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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6闻川不想理会他，抓着车钥匙要往外走，江昀清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去金桥屿的景区采风，”他没有看6闻川，视线停在对方衣领的位置，磕磕绊绊地说，“但我不是很认识路，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吗？”

似乎是觉得诧异，明明昨日还闹得不可开交，今天江昀清就能当做什么都没生过一样来要求他作伴，6闻川罕见地沉默了一下，提醒说：

“江昀清，我是老板，不是导游。”

“可你以前也陪过别人。”江昀清不是很敢翻旧账，因此没有继续说，抬头匆匆和6闻川对视了一眼，又垂下视线，低声恳求，“只是半天，也不行吗？”

6闻川很久没有回答。他用一种复杂的、觉得江昀清很难以理解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半垂着脑袋的人，像是要透过这具精致的皮囊，看清楚里面复杂的本质。

他觉得江昀清一定是误解了什么，叫了声他的名字，想跟他撇清关系。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下文，院门口便传来了李灿的声音。

李灿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从门口探出头来，说：“6哥，我准备好了。”

她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情况，看到6闻川面前站着的人时，表情才变得尴尬起来，又将脑袋给缩回去了。

江昀清注视着院落门口，心头刚燃起没多少的勇气被浇了个精光，他终于想起昨天上午6闻川对李灿说过的话今天他们要去市里的宠物店，一起去挑一只宠物。

6闻川便也没再多言，直接抬脚朝院门走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不行，自己还有其他人要陪。

江昀清眼睁睁地看着6闻川越走越远，听到了院外两人之间零散的话音。李灿似乎心有顾忌，对6闻川说：“不方便的话下次也可以的。”

6闻川的表现很冷漠，回答说：“没关系，不用管他。”

在去市里的路上，仍旧是6闻川开车。李灿坐在副驾驶上，数次开启话题无果，忽然觉得眼下这副情景似曾相识。

她想起从青城回到南清的那一天，当时好像也是这样，在她提到江昀清这个名字后，6闻川开始变得心不在焉。

李灿不太明白他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于是又寻了一个话题，问6闻川：“我比较想养一只猫，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猫性格更好，你觉得呢？”

6闻川没有谈自己的看法，他说：“我也不知道。”

“但你之前不是养过一只吗？”

6闻川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那只脾气不怎么样。”

李灿偏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地问：“你不喜欢它吗？”

6闻川一下子不说话了，几秒后，才肯定道：“不喜欢。”

李灿没有戳破，觉得6闻川在撒谎。

因为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在她提到时，6闻川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低落起来。

这种低落源自于喜爱却未曾得到结果的遗憾，她觉得，或许江昀清也是6闻川的那只“猫”，脾气性格温顺与否都不是决定喜不喜欢的标准，6闻川的难过在于其他方面。

两人在市里随意找了一家宠物店，在一楼的狗狗专区逛了一圈，李灿还是决定要养一只性格温和的小猫。

于是两人又从扶梯上了二楼，店员明白了李灿的诉求，向她推荐了布偶，称布偶猫颜值高，还会撒娇卖萌，熟了以后会特别粘人。

李灿觉得还不错，转头问6闻川觉得怎么样。

6闻川没给出意见，视线朝一旁偏转，正在掉线。

他们所在的二楼布偶区旁边有很多水箱，最上方贴着醒目的标识，是单独开出来的新区，暂时用来放置各种品种的乌龟。

6闻川的视线停在最左边的一只水箱里面，那只箱子里有几只个头不大的乌龟，正在张嘴一个接一个，吃掉像杂质一样飘浮在水中的虾干和龟粮。

专管饲养的店员刚刚喂过食，又端着龟粮转去喂别的水箱。店员的身体移开时，6闻川看到了水箱的角落里，几乎被绿色水藻遮盖的地方，一直缩在那儿不敢露出头来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