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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顺着舌面的凹陷探进去了,那高热的口腔并不逊色于柳奕君被改造出的女性器官,或者是已经在这几天的厮混里被操熟的后穴。而且他很会吸,或许也有本身体力很好的缘故,每次隋冶让柳奕君为自己口交的时候,都在想自己之前遇到的人是不是在偷懒。
他随意地回忆着过往的记忆,手指却去夹柳奕君的舌尖,将其拖出口腔口碾玩,而柳奕君无法闭合的唇角因此而流出涎水,沾湿了下巴后令这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变成一种情色的状态。隋冶轻笑了声,还是把手抽了出来,然后用手背轻拍他的脸:“好啦,不要撒娇了。”
谁他妈和你撒娇了……柳奕君要崩溃了。不是你突发奇想要玩的吗。但是幸好,隋冶好像没有又要和他搞的意思。隋冶重新拿起杯子,这回是纯洁的喂水,直到他确认柳奕君已经足够了,这才拉着他回到床上。
他轻车熟路地钻进柳奕君怀里,枕着他的胸口:“我要睡一会……六千次心跳后叫我吧,然后要进入游戏了。”
“是。”柳奕君生无可恋地回答。
但这次的游戏有些许不同,隋冶本来想带着柳奕君一起进入,但是进门时就被弹出了。“糟糕……”他抿了抿唇:“是无道具副本。”
柳奕君自然也知道这种副本,毕竟他也是老玩家了。进入这种副本时,玩家身上的道具都会被封锁,无法使用,而隋冶这个卡了bug的,似乎又有些许不同。柳奕君看着他一个个把背包清空,放在桌面上,最后是那个……【甜蜜的家】,那是一个干净而漂亮的姜饼屋。隋冶不舍地用手指轻轻抚摸,还是把它搁下了。
“抱歉,奕君,你坐在床上等我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蜡烛……”隋冶看了下燃烧的蜡烛,他的库存有些不多了,着几次没能搜刮到合适的蜡烛,而他的消耗是惊人的。他又歉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柳奕君还没明白他在对不起什么,怎么就突然道歉了,因为不能带他一起去?隋冶在他心里的多愁善感程度又增加了不少。不过他乐得如此,太好了,小畜生总算要滚蛋了,天天和隋冶黏在一起,他都要变态了。
这种排斥绝对没有他现在看着隋冶的手就会莫名其妙湿了下身的原因,嗯。
隋冶摸了摸他的脸,在思考后又犹豫着给了柳奕君一个扎实的拥抱。他真的觉得很抱歉,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失去光源的虚空有多么可怕。他靠在柳奕君肩膀上:“幸好你是个傀儡……”可是该有的歉意他还是升起了,隋冶不能算一个很有同理心的人,他大多只是因为想起自己的经历而将泛滥的自我投射过去。
在进门前,他说:“等下次,我们看看有没有机会做饭吧,既然你能喝水,那应该也可以试着吃点东西?我手艺很好的。”
然后他的身影跃入了门中,门板闭合,那纤细而有力的身形,如同被这张巨口吞没一样消失了。
而柳奕君不得不长久地在那张大床上坐着,在最开始的喜悦冷却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隋冶神经质的念念叨叨,他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这是虚空中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而蜡烛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了。本来星星点点跃动的火光一个接一个被虚空吞没,最终只留下一片死亡的气息。
身边总是黏着的香气来源离开了,柳奕君嗅闻到了属于这片空茫之地最原本的味道。像裹着腐烂之物的土壤、飘着枯叶的死水,没有丝毫涟漪和波动,只是一种意向上的死寂。在数到一万多时,柳奕君一时卡顿,于是失去了计算时间的方式。眼前是黑暗的,他的呼吸缓慢,带着下意识的隐忍,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人类对黑暗的畏惧来源于本能。于是他只能去看唯一的光源——那片猩红色的门板。
真奇怪。他想:明明那光甚至是刺眼的,也不算离得多远,可是他甚至无法看清自己的身体,没有光透过来,他坐在那里,一直盯着门板,不知道是因为那是唯一的光源,还是期待那里会有人走出。
这里的时间都好像被停滞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早已死去,因此被圈禁在那短瞬的时停之中。柳奕君等待着,他甚至无法像隋冶那样通过紊乱的语言来发泄恐慌和不安,好在他也是比隋冶坚强太多的人,因此最开始并没有感到太过难捱。
可是慢慢的,他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了起来。如果隋冶不会回来了怎么办,如果虚空中有什么东西会钻出来呢,他有能力自保吗,隋冶叫他坐在这里等,他就只能这样,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无疑于断送这来之不易的剧情,等到的是一句突兀的“你真好。”
过了良久,隋冶突然这样说。柳奕君本来在等、或者形容为期待他又背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鸡零狗碎的人生,或是瑰丽的文字,但是没有,隋冶只是这样说。
虚空里很安静,很恐怖,但是柳奕君的身体很温暖,他贴在那被汗浸透的皮肤上,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嫌恶——虽然只是暂时的。隋冶抱着他,眼睛闭起来,在情欲还未散去的大床上,暧昧的气息已经无法压抑他此刻内心的安谧和幸福。这是他不会畏惧的沉寂。他又说:“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其实有点像试探,隋冶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出这句话。其实他想得太偏了,大部分人被这样说,不说是欣喜若狂,但至少也是受宠若惊,可是隋冶总是看到自己的阴暗面,看见那个温良的、年轻有为的社会精英背后是怎样一缕漂泊而偏执的灵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柳奕君永远不会拒绝他,这是他可以掌握的“永远”,哪怕柳奕君不会说话,也不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亲昵的行为,但是隋冶想:我不要太贪心了,这样不好吗?
