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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大人为了大事委曲求全,待她太好,万一身份暴露后,沈姑娘动心,会缠上大人!”
无虑的担心不无道理,无忧点头附和。
许羡认真思索半晌,才道:“待此间事了,若她安分守己,亦可带她回京,不过名分而已,给得起!也算对得起老沈的嘱托。”
“……”无忧无虑惊得下巴掉下来。
次日。
沈多芙在孟氏榻前醒来,她身上披着外衫,床上已无母亲的身影。
外头传来孟父的低语。
“堂姐,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我始料未及!做不成亲家,好歹也是亲戚,不能成仇人啊!说句不好听的,若我们真的忘恩负义,那沈老爷的事,我们早就宣扬出去了!闹得这么难堪,我们还替你们瞒着呢!”
“景程马上要进京科考,到时候若是真中了状元,您脸上也有光不是?那宅子破旧不堪,您收回去每月租给人,也租不了几个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吧!景程日后做了朝廷命官,我一定叫他多看护多芙一些!”
“闹成现在这样,全让外人看了笑话!您看沈家的叔侄们,昨夜可都在旁边看着呢,谁顾你们娘俩的死活?都等着你们大房出事,想吃绝户!”
“够了!”沈多芙走出去,厉声呵斥。
孟氏回头看她一眼,对孟父说:“你先回去,地契和景程上京的盘缠,我一会让人送去!”
“娘!”沈多芙生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孟父喜上眉梢:“好好好,我就知道堂姐最是心善,必会长命百岁!”
等人走了之后,孟氏叹息一声:“你爹平日怎么教你的?为人处事留一线,别把人逼上绝路!你父亲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有他的道理!孟家如今拿着我们的死穴,你将人逼急了,趁你去肃州期间,反咬你一口,可就真是腹背受敌了!”
“那孟家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您心善,十几年了,他们可曾感恩过?”沈多芙怎会不记得父亲的教诲,前世她就是太依着父亲的话,任人欺凌多年。
“银子嘛,又不是给了什么紧要的东西,我们家有的是!就算是路遇乞儿,一直讨要,也会给几个子,别那么小气!日后不与他们来往就是了!”孟氏起身,慈爱的看着沈多芙,轻抚她垂下来的一绺乱,“好了,收拾一下,出来吃早饭。”
“知道了。”
沈多芙脱下大红嫁衣,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裙,熟练的将长盘起妇人髻,走到院门口,便见孟父和孟景程站在廊下,管家将手中的地契和银两交给孟父。
沈多芙瞥了一眼,心里生着闷气,只当没看见,擦身而过时,被孟景程抓住手臂。
“他不叫张生,你应该听过他。都察院左都御使,许羡许大人!”
听到孟景程多此一举的提醒,沈多芙猛地一闭眼,用力甩开他的钳制,瞪他:“那又怎么样呢?”
“你知道?你只知道他名扬天下,他这个人有多阴险狡诈,你又知道吗?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你招他入赘?他那样的家世权势,怎么可能愿意入赘?他必是别有居心!他入你沈府,没两日,你家里耗子生了几窝崽,估计都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孟景程怒了,沈多芙一向对他言听计从,怎么突然就变了?
“那也比你强!”沈多芙却眉眼淡然的笑了。
孟景程瞠目:“原来如此!我怎么忘了,你向来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女子!你知道他是正三品的京官,这才上赶着投入他的怀抱!”
“真可笑,我投入谁的怀抱,与你有什么关系?”沈多芙嗤笑一声,抬脚出门。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不会输给他!”
听到孟景程这么说,沈多芙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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