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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一年一度的端阳节,前一天宫里已经派了太监来,说是父皇诏我进宫过节去。掐指一算,距离上次进宫又有足足两个月了,这些日子,陈风白在朝中日益受到倚重,开始接触很多军国大事,这让我略有些不安。就连疏荷最近也总是说,驸马爷这样进取,定是因为不想人家都说他是靠您的关系才立足朝廷的。对此,我也不做评价,这话放在别的驸马身上,应该是没错的,表面看来,陈风白为人自有一份孤傲,这样努力进取,为的是光宗耀祖也说得过去,但是偏偏,在他的身上,就有那样一些说不清的东西,让我迷茫而无法读懂。这些日子里,他对我好,好到一种全然包容的地步,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微笑以对,每天公事再繁忙,一日三餐这样的小事都要亲自关照,冷了会给我带着披风,热了叫人准备莲子汤,溶入到我生活中的速度之快,让人惊叹。当然,也让我有些汗颜,因为疏荷在抱怨驸马抢了她的工作的同时,也会说这些事情该是妻子为丈夫做的,不过因为我是公主,他是驸马,我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和普通的家庭,完全来了个大逆转。于是我尝试着告诉陈风白他无须如此,只是每次,他仍旧是笑笑,说的次数多了,才说:&ldo;我很想照顾你,可是我没怎么照顾过别人,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所以,这些同你是不是公主没相干,在这个家里,我希望,你只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做丈夫的照顾妻子是应该的。&rdo;我于是无语,只是觉得心里点点的暖起来,暖起来。陈风白是个聪敏的人,我甚至觉得,他天生是为处理这些烦琐的政务而出生的,很多我看一眼就觉得头大的事情,他都能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毕,然后拉着我在后园的水榭喂鱼,或是下下棋,到郊外骑马打猎。我喜欢骑着马跑在桃花盛开的春日,风是吹面而不寒的,还隐隐带着阵阵的香甜,闭上眼睛,风在耳边呜呜的响着,人沉醉欲飞。结果每次,陈风白总在半路跳上我的马背,说是因为我闭着眼睛不肯看路,非常容易被马甩下来,或是被忽然伸出的树枝直接从马上刮下来。好在,我的马是大宛进贡的,千里挑万里选的,速度和体力都惊人,托着我们两个人,也还是有本事跑得飞快,还能自动闪躲一些会对我造成威胁的树枝。&ldo;风的声音美吧!&rdo;跑到高兴的时候,我问他。&ldo;这马跑得真好,好像飞的感觉,古人说的比翼双飞,就是这样的情形吧?&rdo;他回答我的话有些莫名,却同我想的惊人的相似。比翼双飞,从梁祝之后,这天下多少痴情男女曾经许下如斯的心愿,但愿情长久爱永留。只是,陈风白的声音在风中有些虚幻,于是,我仍旧闭着眼睛,倚在他的怀中,听自己的风声。端阳节这天,我一早进宫,端阳节,京城人也习惯叫这一天为女儿节,说是端午比年大,讲究的是出嫁的女儿要在这一天归宁。太后寝宫里,早给我准备了我最喜欢的ròu粽子和果脯粽子,因为过节,一会要出宫去看龙舟,见浚没有去上学,远远看见我走过来,就已经一阵风的迎了上前。&ldo;姐姐骗我。&rdo;吃过粽子,母亲也赶了过来,我们仍旧如从前一样,围在太后身边闲话家常,见浚有些委屈的指责我。&ldo;你皇姐什么时候骗你了,又胡说不是。&rdo;太后来过见浚,同我一起坐在她的软榻上。&ldo;姐姐说,会常回来陪我的,可是这几个月,她都不怎么回来,这还不是骗我。&rdo;见浚不服气,撅着嘴,把头拱在太后怀里。&ldo;傻孩子,你还小呢,&rdo;太后和母亲一齐笑了,&ldo;你皇姐嫁了人,哪里还能天天的往宫里跑,你要惦记你皇姐,倒可以去瞧她,哀家听你父皇说,你皇姐家的园子可好了,你去看看,回头说给哀家听听。&rdo;太后最疼见浚,这会给他出了这样的主意。&ldo;皇奶奶答应见浚了,以后见浚可以出宫去看皇姐了,太好了!&rdo;见浚因为年纪小,很少有什么机会出宫,一听太后松口,已然乐得跳了起来。&ldo;看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躁。&rdo;太后摇头,转头对母亲说:&ldo;可要管严格些,要是出去,一定要跟咱们说,多带些人跟着才是。&rdo;母亲忙点头,一边又嘱咐了跟见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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