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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的头发乱了,散落下来的碎发让他看起来跟平时比多了一份脆弱感,他说:&ldo;也有可能是累着了。&rdo;
&ldo;你忙吗?&rdo;梁译川随口问。
何言笑了笑,说:&ldo;还行。&rdo;
梁译川给他打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擦脸,再擦擦手。这里的外卖几乎都是何言没吃过的,打开外卖软件像是老鼠掉进大米缸,何言点了很多吃的,梁译川也就在这里陪他一起吃饭。
&ldo;我感觉这样还挺好的。&rdo;何言吃着吃着,忽然说。
&ldo;什么?&rdo;
&ldo;就像这样的周六周日,去一个新地方,住一间酒店,点外卖,感觉特别放松。&rdo;
&ldo;住酒店有这种功效?&rdo;
&ldo;还可以。&rdo;
昨晚的那句话像是再次沉入了水底。
‐‐何言,你不会喜欢我吧?
‐‐嗯。
水面之上永远被各种繁杂的事分散注意力,一个人提出了问题,一个人做出回答,然后沉没,沉没到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梁译川没有继续去问,何言没有继续说,但他们的身体、眼神、笑容都还在继续无法控制地表达一切,梁译川还能闻到何言身上一点点好闻的味道,何言说可能是汉庭酒店的沐浴露比较和他心意。
接着是下一周,何言给叮当买了玩具。南京的烤鸭要现买才好吃,他就坐高铁人肉带过来,让梁译川在公寓里用微波炉稍微热一热。
再下一周,何言说上海的一个展览他买了早鸟票,那些浮夸的宣传语不外乎都是&ldo;有史以来第一次展出&rdo;、&ldo;错过一次就要等几年&rdo;……可梁译川知道这是个&ldo;陷阱&rdo;,还是跟何言一起去看,然后两人毫不意外地被淹没在一群光顾着拍照打卡的人群里。
&ldo;我去看看明信片。&rdo;梁译川拉着何言去文创区。
何言对这些明信片没什么兴趣,看了看四周和梁译川商量着说:&ldo;我去那边买杯咖啡,你选好了过来。&rdo;
&ldo;嗯。&rdo;梁译川低头认真挑选。
买明信片是梁译川的一个习惯,去到不同城市的时候他喜欢去逛博物馆,而几乎每个博物馆的文创区都有明信片。梁译川收集起来,从来不会真的去使用。
他去排队结账,不远处的另一边何言也在排队买咖啡。何言今天穿了一件很松弛很有设计感的灰色宽松衬衫,袖口微微卷上去,露出一段线条十分好看的手腕。
梁译川朝他看过去,何言也瞬间感受了什么,远远地,两人视线短暂相接,何言对他笑了起来。梁译川赶紧转过头去付钱,离开人群的时候,何言随意地靠在某根圆柱旁,手里还给他托着一杯没喝过的拿铁。
梁译川接过来,说:&ldo;你喝的什么?拿铁有减糖吗?&rdo;
&ldo;跟你一样的,减糖的,应该不甜。&rdo;何言好脾气地回应,&ldo;买的什么?我看看?&rdo;
&ldo;随便……挑了几张。&rdo;梁译川说。
何言的确看不懂,但仍然很盲目地夸赞:&ldo;好看。&rdo;
他们这样子的约会持续了一个月,在一种越来越亲密无间的默契里,梁译川忍不住对好友林鹏嘚瑟:【何言说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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