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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根基不稳（第1页）

秦姝忆在心里暗暗着急，要是自己还能用灵力，又何惧这区区金丹初期的鱼怪。

脑海中隐约有一道声音在问自己，后悔吗？后悔明知危险还站出来救这群愚昧的人吗？后悔自己明明有机会离去却依旧为了这些人站出来吗？

秦姝忆握紧手中的木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村民口中所谓的河神，也在心中问自己，后悔吗？

不知道，不过若是再来一次，自己肯定还是会选择救人吧，只是会谨慎一些。

秦姝忆强撑着站稳身形，忘却所有情绪思虑，抬手枪指河神，开口道：

“区区鲶鱼成精，也敢在此兴风作浪，迷惑凡人为自己献祭，怎敢妄称河神。”

鲶鱼精并未开口，只是将水柱往河边移，但是这话却引发村民众怒。

老人妇女只是对秦姝忆怒目而视，孩童却捡起地上的石子对秦姝忆砸去，青壮年反应最大，捡起刚刚扔地上的农具就朝秦姝忆砸过去。

秦姝忆也不知如何才能让村民相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河神，就是一只吃人的精怪。

只能不停用手中枪将砸向自己的东西扫落。

“修士，你若就此离去，此事就此了结。”河神此时已经移到岸边，水柱渐渐变成一条细小的溪流连接到祭台上。

“今日若我离去，这女童会如何？”秦姝忆此时体力已经耗尽，灵力在体内虽然不能使用，却可以慢慢修复自己的伤口。

“自然是随我去河底修行，远离俗世烦恼了。”河神已经来到祭台上，也不介意秦姝忆指着自己的木枪。

在鲶鱼精上岸后，村民们便全灵力扫下祭台，村民们站稳后，恭敬的在祭台下跪下，也不再管秦姝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站在女童旁边，端详着安静的女童，然后忽然凑近痴迷的闻了一下：“不错，今年的贡品心灵纯净，有一股独特的香气”

“小姑娘，可愿将你的身心都奉献给我。”

女童眼里带有一些害怕，秦姝忆原以为女童见到了这所谓河神，便会醒悟自己是在救她，没想到女童的回答出乎自己预料。

“河神大人，喃喃愿意，请您保佑村子不发大水，保佑村里都有饭吃。”

“他要吃你，他们都将你拿来喂鱼了，为什么你会愿意？”秦姝忆不可置信的质问着女童。

“当然是因为我能让他们村不被大水淹，能让他们免受其他妖兽伤害，你能做什么，只会在这里讲你的道义，说你的善良。”

看着河神嘲讽的眼神，村民们仇恨的眼神，还有稚子眼里对自己不加掩饰的厌恶，秦姝忆感觉心里有一种不被人认可的委屈。

好似又听到了那个模糊的声音，后悔吗，后悔救这群泯顽不灵，无可救药的愚昧村民。

原来包子说的，他们能存活的手段就是献祭一个女童，寻求一只较强精怪的庇佑，那为什么宁愿牺牲女童都不愿意搬离这里呢？

看着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耳边蛊惑的声音逐渐变大，直接传到识海内：

不管了，走了吧，他们已经没救了，现在灵力不能用，连自己都无法保全，都是自愿的，别救了，走吧，走了吧……

秦姝忆也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要不走吧，都在让自己走，算了吧，自己救不了他们。

就在秦姝忆识海内一片混沌，昏昏沉沉准备放弃救人，转身离开时。

忽然听到母亲在自己幼时说的话：忆儿，外面世道很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若日后遇到了，能帮的时候，就多帮帮他们那些可怜人吧。

不行，我已经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了，现在放弃前功尽弃，修道本就是顺心而为，今天自己要是真的走了，以后的问心关，自己肯定无法问心无愧

坚定自己救人的想法后，心中那许多的负面情绪一瞬间消失，识海内蛊惑的声音也仿佛从未出现，身上禁锢的灵力仿佛有所松动。

这一场纠结看似很久，实际上就过了几息时间，鲶鱼精察觉到秦姝忆身上气息的变化，隐晦的看了某处一眼，这场戏也差不多该收场了。

“道友可曾想清楚，如今你自身难保，还想不自量力的救人吗，哪怕今日丧命于此？”

秦姝忆眼神坚定，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好了近一半，不过体力没有恢复多少，如今全凭一口气撑着。

“那又如何，修道的本义便是顺心而为，今日我想救人，那便坚持到底，哪怕丧命于此。”

其实秦姝忆隐隐有种感觉，包子一直都在周围看着，虽不知为何要让自己以为她已经走了，相信她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

鲇鱼精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赞赏，没让任何人察觉，脸上露出一抹愤怒的表情：

“既然你如此泯顽不灵，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便双手掐诀，蔓延到祭台的河水化作水滴飞旋在半空，随着鲶鱼精掐诀的手势，迅速变成一道道水箭指向秦姝忆。

待停止掐完诀后，鲶鱼精一挥手，数十只水箭朝着秦姝忆破空而去。

秦姝忆见此内心平静，凭借在观里两年练出来的记忆，将枪当棍，使用太极棍法，四两拨千斤勉强将所有水箭都扫开了。

鲶鱼精见此有些惊讶，他可是看的真真的，不使用灵力却挡住了自己附带灵力的水箭，难怪那位会如此费心呢。

惊讶归惊讶，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完呢，水箭一波波的射去，秦姝忆一时有些难以招架，鲶鱼精经过这一波试探，大概知道自己要做到什么程度了。

鲶鱼精引动更多河水汇聚到祭台，将祭台环绕一圈，抬手刚想掐诀，便察觉到秦姝忆持枪的手有些颤抖。

掐诀的手有些迟疑，有些拿不准自己该一招把人敲晕，还是让两招再敲晕。

正犹豫时，突然收到传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随意。”

心下一松，鲶鱼暂时停下了水箭攻击，鱼尾在身后不断摆动，祭台四周的河水不断泛起涟漪，隐隐有雾气弥散到空中。

秦姝忆见对面的鲶鱼精没有乘势攻击自己，环绕四周的河水泛起阵阵涟漪，立时明白了这是在为下一招蓄力。

趁着这时间，秦姝忆引动洛书混沌气冲破灵气的动作加快，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灵气十分活跃了，就等一个机会就能突破禁锢。

突然，对面的鲶鱼精又开始结印，秦姝忆也开始用神识压缩灵力，将经脉内的灵力压缩成一杆长枪，准备一击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