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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再不满，她也只有认命接受，毕竟是她失职在先。而且皇帝准许她协理六宫，就算是给她面子了。霍子娆攥了攥拳头，很费劲地挤出一句，&ldo;诺，臣妾会好好地……协助皇后娘娘。&rdo;视线的余光所及，跪在她身侧的贺兰皇后慢慢转头，朝她笑了笑，&ldo;贵妃妹妹，以后就拜托了。&rdo;明明是无懈可击的温和语气，霍子娆却总觉得里面隐隐有一股挑衅，让她气血上涌、恼恨不已。虽然被迫按照商霖的剧本走了，易扬晚上却表示了怀疑，&ldo;你行不行啊？和霍子娆共事，危险系数可是很大的。&rdo;&ldo;行不行我都得上。谢臻宁这个靶子没了，总不能任由霍子娆再次把持后宫吧？&rdo;瞥他一眼，&ldo;你也真是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想不明白吗？为什么不顺水推舟让我管事，还非得我用这种办法逼你？&rdo;易扬哑然。他当然知道商霖白天的选择是最好的，趁这个绝佳的良机夺了霍子娆的权力，之后再斗起来也更有优势。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已经把她给推出去了，可这是商霖……见他沉默，商霖蹙眉想了想，忽然有点明白了，&ldo;你……担心我被她玩儿死了？&rdo;易扬平静地看着她。商霖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尴尬地四下张望。他看到她这样，忽然露出一点笑意，目光灼灼，&ldo;恩，我担心你，舍不得推你出去冒险。&rdo;温柔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商霖有点别扭又有点不好意思，忽然就无法继续在他面前待下去。低着头慌乱地起身，她走到一旁的案几旁，却看到上面有一叠厚厚的文书。白纸黑字，右下角是鲜红的指印，颇有点触目惊心。是何田的口供。她还在打量，身后却传来易扬的声音，&ldo;没用的东西。&rdo;语气十分不屑。商霖闻言转头，却见易扬的视线停在供词上，&ldo;怎么了？&rdo;&ldo;不过是受了一晚上的拷打，就把这些有的没的说了个干净，真是不中用到了极点。&rdo;易扬语气凉凉，&ldo;谢臻宁居然让这么一号人去为她办事，眼光真是有够差的。&rdo;原来是在说这个。商霖想了想，认真地反驳，&ldo;你不能这么想。这宫里的人不都是这样嘛，因利而聚、利尽则散，除非这何田是谢臻宁的至忠死士，否则扛不住严刑拷打也很正常。&rdo;顿了顿又道，&ldo;而且，慎刑司那么可怕，换了别人恐怕也很难扛得过去吧。&rdo;易扬没有说话，神情却有些不以为然。商霖见状眼珠子一转，凑上前问道：&ldo;你这个表情，难道你可以？&rdo;易扬一愣，刚想随便带过这个话题，却对上了她晶亮的眼眸。是很感兴趣的眼神，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这么看着他了。而且她离他太近了，近到他都可以闻到她身上一阵阵散发出的幽香。很熟悉的香气，让他不自觉想起某个夜晚的旖旎狂乱。喉结上下滚动，他觉得喉咙里有点干燥。握了握右拳，他平复下心情，微微一笑，&ldo;想听故事？&rdo;商霖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ldo;挺想的。&rdo;没办法，她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特种兵的不寻常经历，主角还是易扬，不听简直没天理了。易扬沉吟片刻，挑了个不那么吓人的讲给她听，&ldo;大概是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出个任务，结果出了点纰漏，我就被抓住了。&rdo;他隐去了地名和事情的关键，商霖却不怎么在意。许多事情对军人来说本来就是机密，即使换了一个时空也一样，她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勉强他，&ldo;然后呢？&rdo;&ldo;然后，他们就折磨我呗。&rdo;易扬道，&ldo;你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招数都用上了，最后甚至给我注射了致幻的药剂。&rdo;商霖抽了口冷气，&ldo;那你……怎么办的？&rdo;&ldo;挨打就乖乖受着，问我问题就回答。不过因为我上过专门的课程，知道怎样在极限的状态下伪造口供，所以他们逼问了好几天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rdo;他说得轻描淡写，&ldo;然后，我的战友们就找到那里了。&rdo;他耸耸肩，表示故事结束了，商霖却仿佛没有领会一般，还看着他发呆。他说得简单，她却能想象到这个过程里的痛苦。她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告诉过她，说曾经被子弹打中过肺部，那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