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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独眼妖怪不可置信地反驳，同时提出他的疑惑，“如果安兹大人是除妖师的神，他为什么还要让亚乌拉大人和马雷大人保护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的场静司也感到奇怪，就是因为马雷做出了类似保护这只妖怪的举动，他才暂时放弃了除掉对方。

  虽然记载上说了那位神明是十分仁慈的存在，平时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对这种小妖怪出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安兹又是除妖师的神，他不明白对方的手下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当然，不排除是这个据说凶残的妖怪个人行为的可能，但就是考虑到了安兹或许真的下达过这样的指令，他才决定避免在这种时候惹怒对方的可能。

  这只独眼的妖怪确实说了是安兹将这对双子派来的。

  第63章

  “因为安兹大人不是‘除妖师的神’就能概括的。”旁观了几人争执的亚乌拉开口，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精灵姐姐苦恼地望了望天空，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既不是除妖师的神，也不是妖怪的神，那是无与伦比的伟大存在，即便是神明一词都无法完美形容，安兹大人是越一切的存在。”

  “越一切？”名取周一感到这说法更像是充满了私人情感的因素，“比天照大神那种存在还要强大吗？”

  “就说是越一切的无上至尊啦。”亚乌拉似乎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仿佛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无法明白安兹大人的伟大之处。

  其实同为除妖师，尤其名取家以前也是除妖上的名门，名取周一对安兹还是尊敬的，只是确实很难想象有那么一个真的越一切的存在。

  “抱歉，我没有冒犯之意，也看见了你们保护的举动，可我还是想要询问……”浅色的人类少年脸上带着歉意和尝试的忐忑，“安兹大人是那样伟大的存在的话，有没有不仅仅是保护这座森林、还能够结束这一切的方式呢？”

  “我知道这实在是非常过分的请求，但是人类与妖怪的现状如此艰难，我能不能请求……”见一见那位神明？

  “他那么厉害的话……”的场静司打断了夏目的话，嘴角有些神经质的要拉起嘲讽笑容，又无力地垂落下来，“他那么厉害的话，仁慈的神明大人为什么不来结束这一切？他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的话，消灭这些妖怪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那个……”短裙的精灵“少女”看上去胆子很小，但还是挺直背大声反驳了除妖师的指责，“不是这样的！”

  “安兹……安兹大人是非常慈悲的大人，只是……请跟我来吧，见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们就知道安兹大人为什么不插手了。”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很快都跟了上去，然后他们就明白马雷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妖怪是怎么来的呢？有天生的，也有因人类而诞生的，恶念、执念、恨意、欲望……这些东西全都能够凝聚化为妖怪，甚至人类本身，也能够成为妖怪，连神明，都是从人类的信仰中诞生的。

  就算是虚，也都是人类自己死后成为的恶灵，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本源就是人类本身。

  人类是在和人类自己战争。

  “就是这样。”亚乌拉将手臂枕在脑后，“人类跟妖怪本来就不是绝对毫无关联的两种存在，只要人类还存在，妖怪就是无法被完全消灭掉的。”

  “而且这就是战争啊，和人类自己动的其他战争没多少不同，要结束战争的方法就是一方获胜，或者两边都不能再损耗下去而不得不暂停。”

  “和因为你们自己而诞生的存在战争，为什么要安兹大人来解决呢？”少年打扮的精灵出切入重点的问题，“安兹大人如果用武力强行结束的话，很快你们就又要来反抗安兹大人了吧？”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即使在结束之后安兹大人主动消失，和妖怪之间就又会生摩擦矛盾吧？如果真的要彻底解决这一切，

  最有效的方法不就是把人类毁灭吗？”

  她语气轻松得不像是在讨论一个种族的存亡，“只要生物存在，就不会不产生争端，人类之间也总是生战争，等到有一方胜利，一切自然就会停止，然后再周而复始。”

  “这本来就是与安兹大人无关、不需要安兹大人插手的事件。”

  精灵的一席话让除妖师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

  名取周一稍微好一点，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找一个解决的方式，然而的场静司则不同。

  在这段时间里，除妖师第一大家族的的场一门繁忙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作为家主的的场静司尤甚，他需要维护的场一门的荣耀，可在这种时期，就会感到格外的能力不足。

  初次与那位神明见面时，他认为自己不会到与对方做交易的地步，但今天他就是来和安兹做交易的。

  来之前他深思熟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公平的交易或者食言反悔，一切都视情况而定，他也愿意付出代价。

  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想要消灭全部的妖怪，他不能坠毁的场一门的荣耀。

  可是现在，事实告诉他妖怪是不可能被消灭干净的，甚至于，有些妖怪原本就是人类，那他作为的场一族的家主、作为一名除妖师，在这一场战争中……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与更多的站在人类立场的两个除妖师不同，夏目贵志在短暂的沉默后提出了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