，说着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再一看贺槐生，沉着一张脸，便说：&ldo;你不承认错误么。&rdo;贺槐生问：&ldo;说完了么？还有什么，一起说。&rdo;&ldo;还有……还有很多，小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rdo;贺槐生看着她，&ldo;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rdo;他说长句的时候，还是有些生硬费力，远不如正常人来得流畅。夏蝉不服气，&ldo;我自己怎么了？&rdo;贺槐生不紧不慢地说：&ldo;说不想跟我开始，又一次一次招惹我。&rdo;&ldo;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rdo;贺槐生微挑着眉，&ldo;自己想。&rdo;&ldo;……&rdo;贺槐生又说：&ldo;问你话，从来不坦诚……&rdo;&ldo;我哪里不坦诚了？&rdo;&ldo;……&rdo;贺槐生无奈，&ldo;能不能听我说完。&rdo;&ldo;好好好，你说。&rdo;&ldo;我送你东西，你不肯接受……&rdo;他看夏蝉又要反驳，扬了扬眉。夏蝉轻哼一声。&ldo;出口伤人，口是心非，还爱给人扣帽子，&rdo;贺槐生看着她，&ldo;我跟程子晋不一样。&rdo;夏蝉笑了一声，&ldo;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rdo;&ldo;是。&rdo;&ldo;我不信。&rdo;&ldo;不信可以试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