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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哲脸上立刻写满了感激和喜悦之情,看得连北兮越歉疚了,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他一番。
可惜她在性事上被傅南景惯坏了,从来只知道怎么让自己爽,对于如何让男方舒服毫无研究。
换句话说,她的手活一如既往地处于初级阶段——会做却做得一点也不好。
万万没想到的是,贺东哲居然丝毫都不嫌弃她的生疏,反而还时不时地鼓励她,称赞她,甚至感谢她。
连北兮被夸得晕乎乎的,感觉他的头上似乎都长出了闪闪亮的圣人光环。直到他射的时候在她耳边含糊说了一句“男的也没让你无法接受吧”,她才蓦然记起,在贺东哲眼里,她的前任一直是女生……
再联想到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心疼和欣慰,她猛地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这家伙,不会是试图在身体上把她“掰直”吧?
连北兮先是觉得好笑,随即又沉默了。她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随口编造的人设,最后反倒阴差阳错地促成了她和贺东哲的好事……
明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避免再次用“啪啪啪”来崩掉大纲,才故意演出和故事线人物相反的人设。谁料兜兜转转一圈,该动心的依旧动了心,她也没能摆脱用身体驱逐故事线的老路。
连北兮心下无奈,早知道最终仍旧要靠“啪啪啪”来崩盘整个小说大纲,她当初还不如直接给贺东哲下药,扑倒他一了百了算了。
想虽这样想,她也清楚自己暂时还做不到跟个全然陌生的异性生关系。若不是之前几个月的相处让她和贺东哲成了“好兄弟”,今天她就是再酒壮色胆,也绝不会让这场边缘性行为有生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同样都是让纯爱战士倒地的做法,她对傅南景可比对贺东哲有上心多了。诚然,这跟他们认识的时间长短有关,但其中未尝没有连北兮的私心。
就像第一条故事线里的男主殷爵风,那天晚上连北兮难道看不出对方对自己有好感,想要进一步接触吗?
她当然看得出来,但她不在乎,因为她把对方当做需要从生活中剔除的存在。
贺东哲也是一样。为什么在过去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她没有注意到对方逐渐变质的感情?
说好听点,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她没什么机会去了解他;说难听点,她何尝不是把贺东哲当成了纸片人,一心只想着摆脱他,哪里会花多余的力气去关注他的内心世界?
换个角度看,这样的她和那个肆意决定他们命运的作者又有什么区别?
这边连北兮恍惚中意识到了自己的虚伪和傲慢,那厢从高潮余韵中彻底回过神来的贺东哲正在仔细用纸巾帮她清理手指。
看着她掌心熟悉的白浊,他竟然耳朵都烧热了。
诶,好像射得有点多……没办法,虽然连北兮撸起管来毫无技巧,时不时还要他帮忙带着动,但毕竟是心尖上的人,特别是她之前还只喜欢女生,现在愿意帮他撸完全程他已经感激不尽了。
贺东哲怕连北兮裸着身体会冷,一擦完手就赶紧扯过床上的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她一句:“既然男生女生都能让你舒服,你也不排斥男性身体……要不要考虑下试试喜欢男生?”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底满是忐忑和期待。
连北兮被他的郑重其事勾得愧疚之意又泛滥起来。
他把他认知里的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一眼。同样都是被故事线控制的角色,她对傅南景就有无限耐心和容忍度,对贺东哲就成了随缘随性,走到哪儿算到哪儿。
光是回想连北兮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可憎又可恶,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去无视、质疑、乃至批判别人的感情?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不管其他人有没有觉醒,至少在他们的所思所行中,一切言语和行动都是出自本心。
她不能再这么双标下去了,贺东哲同样是被人操控的受害者。既然故事线迟早都要要崩盘,那他至少值得一场体面的退出。
“是考虑喜欢男生,还是考虑喜欢你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连北兮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总不会你想告诉我,刚刚我们生的一切,仅仅是你为了把我‘掰直’才做的?”
“当然不是!”贺东哲一开始被说中心思还不好意思,可一听到后面的话就急了。他原先是想借着身体接触让连北兮先接受异性成为恋人的可能性,但从第一个吻落下,后续的所有行为都是出于“他想要这么做”,而不是“他应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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