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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燕端望放开他，两指拈起晶莹剔透如宝石的桂花凉糕，慢慢品嚐冰凉的口感，蜃楼有时也会端出好东西来呢

眼角一瞄，捕捉到些什麽不得了的名字。燕端望含著半块糕饼，就呆在那儿。

掬月看他两眼瞪大，还含著半块桂花糕的模样，婉惜道「燕端中将，不合口味的话，我可以替你吃没所谓。」

那句燕端中将叫得可溜，以後是上司了，嘴甜点没害处。

虽然他弄不清桃像燕端望如此对上司不恭不敬不服从的人，怎可能五年内连升几级，但嚣狄军中，实力就是一切，谁强谁就是真理。唉，不得怨啦。

燕端望仰头，把糕块全吞下去，一手紧抓帖子。两眼死瞪著的那个名字，的而且确是「守娆争」三字没错。

「娃守娆争也在当天上任娆罗緁的护卫?」

耶怎麽问我，帖子都在你眼前了不是吗?

掬月润润喉咙「帖子写上的名字，该是没错了。」

燕端望伸出指尖，一字一字的抚过那想挂得心都疼了的名字。脑海中满满是那红发娃儿的模样，装不下其他。

即使他害怕，十多年後再见形同陌路的尴尬，比起微不足道的陌生感，他更想见他。好想见他，很多话要跟他说

「燕端中将，你说长袖老大会在军营设宴吗?还是在嚣狄府?你嗜好甜食，也许长袖老大会请甜点师傅来喔」

掬月不停在他旁边碎碎念，他都听不大见，只能沈进以往的思忆之中。

他真正再见到守娆争，却在那天过後四年，茔凄一战中。

桂花凉糕　三（望雪番外）

「喝!!」

宏亮的声音响起，听来，是在耍弄拳法。

再接近一点，你不意外，不过是燕端望在练箭，他叫得气势万分。你以为他在练什麽呕心沥血的武林大秘笈。

「别叫了。」旁边飞来一只弓，燕端望不闪，弓就往他身上招呼一下。

嚣狄长袖只觉得耳朵痛，箭射出时的咻咻声已吵耳，他再参上一脚，令人想把耳朵剥下来。

「我看底下的小兵练腿练拳什麽的都鬼吼鬼叫，我这个当中将的射箭也来，有没有帅气了?」

「瞧你嚣张的。」嚣狄长袖从地上捡起一根箭，笑言。这个燕端望，最近心情顶好，常胡言乱语。「升了中将，就语无伦次起来。」

「未算，到我升上将军，更精采的还有。」燕端望手臂向後拉，伸得挺直，如书法家笔下的一字。力与美的结合。

有几秒，连姿态都停止了。两根指尖轻轻一放，时间再流动起来，箭彷佛穿越时光，已牢牢插在红心上，连摇摆都没，彷佛拖了什麽法术，从一开始就插在那儿。

燕端望快手又搭上另一根箭，再拉弓。

嚣狄长袖看著他，如此神气如此神奇。燕端望握著大弓时，连眼神都变了，隐含著骇人的杀气，却又绝顶地轻柔。总是让人迷惑而又吸引的，这个多变的人。

「咻」的破空声响，让嚣狄长袖寻回思绪。他鼓掌「华丽。」

就是拚在兰雪的侧旁，也不会失色。难不成这人真该当上左右手，他第一次有，这个人来当我的下属就好的感觉。

就是兰雪给他这种认定了的直觉，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可悲，现在时常有想杀死兰雪的冲动就是了。

「华丽?」燕端望不满意一个下午的练箭时光，结束在这一声不明所以的感想上「请你至少说帅气或厉害之类的，好吗?」

「我看到，就是华丽。」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嚣狄长袖拿起竹筒子，仰头喝凉水。

燕端望笑的别有心思，凑过去就夺去竹筒子「分我一口。」

间接接吻呵。

嚣狄长袖递过去，奇怪燕端望的笑容如此异相。

仰头，骨噜骨噜的把凉水大口喝下，燕端望感到有另类温度覆上胸腔，他向下瞧，只见眼前的嚣狄老大把一手覆上他左胸前，闭上眼睛。

妈的，他怎麽长得这麽好看!燕端望先心中赞叹一句，再戏言「喂，小袖袖，怎麽了?对我漂亮健美的身躯著迷?」

嚣狄长袖没睁眼，只是皱眉。然後才道「燕端望你心跳为何如此慢?」

「天生的。」燕端望笑了。

「天生的射箭高手。」怪不得、怪不得。嚣狄长袖妒忌，难不成生在皇军家族就是与众不同?

心跳维持正常节拍或稍快，令指尖颤动，射箭的时候，往往只因为些微的颤动而影响质素。这个善箭的人，百步穿杨，天生连心跳都比较慢。

「骗你的，我练回来的啦!!」燕端望看他一副羡慕又忧怨的表情，大笑出声。「我老爸就说我不是正常人。」

「怎练?」小狗般兴奋的眼神。

「专注扣弦手腕，专注背肌。拉向片但不放箭的练习。」

「这些谁不知道。但我通常在几十箭之後，就张不开满弓了」越说越沮丧，现下连看燕端望的背影，也是特别高大。

大好机会。燕端望双眸滑过狡黠，一手自然地抚上他的脸颊「哎，小袖袖，以後我陪你练就好。」

「来!先由最基本的射箭姿态学起!」燕端望板开他修长漂亮的指，再一次握著大弓，自己则从後面环抱。

「最基本!?不用吧」嚣狄长袖也不是第一天射箭了。

不由最基本的练起，我教你屁啊!?燕端望笑得可灿烂了，美人在怀，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最好就每天依三餐来练箭，让他吃不到也过乾隐

「燕端望，你在做什麽。」

他知道是谁来了，头也不回「教你上司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