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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的手腕还是好痛,室内静悄悄的,日落之后,一直没开灯,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
刚才被踩到脚的小满,过了一阵后,似乎终于将自己哄好,又甩着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一边“喵呜喵呜”一边来到钟乐身边,拿尾巴蹭他。
毛茸茸的触感,以及小满出的声响,给屋子里增添了活力,钟乐总算缓过劲,慢慢从地板上起来。
他眼前一片模糊地打开灯,看看小猫,又看看这个他与傅延朝的家。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从进门的入户垫,鞋柜上的置物架,沙上的抱枕,阳台上的绿植,以及猫窝跟猫爬架,无一不透着温馨,以及当初购置时的认真心思。
许多柜子上还摆放着自己跟傅延朝的照片,穿着附中校服的合照,穿着同色系家居服抱着猫咪的合影,还有钟乐睡着时被偷拍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有能对上的回忆,钟乐没忘,他只是脑子很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重生,为什么会有前世的记忆?
钟乐回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却现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
大多数的衣物都是傅延朝给自己买的,手机也是傅延朝给的,书房里那些书本跟题册,高考都结束了,也没有带的必要。
一个行李箱,大半都是空的,他整理东西,小满像是在添乱,又像是在告诉钟乐,别忘了自己。
它跳到巷子里,朝着钟乐眨眼睛,“喵~”
钟乐将它抱出来,转个身的功夫,它又跳了进去。
一人一猫僵持着,钟乐弯腰摸了一把猫头,仿佛在对它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本来也是我的猫。”
“你本来也该跟我走。”
钟乐去拿了猫包,将它装进去,合上箱子要走前,又想起阳台上的那盆仙人球。
他拿不了,便放弃了,决定将仙人球暂时留在这。
可刚打开门,就瞥见蹲坐在边上的男人。
傅延朝没有离开,他一直守在门口,他倏地起身,喃喃道:“你要搬走?”
不光钟乐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傅延朝也一样,为什么昨晚还缠绵悱恻的两人,今天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他心慌意乱挡住钟乐的去路。
他知道这样的举动会惹得钟乐更加厌恶,但傅延朝却想不到现下究竟该如何。
钟乐把猫都带上了,可见其心有多决绝。
他对着傅延朝说:“你让开。”
一见到傅延朝,手腕就又开始疼了,看不见外伤,仿佛是从骨子里从血液里钻出来的疼。
傅延朝守在门外的这一会儿,已经在想法子应对。
他很恐惧要失去他这件事,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明白,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钟乐。
如若自己一逼迫,又让他做出极端的行为......
“你要去哪儿?”傅延朝笨拙地解释,“你东西太多了,我送你。”
“不用你管。”钟乐躲开他的手,并警惕望着他。
他倔强地想走,但手腕真的疼,拎着的猫包都拿不住,若不是傅延朝眼疾手快,小满就摔了。
钟乐深吸一口气,妄图缓解不适,傅延朝挡在他面前,这架势似是不让他走。
正是盛夏,离开空调便如蒸笼一样,楼道里不通风,就更加闷热。
钟乐身上穿着的白短袖还是傅延朝昨晚给他换上的。略微宽大的领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脖颈上,锁骨处,斑驳的红痕还未消,眼里蓄起水光,情绪也渐渐崩溃。
“你想要就你拿着吧!”钟乐哽咽完,便拖着行李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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