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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咱俩打赌吧,他是回家还是去南五环?”王伟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打赌?多无聊,你几岁了?”展鹏嗤之以鼻。
“你——”王伟瞪着展鹏,气不打一处来。
“得了,得了,我是不想赌,”展鹏轻轻吁了口气,“甭管他去哪儿,咱都得办他了,时间不等人啊。”
一听说要“办”谭军,王伟来了精神,忙问,“怎么办?”
“还是先跟着他,到时候听我指挥。”展鹏顿了顿,“到时让你咋干就咋干,不会掉链子吧?”
“你就把心稳稳地放肚子里吧。”王伟兴奋地回答。
谭军见女人的汽车已驶上了马路,也走向自己的宝马,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驾驶着汽车向东驶去。
这正是王伟跟来的方向,连头都不用调,他又跟了上去。这条街道不宽,路上的车都很守规矩,王伟跟着那辆宝马连过了两个红绿灯。
“这回不用赌了,他是要回家,”展鹏沉吟一下,说道,“过他,先下地库,占他的车位。”
王伟瞧了个空当,越过双黄线,逆行过了前面的几辆车,然后又回到了正常的车道,一路前行,把车直接开进了谭军家小区的地库,下到B2层,寻找谭军的停车位。
两人刚把车倒进谭军的停车位,谭军就把车开了过来,停在车道上,摇下车窗,对着他们喊,“哎,哥们儿,这是我的车位,你们可以找临时车位。”
“一会儿咱下车,你就去开他的车,往南五环那儿开。”展鹏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好嘞。”王伟应了一声。
两人下了车,王伟又用钥匙遥控锁了车门,瞥了瞥宝马,就向车道走。谭军见情形不对,打开车门下了车,冲着两人嚷道,“哥们儿,你们占了我的车位了。”
说时迟那时快,展鹏一个箭步冲过去,勒住谭军的脖子,另一只手拉开后排的车门,倒退着把他塞了进去,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拉紧车门。王伟默契地蹿到驾驶位,关上车门。
“开车,把车门锁了。”展鹏简短命令。
“咔哒”一声,车门全锁了,王伟驾着车,在地库绕着圈,寻找出口的方向。
展鹏正压在谭军的腿上,回过神儿的谭军半躺着,狼狈万分,惊恐地说,“你们要干什么?这儿可全是监控。”
展鹏抬起屁股,用力向下压了压谭军的腿,谭军两条腿叠在一起,疼得“哎呦”地叫着。展鹏冷哼一声,说道,“怕监控,就不上你的车了。”说完,他顺势抓住了谭军的胳膊,把谭军压得死死的。
“你们——你们是警察?”谭军失声道。
“你说呢?”展鹏俏皮地冲着后视镜眨了眨眼,然后俯下身去,瞧着谭军的眼睛问道,“认识我不?”
“你是——”谭军努力瞪大眼睛,忽然眼前一黑,“你是下午——”
“认出来了,是吧?”展鹏促狭地眨眨眼,“我们盯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你们要干什么?”谭军气焰降了许多。
展鹏没理会他,反问道,“会趴着不?”
谭军怔了怔,才喃喃道,“会。”
“会的话,我抬起屁股,你趴着。”展鹏轻轻抬了抬屁股,很快,身下的谭军就听话地艰难扭动着身体,趴到座位上了,展鹏向右挪了挪,坐到他的大腿上,然后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说道,“这多好,你舒服,我也舒服。”
王伟终于把车开出地库,沿着街道向南疾驰,心里说不出地畅快。
跟着杨毅干了一年多,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儿,可刚跟了展鹏一天就——这是劫持,还是绑架?他不愿想那么多,总之就是分外地刺激。“我总算没掉链子。”回想着自己刚刚的动作,他轻轻吁了口气。
展鹏腾出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角点燃,密闭的空间中,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他惬意地抽了口烟,拍了拍谭军的身子,说道,“是这会儿路上说,还是一会儿到地方说,你自己可想好了。”
“说?我说什么啊?”谭军趴在座位里,声音瓮声瓮气。
“这你还问我?”展鹏吐出一口烟,“我可提醒你,到地方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谭军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沉默不语。
展鹏叹了口气,假意问王伟,“你说文峰他们是不是也该把人抓回去了?”
王伟一愣,随即会意,回答道,“应该吧,他们人多,没准儿比咱们还麻利呢。”
“那咱们也不问了,回去把人扔进去,明天再说。”
“就是,该文峰请客了,咱们晚上好好喝一顿。”
“我看行。”展鹏笑着点点头,暗忖王伟还真是机灵。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把酒局盯死了?”王伟演上瘾了。
“等我抽完这根烟吧。”展鹏咧了咧嘴,哼起了小曲儿,“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王伟心中暗笑,自己也点了根烟。宝马车在暗夜里疾行,越来越接近南五环。展鹏抽完烟,让王伟把后面的车窗按下一条缝隙,把烟蒂弹了出去,然后摸出手机,嘴里念念有词,“文峰的电话,文峰的电话。”
谭军在展鹏的身下蠕动着身体,惊呼道,“警官,你别打。”
展鹏皱了皱眉,故作为难地说,“大哥,求求你了,你就让我打吧,你没看我们哥俩都想着晚上去喝酒嘛,我们真是累坏了,不想干活了。”
“警官,我求求你,别打。”谭军连哭腔都出来了。
“那怎么着?”展鹏一边举着电话一边问。
“我说,我全都说,”稍作停顿,谭军又小声嘀咕道,“这算坦白不?”
开着车的王伟对展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今天真算是开了眼。坐在后排的那个看着很普通的男人不仅胆大妄为,身手敏捷,而且心思缜密,善于营造氛围,略施小计就把谭军的屎都吓出来了。他暗暗摇了摇头,忽然没有了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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