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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小院里,种着葡萄和各种花草的自家小花园里,爷爷抱着她坐在藤椅轻轻的摇着,奶奶端着一盘葡萄在一边笑盈盈的时不时将剥了皮的葡萄送进一老一小的嘴里,木桌上,收音机里放着老磁带,老磁带里,有一首爷爷最喜欢的歌。
年代已久,贺芷兰记不清楚歌词,但是,她却能依稀记着那个节奏,因为,抱着她的爷爷,最喜欢一手护着她不让她从藤椅上摔下去,一手虚空打着节拍,他的手掌惬意的收拢着,只有食指和中指微微抬起,随着音乐的节奏,会时不时的在空气里一抬一点再一收。
幼时的她,耳边总是不会少这首歌的节奏,听不懂歌词的她,会跟着爷爷轻轻的哼着音乐,奶声奶气的,而一双眼睛的注意力,却全部都放在爷爷那只手上。
小时候的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听歌的时候总喜欢抬着手对着空气点着,看着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后来,她也跟着学了这样的动作,一听到这首歌,就会抬着手学着爷爷的样子抬着短短肥肥的手一点一收。
不同于爷爷的惬意,她的这动作,却总是会引得大人们的笑声不断,连爷爷都会取笑她。
时隔十多年,记忆已经像一幅逐渐风化的水墨画,隐隐轮廓依旧存在,却已经看不清画里人的面容。
时隔十几年,熟悉的旋律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勾起她几乎已经忘却的回忆,情不自禁的,让她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为何这么没用,记不住他们的脸?记不住他们的名字?记不住深巷小院的要怎么去?
为何,满腔浓浓的思念,却无处可诉?
在这座城市,要经过哪个路口?走多少个转弯?选择几个分岔路口,才能让她跨越十二年的时间障碍,找到让她牵挂了十二年的亲人?
十二年了,她远赴千山万里来寻找的人,此刻,究竟在哪里?是否,如她想念他们一样,在苦苦的想念她这个亲爱的女儿?
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红台。
贺芷兰记不清歌词,却能跟着音乐,一点点的哼出了整首歌的调子。
“这一首歌都唱完了,你们还没有人会啊?要不,说出个歌名就算你们过!”林等的声音忽然响起,接下他的话的,是整个队伍里抱怨歌太难的声音。
“爷爷,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芷兰丫头也喜欢啊?这叫十送红军。”
“爷爷,你为什么一听这歌,手就要这样抬着啊?”肥肥短短的小手笨拙的学着老人的动作。
☆、107一首歌一种思念4
“芷兰丫头不喜欢啊?不喜欢那还整天学爷爷的样子,看大家伙儿都在笑话你呢!”
“哼!那我以后不学了!一点都不好玩!”
“那等咱们家芷兰丫头长大以后,去学钢琴好不好?学会了,给爷爷弹这首歌听,不管你惹什么祸,只要你弹这首歌,爷爷就保准不生你气!”
“爷爷你说话算话啊?”
“算话!”
“爷爷,我昨天偷吃了你放在外套口袋里的糖果!你不能生气,等我长大了,我就弹这首歌给爷爷消气!爷爷你记着,长大了,我一定弹给你听!”
“贺芷兰,你怎么了?”一首歌唱了多长时间,姜碧云就看着贺芷兰哭了多长时间,她和谭和迁则被吓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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