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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颗石头,佐恩的心脏抽搐,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她已经等待它太久。
被亲族放弃,驱逐离开部落时,她没有流泪;从小相伴的竹马,那个眉骨下的眼睛郁然沉静的男孩子成为姐姐的丈夫之一时,她没有流泪;但是在离开的那一天,她凝视鹰冠上的红石,极深的、撕裂般的痛楚从心底翻涌。
她是为了它才诞生于世的,就像它被这座部落供奉至今,也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为什么她们就是不明白!!
凡阻止她和它结合的人,哪怕是崇敬的母亲和亲如一家的族民,也只不过是……短视浅见的愚民。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叹息道:“真傻,真可怜。”
那只手冰冷柔软,肌肤细腻如羊乳,声音也轻柔年少。但洞窟中的族长和祭司全都是年长的女性,没有一位是少女。
茹恩豁然睁开眼睛,看清对方陌生的脸,警惕地呵斥:“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站在她身前的,是个年轻的女孩,身着浓艳华美的红鹤莲花彩绣黑底祭司服,黑长而卷曲,光泽像是用最美丽的黑曜石雕就。
面对她的呵斥,女孩不惊不惧,笑了笑,耳边的金色长坠随之轻轻摇晃,“怎么这么凶。我是来为你加冕的祭司,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呢?”
“十二位祭司,每一位的脸我都记得,最年轻的图兰妲大人也有五十一岁,你是哪一位,我从来没见过。”佐恩冷冷地说。
不知何时,其他人都消失了,壁画之前,唯有佐恩和女孩站在壁画两边,双目对视。
女孩向佐恩凑近了一点,小猫一样的鼻尖几乎顶到她脸上,声音也轻得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我不是图兰妲,也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位女祭司。但是你应该对我恭敬点,毕竟这个世界上唯有我,才有资格为你加冕。”
什么疯话。
茹恩皱起眉毛。
女孩自顾自摘下她头顶的鹰冠,捧在手里,像是抱着小动物一样轻抚,垂着眼睛低语:“除了未来统治世界的神,还有谁有资格为半神英雄加冕呢。你说是不是?”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茹恩,只顾着和鹰冠老朋友似的私语。
这样子十足十是个疯女人。
但茹恩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她是最优秀的战士,近身搏斗连最凶猛的畸变物和猛兽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在她看来像只小羊羔的女孩却轻描淡写地接近她的头颅,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摘下了头冠,就像轻轻拂下一片花叶。
这姿态已经足够让佐恩的胆寒,从她嘴里吐出的话,更像惊雷炸响,让人神思一震。
她被戳中心底最深的心事,不由自主追问:“你是神?真的?是壁画上照耀一切的日轮之神?”
啧,没眼色的人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尤嘉吻了上去,“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了。只要再吃掉几个神,我当然也能做神,环绕世界、吞没无根之水、光耀世间、生万物......”
茹恩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既然是......像你所说的,马上就要成神,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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