这句话说出口,好像是某种封印的解除,一个胆小而卑劣的家伙,终于用胆小而卑劣的方式得偿所愿。
于是他说,或者说命令:“快叫我主人,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啊??柳奕君还没整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但嘴上已经开始回应了:“主人。”他这样叫,隋冶就满意地笑笑:“帮我理一下头发,摸摸我的脸,好吗?”
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柳奕君不知道这种态度上的改变究竟因为什么,毕竟他还不是完全理解这个人。可是他分明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随着抬起的手掌靠近而愈发如同鼓擂。他的指腹摸索上去,只是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然后他绕着隋冶的鬓发,将其向那秀气的耳后别去。
隋冶知道自己看上去如同表白一样的话,其实只是自我的宣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一个失意的人在对一个不会说出拒绝的傀儡进行的掠夺。但这样真的太好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奕君不会排斥自己的照顾,他给对方喂水,看他被自己打扮成英俊的模样,心里都无比充实。
“我长得还可以吧。”他问。
这回没有命令,柳奕君也回了一句:“是。”
隋冶又愣了下——当然,他不会去思考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只当是傀儡保持了生前的审美,他的容貌的确是客观意义上的好。隋冶又说:“那你喜欢吗?不只是脸,我这个人呢,也要说是哦?”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任何打击,隋冶十分不要脸地直接用命令来获得令他满意地反馈。奕君真好——他又开始这么想了,只要命令就一定会给出回应,比猜测一个人的心是否浮动要来得令人安心多了。
柳奕君看着他,回答从他张合的唇瓣中迸出。但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他自己动摇已久的心,抑或只是命令。
“——是。”
隋冶最近的心情无比晴朗,自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如果那可笑的拍板也叫心意的话,但总之,从那天开始,柳奕君都明显感觉到他待自己更好了,也不那么容易精神崩溃,连哭都少了很多。
最近都没有什么无道具副本,两人形影不离。隋冶加入的大多是没被玩家们开拓过的副本,因此变换的宇宙中,只有二人相依的身影。他在乡村诡事的剧情里夜半带着柳奕君去偷人家的鸡和调料,跑到后山用果树的细木汁烤制,农家土鸡肥嫩的油脂滴下去,爆开带着香气的火苗。隋冶躲在柳奕君怀里避风,面前的火堆都没有身后的怀抱温暖。
他给柳奕君搜罗了不少衣服,带回虚空后又自己修改版型。柳奕君肩宽,有的时候衣服撑起来,就看不出腰线了,所以隋冶要额外收一下腰侧的缝合,把他喜欢的人偶优渥的身材展现出来,每次叫柳奕君换完衣服,他都会夸奖:
“真好看,这套衣服把你的肩背显得格外挺阔了。”“你的腰一直都好直,个子高其实很容易驼背,但你完全没有,很神气。”“其实你长得算得上英俊,就是气质比较凶,让人没办法地来了句惊人之语:“……说起来我应该还是个死人吧,要不然早怀孕了。”
给隋冶吓得没给他嘴堵上。
柳奕君却没发现他的无措:“你喜欢孩子吗?说不定这个真的有门……”隋冶急得猛拍他肩膀:“闭嘴!闭嘴!不喜欢!你不是男的吗??!怎么说生孩子这么自然,你不觉得恐怖吗?!生育对身体伤害很大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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