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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岑州惊梦二（第1页）

寻归楼不同于唐一意二人先前在明月郡暂住的客栈，此处总萦绕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唐一意说不上来究竟是何香气，但浓郁得令她不适。

一楼是为歌妓唱曲儿专门搭建的舞台，楼的内部中空，从楼上往下望可以看到舞台的形态，楼上采用回廊的形式建造，四面都是屋子，每间屋子上还挂着不同颜色的布条，屋内佳人的倩影被烛光映在门窗上。

柳云关见状连忙捂起眼睛，小声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你在此等我便可，我一人上去寻她。”考虑到柳云关男子的身份较为特殊，唐一意决定自己接着往上走。

这楼不算高，虽说也没几个房间，但寻归楼性质较为特殊，唐一意心知自己不可随意推门而入，只想着若是碰巧遇上了门没合上的打听上几句便好，可逛了好几层均是闭着门的。

“玉眠姐姐这又离开了？”

“是呀，这不刚走，那群男子便也随之散去了。”

走廊拐角有两位穿着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谈论道，她们手中捏着一块小手帕，见唐一意向她们走来，立即甩着手帕贴上身来。

“好生俊俏的公子，可有姑娘伺候了？”

“二位方才说玉眠姑娘已经离开了？”唐一意答非所问。

两位女子面面相觑，旋即答复道：“是。”

“夏姑娘歌喉高妙，不知去往何处了？”

又是一个奔着夏玉眠来的。

眼前身着黄衣的姑娘轻笑一声，道：“寻归楼中每位欲寻玉眠姐姐的公子都称赞她歌喉高妙，公子当真亦是如此？”

“自然。”

“玉眠姐姐的去向恕奴家无可奉告，她素来最厌烦旁人以歌喉高妙为由去寻她了。”

“那她唱得真难听。”柳云关见唐一意迟迟不下楼，此刻亦捂着眼上来了。

“胡说，玉眠姐姐的歌声乃是天籁，非你这凡夫俗子所能领会。”黄衣女子收起笑容，恶狠狠地反驳柳云关。

“说好听你们不乐意告知夏玉眠的行踪，怎么，说她唱歌难听我还不能当面给她意见了？”

“不可以。”寻归楼门窗隔音似乎不太好，几扇紧闭的门突然敞开，走出了其他的姑娘。

“公子若是缺乏这赏识之眼力也不必勉强，离开寻归楼便是了。”黄衣女子下了逐客令。

“我偏不走。”看到眼前的女子都是穿着整齐，柳云关便将捂着眼的双手放下，叉起了腰。

“把他赶走。”

这寻归楼中的女子看着弱不禁风，但人多势众，合力推搡着柳云关下楼，并在其他客人诧异的目光中将他推出了楼外。

唐一意摇摇头，紧随其后出了寻归楼。

“柳大哥，为何你失忆之后变得鲁莽许多？这下好了，往后估计再也进不去这寻归楼了。”轮到唐一意叉着腰教训柳云关。

“我也没想到夏玉眠在她们心里有这么高的地位。”

“下次不该开口就别开口。”

唐一意在寻归楼前清算柳云关的错，门前还站了两个方才赶柳云关出来的女子，表面上是在迎客，实际上是随时阻拦柳云关再进入楼内。

“方才那位黄衣姑娘说夏玉眠唱完曲便离开了，你留守楼下时，可曾见过她的身影？”

柳云关摇头，他细细回想了一番夏玉眠的打扮，确认她未曾下过楼。

“那她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从寻归楼中离开的？”

“她今晚带了个面纱……”柳云关一拍脑袋，眼睛一亮，接着说道：“会不会是夏玉眠一直蒙着面纱，没人见过她的真容，所以她换了身衣服之后不戴面纱也能光明正大走出寻归楼？”

“此言有理。”唐一意觉得柳云关好像又聪明了些。

“今晚是找不到夏玉眠了，但可以找点吃的。”

奔波了一日这还没用上晚膳。

“走。”

唐一意走在前头，柳云关回过身去又朝楼前那两个女子比了个鬼脸才大步跟上。

岑州虽处边境，但出乎唐一意意料的繁华，几年前她也曾同柳云关到访此地，彼时方经历战争不久，她带着无度门的草药来此救助百姓，明明这里还是哀鸿遍野的，眼下似乎一切都已恢复过来了。

走在街市上她零星看到了一些外族人的面孔，用着不太地道的中原语与岑州百姓交流，小摊上摆着各色稀罕物，是她从前在中原地区未曾见过的。

柳云关对吃的很有自己的见解，带着唐一意选了一家食客最多的小店坐下。

“二位的面饼来喽！”

店里小儿端上了两块表皮烙得酥脆的面饼，上面还撒着些许白芝麻，散着热气的同时也在散着香气。

“等等，先洗手。”柳云关叫停了正准备用筷子夹起大面饼的唐一意。

“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