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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但职场法则第一条，枪打出头鸟，没人敢做第一个发声的。

郑司长环视一周，“既然你们不开口，我点人了啊。”

“苏雪，陈宏亮，还有——”他每说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暗自窃喜，剩下几个，紧紧绷着神经，郑司长顿了秒，目光落在右边那两个男生身上。

宋涛和温寒声。

宋涛眸光略沉，已经不抱希望了，郑司长偏爱温寒声人尽皆知。

他扯动唇角，歪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温寒声气定神闲，丝毫不紧张，有种尽在掌握的笃定。就是这份笃定，令宋涛厌恶，凭什么别人苦心积虑、费尽心机要得到的东西，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郑司长的话音迟迟未落，会议桌上的气氛冷凝至低点。

时间被一分一秒延长，像是故意考验两人，郑司长终于缓声说：“再加上我，三个人足够了。”

苏雪是这届唯一一个女生，没留心“诶”了声。

意识到失态，她紧忙捂住嘴巴。

宋涛也愣了，单独把他俩摘出来了，是想避嫌吗？

郑司长挥挥手：“好了，都散了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会议室，剩下四个实习生，领导不在，小鸡仔们高悬的心放下来，苏雪扯着陈宏亮的袖子，无声询问：“怎么回事？”

陈宏亮耸耸肩膀，看向对面，“兴许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呢，别多想。”

他心思纯正，劝慰的话本是舒心，落到宋涛耳中，像带了刺。

宋涛嗤笑一声，大概明白了郑司长的想法，把他和温寒声放在统一平台上竞赛，让他知难而退，又不留人话柄。

正如陈宏亮所说，没过几天，陈副司长将两人叫走，办公室的打印机旁堆放着两摞半米高的材料，“这是京市人民医院与东京医科大学的合作案，我们相当于中介，负责沟通两方，交给你们两个负责，有信心吗？”

温寒声大二就考了日语等级证书，n1的水平和日本人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宋涛对日语一窍不通，他只有英语拿得出手，犹豫了秒，宋涛低声问：“需要随行翻译吗？”

陈副司长点了点温寒声，“老郑说省了，让温寒声辛苦点。”

宋涛：“……好。”

离开办公室，宋涛嘴角的笑沉下去，“被重用的感觉，很爽吧？”

温寒声懒得和他争辩，毕竟要一起共事，他轻飘飘睨了眼宋涛，语调冷冰冰的，“我现在教你日语，让你被重用，还来得及么？”

宋涛脸色青白：“谁需要你教！”

话题终止，耳畔清净，温寒声回办公室看文件。

中途拿出手机，扫了眼微信界面，已经是十一点钟，某只懒猫还在梦里，回到家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相隔不远，两人却出现了时差，温寒声无奈弯起唇角，敲上几个字：【是谁答应我说不熬夜的？】

算着日子，尹夏知又快到生理期，她本人不注意，到时候疼起来要命。

下午法国那位记者抵京，陈宏亮的驾照还没考下来，苏雪又不敢走高架，不得已拜托温寒声充当司机，送他们去机场接人。

上了车，苏雪的目光落在温寒声身上，手指攥紧，鼓足勇气开口：“这次麻烦你了，等假期我请你们吃饭吧？”

几个人也就一起上过几天培训课，且不是一个学校的，温寒声的感情状况，苏雪大概不清楚。

陈宏亮和宋涛宿舍挨着，早就听闻温寒声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连忙截住苏雪的话茬，“还想要假期？先把这尊大佛糊弄走了再说吧。”

苏雪面露不解，瞪了眼插话的陈宏亮。

眼见两人要闹别扭，温寒声清亮的黑眸注视着后视镜，笑意淡又疏远，维持恰到好处的分寸，“我假期要陪女朋友，吃饭可以，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苏雪立刻明白陈宏亮的用意，讷讷揉了揉鼻尖，“那还是算了，狗粮吃多了就吃不下饭了。”

抵达机场，陈宏亮拿出准备好的迎接牌，时间刚好，走到的通道口，led屏显示飞机正在降落。

没等多久，那位记者出现在视野中。外国人骨相优越，看不出具体年龄，他手拉着年纪六七岁的小男孩，棕发蓝眼，怯生生看着四周。

文森特看到迎接牌，径直朝他们这走来，“你们好。”

他虽然用不标准的中文打招呼，却足见友好程度。

陈宏亮社交天花板，拽着刚学的几句法文，欢迎他的到来。

文森特眼睛一亮，担心这次没带随行翻译，会闹笑话，“太好了，你是会法语的。”

陈宏亮没听明白，讪讪笑了笑，正准备用英语解释，温寒声上前，低沉的嗓音搭配法文的发音特色，颇有电影中的故事感，深沉优雅，“你好，文森特先生，我们为您预定了酒店，在此之前，我想冒昧询问您，需不需要先找个可口的餐厅用餐？”

文森特低头问男孩，“patton，想不想吃东西？”

男孩在陌生人的注视下，悄悄藏到爸爸身后，小心又谨慎。

不知怎么，温寒声在他身上察觉到异样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该天性跳脱吗？

文森特叹口气，“那我们先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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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声没有轻易询问小男孩的情况，这种怪异感在用餐时更为强烈，他不会开口说话，表露出的情绪除了恐惧，其他时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看着远方。

苏雪以为小孩水土不服，主动去调节气氛。

餐桌上的糖醋鲤鱼被拧成鱼跃龙门的姿态，苏雪配合服务员将鲤鱼大卸八块，餐叉碰到鱼身的那秒，小男孩突然尖叫起来，面前的餐具扫落一地，剧烈的响动引来周围人的关注，公共场合制造出噪音，惹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