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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那边在进行友好融洽的武术研讨。

“哦哦～原来打在这里会有局部麻痹的效果吗？原来中国的那些点穴什么的也不完全是骗人的嘛……”卡诺恩挥挥自己有点麻痹的左手，“相当有效的攻击手段啊，小猫有个很好的老师呢～”

“……不止一个。”镜更正。

“唉唉～什么时候我可以去拜访一下他们吗？”卡诺恩眨眨眼。

“唔……他们都在希腊……那个地方……不可以随便进出的……”镜有些为难地歪歪头。

“哦～真好奇啊～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卡诺恩也不是很在意地挥挥手。

“是一个充满了为了大地的爱与正义而战的战士们的地方。”镜严肃地说道。

“噗～哈哈哈哈～这样啊，那还真好啊……哈哈哈……”卡诺恩哈哈笑了起来，显然根本没相信。

“真的。”镜皱眉。

“嗯，好的，我明白了，相信小猫就是了～”虽然卡诺恩变成了一脸严肃的表情，但是和他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艾斯，他还是没有相信。

其实，艾斯自己也没有相信。

爱和正义什么的，距离被诅咒的他们，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在玩闹了一阵之后，卡诺恩带着镜离开了钢琴房，说是要给艾斯一个清净的环境来准备即将到来的独奏会，镜表示理解，很是乖巧地跟在了卡诺恩的身后。

然后，大概十多分钟之后。镜一脸深沉地蹲在某个角落里，一旁是正在和人数大概50人左右的特殊部队打枪战的卡诺恩。

唔……热兵器好可怕……镜捂住脑袋，乖乖地缩在卡诺恩交代一定要呆好的角落里，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出来买包小鱼干而已，居然就可以碰上枪战。

不过……卡诺恩真的好厉害，一个人挑50个居然还游刃有余，随着枪声的渐渐奚落，镜有点眼红地看着卡诺恩仍然不绝地从身上各个地方掏出来的类似于飞刀、手枪、弹夹甚至手榴弹之类的东西出来，不禁猜想卡诺恩那消瘦的体形或者轻便的外套下面就是那传说中的第四空间？

“啊～不好意思啊～小猫，让你久等了～”卡诺恩弹弹身上淡淡的一层灰，轻笑着向镜走来。身后是倒了一地的，鲜血淋漓的，已经不再呻吟的，几秒钟前还算是人类的物体。

5分34秒。

从第一个枪声响起到所有枪声结束，所持续的时间。

即便镜觉得好漫长好漫长真的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五分钟啊，但事实上，卡诺恩·席尔贝鲁特，这个天生的杀手在解决自己多达50个并且统统训练有素的敌人的时候，只花费了区区五分钟。

“好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收拾了，我们回去吧。”这么说着，卡诺恩将依然蹲在地上的镜拉了起来。

手中的臂膀在轻轻颤抖着。

“小猫在害怕吗？”卡诺恩双眼微弯，“是害怕我吗？”

“……”镜摇头。

“唉？”卡诺恩有些意外，“那是……”

“第一次，看到死人。”很小的声音，还有点颤抖。

“不用怕哦，像我……”卡诺恩低下身子，温暖的金棕色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那双异色的大眼，“只要想到，这样可以保护艾斯他们，就会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保护艾斯？”镜有点呆呆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学习的东西——那些格斗技，是会杀死人的。不只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也不是书面上的文字那么苍白，而是现实的，鲜血淋淋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死亡本身。

比想象中，可怕了太多。

死亡本身或许只是黑暗的宁静而已，但是夺取他人生命、带来死亡的过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是啊，因为艾斯他，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啊……”卡诺恩这么说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笑容，温暖却悲伤的笑容。

镜一直觉得，为了保护那些重要的人们，哪怕是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是无庸置疑的，但是……夺取别人的生命呢？

如果情形足够混乱，为了自己活下去，就一定要夺取别人的性命呢？

哪怕再可怕、再艰苦，再难以忍受，也要活下去……

“因为，要活下去，然后保护他们。”

“啊～小猫明白了～我很高兴呢～”卡诺恩摸摸镜的脑袋，“那么，我们回去吧，艾斯还等着我们呢～”

“嗯。”道理是明白了，但是，心理上还是不能马上接受……

“嗯？”l转头，脸上是永不消退的大大黑眼圈。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l会杀人吗？”镜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啊……大概不会吧，毕竟，随便杀人有违正义呢，”l歪歪头，“我还是比较喜欢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

“这样……”镜微微垂下眼帘。

“还有，”l露出一个严肃的神情，“如果p杀人被我发现的话，我也会将你绳之以法的。”

“……嗯。”镜咬了咬嘴唇。

“不过，如果是危及生命的情况，我会特许你杀人的……或者说，我会试着去原谅你的？”l歪头，“那么，p所需要做的就是，让我收集不到完整的证据然后只能宣布你无罪呢……”

“……哈？”那……正义呢……

“p你不是一个会任意夺取别人性命的人，这点，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l摇摇手指，顺手抓起一旁的一块蛋糕塞进自己嘴里，“而且在我像刚才那样说过之后，你还会更加注意不伤害他人，对吧？”

镜点头。

“但是，以你的生存环境来说，这样实在是太被动了，很容易丧命的，”l舔舔手指，转回身去，“所以，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我特许你杀人。”只要不留下我所能掌握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