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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钟后,奚川再次睁开眼睛,他第二次输入密码。依旧错误。
警报声不间断地攻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理承受力。
“奚川!”聂禁想警告奚川,可他一开口,音调都变得扭曲,“你够了!”
申屠淮蹲下身体,善意且低声地提醒聂禁:“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烦请你先闭上嘴。”
聂禁:“……”全是疯子!
奚川的神态依旧没有生改变,他摩挲指尖,擦掉了掌心的汗,开始输入第三次密码。
奚川左耳听见了沉厚的呼吸声,似乎极致地克制着焦躁的心绪,这是申屠鸿站立的位置。奚川心念一转,突然也不安起来。可同时,肩颈的蝴蝶标记不合时宜地苏醒,它挥动翅膀,咬了奚川一下。奚川:“。”
不疼,就是痒。
奚川又清醒过来。
七位数的密码这次十分顺利地进行到了最后一位,警报声并没有响起。在看似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奚川突然踌躇不前,他的手指在3和5之间来回犹疑,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却不是什么好事。
聂禁忘记了呼吸,他快心梗了!
奚川最后选择了5,于是指尖慢慢落下。
“等等!”聂禁压着声咆哮,“不是!”
奚川瞳光微闪,似有流沙浮动,他眉间一松,摁下了数字3。嘎达保险线门轻轻弹开,寒气携着白雾从里飘散出来。直到烟雾散,柔和的蓝光才慢慢投射而来。
奚川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缭乱的愁绪翻荡在遥远的记忆中,他委屈得似乎快哭了。
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保险箱里面,他们错过了奚川的情绪变化,那份委屈和难过又很快被藏了起来,藏进了如同钢筋混凝土堆起来的建筑里,牢不可摧。
奚川熟门熟路,打开保险箱,拿走了里面的血清标本试管,淡黄色的透明液体轻轻晃荡两下。
“多谢。”奚川对聂禁说。
可聂禁依旧不甘心,“你敢试吗?你真的敢把血清注射进申屠锋的身体里吗?!我的父亲就是注射了这种血清,他的正常身体细胞被破坏、被反噬!他生不如死!你觉得申屠锋会成为例外吗?别做梦了!”
“他会是个例外。”
聂禁疯癫地笑了两声:“你太狂妄了!”
“他标记了我,”奚川淡淡地说道:“我们的信息素,我们的血肉和基因百分之百契合他一定是例外。”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聂禁还是听不懂奚川话里的意思,他快傻了。
奚川点到为止。
申屠淮适时打开会议室的门,默送奚川离开。他看着奚川狼狈的模样,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那血腥味并没有消散多少。
于是申屠淮的目光在血清和奚川的脸上迅游一番,他追了上去。
“奚川。”
奚川转身,不解地歪了歪头。
申屠淮心中有很多疑惑,可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话,“你受伤了?”
“是,”奚川意味深长地说:“我受伤了。”
申屠淮:“……”
奚川淡漠说道:“大哥,你的实验室会多一个让我躺上去的试验台吗?”
申屠淮无言以对,“阿锋不会同意。”
奚川轻蹙一笑,没再说什么,他又问:“夫人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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