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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问：&ldo;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rdo;&ldo;别的女人我怎么知道？&rdo;&ldo;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至少你知道一个别的女人吧？你的那个---老师呢？她是不是---这样？我想她应该不会吧？是不是---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比较---润滑----&rdo;他听到&ldo;不正经的女人&rdo;几个字，在黑暗中皱了一下眉头，但没说什么，希望小冰放过这个话题。但小冰追问道：&ldo;那她润滑不润滑呢？&rdo;&ldo;忘了。&rdo;小冰不相信：&ldo;怎么会忘呢？她不是你第一个---女人吗？你的处男不是---给了她的吗？一个人对自己的第一次不是很难忘的吗？&rdo;如果割了他的舌头能把说过的话吞回去，他现在真的愿意把舌头割了。艾米：同林鸟（5）2007-02-2508:11:50谭维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刻唯一的出路就是装傻，逃过一时是一时，逃不过时再硬着头皮面对。他用瞌睡之极的声音说：&ldo;嗯---睡吧，明天都要上班---&rdo;&ldo;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rdo;&ldo;嗯---&rdo;&ldo;你别光&lso;嗯&rso;啊&lso;嗯&rso;的，我在问你，你的那个老师----你跟她做的时候---她需要润滑剂吗？&rdo;&ldo;真的忘了。&rdo;&ldo;不可能，连这样的事也会忘掉？我就不会忘掉我的第一次---&rdo;他连忙把话题引导到他们的第一次上去：&ldo;还记得不记得那次？在我宿舍里---&rdo;但小冰不上这个当，仍然紧抓主题不放：&ldo;你那个老师，那时应该有三十多快四十了吧？可能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大概不用什么润滑剂了。是不是你不费功夫就能进去？&rdo;他鸡皮疙瘩一冒，胃里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那件事本身，还是因为跟一个女人谈他跟另一个女人的ròu体关系，抑或是因为提到了具体细节。他说：&ldo;我不想说这事---&rdo;&ldo;为什么？因为她是你的初恋？是你心中的偶像？你心里留给她的那片天，别人都碰不得？&rdo;说蓝心蒂是他的偶像也许不过分，但那只是学术上的，因为蓝心蒂是他的硕士导师，留美学者，教学和科研都很有一套。但说蓝心蒂是他的初恋，或者说他到现在还在心里给她留了一片天，就有点言过其实了。他本来早就忘了蓝心蒂了，如果小冰不提起，他根本不会想到那上头去。他解释说：&ldo;没有什么一片天，真的早就忘记了---&rdo;&ldo;我不相信你这么绝情，连自己的初次体验都能忘掉，你肯定在心里拿我跟她做比较。&rdo;小冰支起头，很感兴趣地问，&ldo;比较的结果怎么样？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rdo;他知道无论他&ldo;更&rdo;谁，都是错误的回答，所以他说：&ldo;我只喜欢你。&rdo;他把这个&ldo;只&rdo;说得有其它几个字的三倍长。&ldo;我不相信。&rdo;他斩钉截铁地说：&ldo;你不相信也没用，因为我说的是事实。&rdo;他知道这句话说得蛮横无理一点没坏处。小冰好像满意了，钻到他怀里，说：&ldo;只要你不喜欢她就好。&rdo;过了一会，又说，&ldo;我知道不该计较你跟我认识之前做过的事，但是我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你---不一直等着你真爱的人出现呢？&rdo;这种拷问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知道哪些是必死的答案。有一次他回答说：&ldo;我是等着的呀---&rdo;错!那次小冰说：&ldo;你是等着你真爱的人的？那你怎么会跟她做那个事？那说明她就是你真爱的人---&rdo;他那次肯定是说了一些昧良心的话的，不知道那位蓝老师有没有耳朵发热猛打喷嚏。他向小冰保证他不爱蓝老师，从来没爱过，是蓝老师主动的，他知道这是很卑鄙、很没男子气的。但既然要在老婆面前过关，又既然除了他跟小冰之外也不会有任何别人听见这话，他也只好卑鄙一次了。教训很惨重。下一次又被拷问到这一题的时候，他不敢用上次那个答案了，就说：&ldo;那时不懂爱情，只是一时的冲动---&rdo;又错!那次小冰说：&ldo;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到底懂了爱情没有？说不定过几天，看见了别的人，才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然后你又对着你今后的老婆说你没爱过我---是我主动的---就像你说你那个老师一样。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爱一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