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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得体，做pr出身的女人果真气度和心思都不同于一般人，难怪没几年就成功上位成为程太太。程东只问了问她术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麻药过了伤口疼不疼，帮助子宫复位的催产素有没有让她觉得心脏不舒服等等，就像每日医生的例行查房，只不过这个医生没有穿白大褂。赵媛回答得很具体，时不时去看程越峰，他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听他们聊。莫澜的注意力有大半都放在他身上，其实这些问题，该注意的他肯定早就问过了，毕竟他也做了十年的外科医生，才下海经商。缺少更多话题，这样的&ldo;家庭&rdo;聚会很快就会冷场，尴尬。程东道：&ldo;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rdo;程越峰似乎没什么异议：只说：&ldo;有空到家里来坐。&rdo;&ldo;嗯。&rdo;赵媛却叫住他：&ldo;你们去看过你弟弟了吗？他好不好，长什么样子？我让老程拍给照片给我看的，他说人家那里面不让拍照……哎，我可想看了。&rdo;弟弟这个词不知怎么的，此时听来有点刺耳。&ldo;医院有医院的规矩。&rdo;程越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莫澜摸出手机：&ldo;不要紧，我刚刚正好偷拍了一张，给你看。&rdo;赵媛高兴地接过去，看到孩子的小脸，喜不自胜。高价聘请的月嫂来为产妇通奶做保养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莫澜，终于有几分诚心地说：&ldo;等孩子满月了，到家里来玩吧，我存了几瓶好酒，到时请你们品尝。&rdo;莫澜朝她笑了笑。程越峰送他们到病房外面，父子俩面对面的，这才多聊了几句：&ldo;听说你刚晋了职称，比我那时候还早，不错。&rdo;程东微微低头，脸上隐约有笑意，虽然是很谦逊的，但从成功升职之后，莫澜还是清风不解语〔2〕程东几乎没有犹豫就摇头：&ldo;我还是喜欢拿手术刀，做生意不适合我。&rdo;父子间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对话了，程越峰似乎也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拧了拧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莫澜一直安静地站在程东身边，直到程越峰目光移到她身上，有几分探究地问：&ldo;小莫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听说，你们俩又走到一起了，是不是真的？&rdo;程东回头看她，手握住她的：&ldo;是真的。&rdo;跟母亲的逼问和刁难相比，父亲的随口一问反而让他更紧张一些‐‐莫澜能感觉到他手心微微出汗。程越峰不动声色，只是看着莫澜的眼神有点微妙：&ldo;噢，是吗？&rdo;看样子似乎固执地想听她的回答。莫澜笑了笑，反握住程东的手：&ldo;是啊，没错，我们打算复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眼下和将来才是真正要把握的嘛！&rdo;&ldo;你还在做律师？&rdo;&ldo;嗯，我也做不来别的。&rdo;程越峰难得地露出笑意：&ldo;你太谦虚了，你的能力可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程东不愿意来公司帮我，你呢？要不要考虑一下？&rdo;莫澜道：&ldo;我自由散漫惯了，到了大公司要守的规矩太多，我怕自己适应不了。还是算了，我也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就守着现在的一亩三分地，赚的够花就行。&rdo;程越峰微微眯眼，带了点探究地说：&ldo;我记得几年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rdo;&ldo;人是会变的嘛，几年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rdo;…两人跟程越峰道别，手牵着手从住院大楼里出来，换做程东用探究的目光看她。她摸摸脸，问道：&ldo;怎么这么看我，我妆花了吗？&rdo;&ldo;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我爸这么欣赏你。&rdo;他成年后父母就离婚了，他跟母亲、妹妹一起生活，父亲独自搬出去，除了每月付数目可观的生活费时一家人会见面吃个饭之外，并不常联系。到母亲跟钟老师结婚，妹妹远嫁，这样形式上的相聚都几乎没有了。在他印象中，父亲跟莫澜也就是在他们刚结婚那会儿见过几次面，都没认真说过几句话，更谈不上了解。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突然说出让她到公司去帮忙这种话来，哪怕只是客套也足以让他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