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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袁大头&rdo;不耐烦了，可能也有些诧异了，高声在叫着：&ldo;说话吧，你这疯娘们！一会儿高压水泵，一会儿又没嘴葫芦了？要装死就别给我吱声儿，吱了声请拜托把p放完！&rdo;忽然就从那口不择言的怒骂中听出了一丝担忧，让水凝烟有了点勇气。在&ldo;袁大头&rdo;再次开口前，她终于带了点畏怯，轻轻柔柔地道歉：&ldo;是原先生么？对不起，菲儿喝醉了，得罪了您，请原谅。&rdo;电话那头的&ldo;袁大头&rdo;足足有半分钟一个字说不出来。凭他是谁，如果发现对面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忽然变成了一只嫩生生才出世的小猫咪，总会受到某种另类的惊吓。比老虎咬住自己脖子还要惊吓。再开口时，&ldo;袁大头&rdo;的声音已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高分贝转到了低音区，怕吓着她般同样轻轻地问：&ldo;你是……凝凝么？&rdo;这人也知道她？还知道她平时在家里的昵称？水凝烟望一眼闹累了坐在地上抱住头的江菲，侧过头回答：&ldo;是，我是水凝烟。江菲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对您无礼了，请别怪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您帮她请一天假？她……醉得厉害了。&rdo;有拐弯处的汽车响着喇叭呼啸而过，明亮的灯光从江菲脸上一闪而过。酒红褪去，她的面颊看来有些苍白。明天，应该上不了班了。她不是铁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需要休息。&ldo;袁大头&rdo;多半听到了那声喇叭，敏锐地问：&ldo;你们不在家么？现在在哪里？&rdo;&ldo;1912。&rdo;&ldo;1912的哪里？我现在也正在1912。&rdo;&ldo;苏荷酒吧前……&rdo;&ldo;我就在旁边的severcb。你在原地等着，我这就去取车，五分钟后到。&rdo;对方当机立断地挂机，并不多说一句废话。水凝烟看着液晶屏暗下去，再拨号时，发现已经亮不了了。仿佛天意注定，接完这个电话，跟随江菲三年的手机寿终正寝了。深夜的风很凉，地面更冷，水凝烟鼻子已经塞了，头也一阵阵的疼痛，知道自己吹了风，感冒症状加深了，怕传染给江菲，也不敢太靠近她，只是努力拉她坐起，不让地面的冷意把她也冻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她拉到绿化带边坐下，好歹受凉的部位没那么容易让人着凉了。在酒吧里挤出的汗水已经干了，折腾了这么久却没有再出一滴汗，反而怪异地发起烫来，以至风吹到皮肤上更觉得冷了。冷得她直打哆嗦。冤大头（三）江菲有了个地方坐着，便忍不住那酒意涌上来，疲倦地靠在水凝烟腿上，看来像是睡过去了。果然没有让她们等多久，一辆车疾驰而来，在她们跟前戛然停住。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青年从驾驶座跳下来，急急奔到江菲跟前，惊讶地叫起来：&ldo;这娘们，还真醉到家了！幸亏没在我们市场部，不然得天天给她醒酒了！&rdo;水凝烟站起来，绞着手指，&ldo;对不起，原先生，菲儿脾气不大好，但人很好的。&rdo;&ldo;我……我知道。&rdo;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纤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女人，原智瑜咳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重拳出击打算粉碎江菲这块又臭又硬的坚石，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没底的超级海绵上，这种失重的感觉同样打击心脏。他打开后面的车门，低头去扶江菲时，车中忽然传来一个女孩俏生生的责怨：&ldo;喂，智瑜，你不回家呀？&rdo;副驾的位置，还坐着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神色疲倦，显然不乐意cha手这档子事。&ldo;回啊，不过我得先把我同事送回去。&rdo;原智瑜回答着，手中一刻不停，把江菲拎到车门边，又弯下腰，打算抱住她送进去。那女孩却开门走了出来，恼火地说：&ldo;智瑜，这里又不是打不着车，帮她们叫辆的士来就算了，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什么啊？&rdo;原智瑜看看腕中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的江菲，又看了看弱柳扶风般在风里咳嗽的水凝烟，立刻摇头，&ldo;不行，这娘们醉得厉害，我得送她们到家才成。&rdo;他不理会那女孩的话，将江菲抱起送了进去坐稳，才向水凝烟温和地笑了笑：&ldo;凝凝，上车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