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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把子（第3页）

“让我想想，当时因为什么了......”

林无忧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在脑中仔细回忆起来。

“嗯......当时班里一个女同学，犯了错误，但什么事情具体我已经忘记了，那时她让我接电话装老师。”

“虽然当时打电话说过什么，我早就忘了，但是那股刺激和紧张感，到现在回忆起还是头皮发麻，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有一种打破禁令的快感。”

林无忧说到这，躺在床上失神痴笑了起来，师如烟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好听多了，如一个在微风中飘荡的风铃一般，清脆动人，听在耳中让人心情舒畅。

不像林无忧，他的笑，笑了又放不开，没有声音，要藏了一些苦楚在心里，笑完了反而让心里更加郁闷。

事情已经结束，林无忧的困意马上席卷而来，他一个翻身赶紧从床上下去拉上窗帘，不让阳光照射进来影响他睡觉，又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个小薄毯重新躺回床上，对着师如烟说道。

“假也请完了，让我睡觉吧，这才睡了几个小时。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看到林无忧赶人了，师如烟也揉了揉有些微微红肿的眼睛，晚上时的哭泣加上喝了很多的啤酒，她原本漂亮的大眼睛双眼皮已经失去模样变成了大眼睛单眼皮，现在看起来反倒带着些别样的可爱。

师如烟站起了身子，对着闭着眼正准备迎接睡梦的林无忧说道：“那我也睡觉去了大叔。晚安，做个好梦。”

林无忧没有把眼睛睁开，闭着眼回了一句：“做个好梦。”

自从宅在家里之后，林无忧的身体就开始表现的异常容易疲倦，做什么事情都感觉到力不从心。然后在床上一躺，任由时光流逝，睡着之后脑子就会开始兴奋的做各种梦境，把精力再消耗殆尽，恶性循环。

师如烟走后，只是过了几个呼吸，林无忧就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平常他睡觉是很安静的，一般只有在身体过度的疲惫的时候才会打呼噜。

他做了一个梦。

今天是节假日，林无忧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打着游戏。敲的键盘噼啪乱响。

“这个时候，不带线怎么赢啊！”林无忧生气的开麦埋怨道。

被埋怨的人也不服气，两人开始互怼起来。

就在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把林无忧耳朵上的耳包轻轻的摘了下来。

“别吵了，亲爱的，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林无忧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回头看她，嘴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别烦我了，好吗。”

就在林无忧说完这句话之后，梦境里的颜色缓缓褪去，一切消失，然后又重新凝聚。

一切的梦境又重新循环了一遍，林无忧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打着游戏。敲的键盘噼啪乱响。

“这个时候，不带线怎么赢啊！”林无忧生气的开麦埋怨道。

就像一张重播的录像带，一遍一遍的重新播放，建构，破碎不断重复，直到有一遍，他突然捅破了这梦境里一层看不见的窗户纸，他立刻知道了自已在做梦。

把头上的耳机一把扔掉了，林无忧从书房里冲了出去，来到主卧，中午的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充满整个房间。

妻子侧坐在窗台上，正在用手拨弄着那个小白瓷盆栽里的多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样貌。

林无忧走上前，想着看清楚她的面容。

就在无限接近她的瞬间，梦......醒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林无忧的脸上。

“当时只道是寻常......”他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诗，就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已经过了两年，虽然妻子每天都在林无忧的脑海中出现，但是那副最熟悉的面孔却已经一点点变得模糊，有时只能看着曾经照片来回忆。

林无忧茫然的看向四周，目光锁定在了那盆枯萎的多肉上面。

多肉容易养活，不用经常浇水，妻子的工作忙，每次回到家就想在床上躺着休息。

林无忧知道妻子的辛苦，所以他会包揽大多时间的饭菜，而妻子则通常会在轮休日的时候下厨，虽然林无忧比妻子做饭的次数多，但是味道确是远远比不上妻子，林无忧把这个原因归结于妻子每次做饭的时候都非常享受其中的过程，而他则只是在例行公事。

这个梦让林无忧胸口沉闷的难受，不可能再继续睡下去了。下了床，坐到梦中妻子坐在窗台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位置正好就是窗帘缝隙照入阳光的位置。

把头探进缝隙后的阳光，入目眼帘的是被正午的太阳照的金黄的江水，这般景色和凌晨时看到那身披银装的江水展现出来了完全不同的美感。

如果说夜晚的银装，有四分沉寂，三分悲伤和三分的妖娆。那么这正午的金甲，就有着四分热情，三分充实和三分的希望。

看着滔滔江水滚滚向前流动，眼睛被那很久未见过的日光照耀的刺痛。

林无忧被这情景触动了心神，嘴里幽幽念道：“月见愁容，悲见妖娆。岁月如梦，史律难逃。日见汗水，劳见希望。翻田捣土，春耕秋报。”

用手轻轻触碰那颗早已死去的多肉，在触碰到的瞬间，尸体化作了齑粉，就像进入了焚化炉的人一样，尸体化作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