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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渔阳惊讶地看着，心想这姨娘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竟令他一见到她便如此冲动，明明恨不得她立死，却又要为她痛苦难言！

渔阳心内胡乱想着，已被内侍架上铁架止方，身下火红一片，让人不由自主地生了畏惧。

两内侍忽然一齐放手，她粉嫩如瓷的脚便直直落在赤碳之上，一股灼痛瞬息传遍全身！

渔阳吃痛本能地抬起，然而另一只脚还在赤碳之上同样疼痛难耐，便只好替上另一只脚……如此来回替换，竟像极了跳舞！

成为王败为蔻，既然自己丧败落入他手，他杀便是剐便是，却又不许自己死，留着一次又一次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这种行径，分明已丧心病狂，魔鬼所为！

尽管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也咬牙忍耐绝不求饶。她也知道，求饶也是没有用的！

疼痛无休止地传来，她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冒汗，汗水滴落碳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冒出缕缕轻烟。

渔阳的唇也咬出了血丝，她仍一声不吭地忍着，两眼里，是恨火如焰！一点一点地，将她最后一点饶幸念头也燃烧殆尽，自始，她再不是原来那个她……

慕容祈墨斜睇着她狼狈难堪的模样，忽然竟邪魅快意地笑了，“大凉公主跳的，果然是举世无双的惊天之舞！只是……”

他目光冷冷地转向地下的女人，说出的话切齿的寒凉：“朕怎能令你一个人独舞？你说是吧？齐若如？”

说毕狠戾地一挥手，内侍便轰然上前押住那女人，三两下便脱去那女人的袜履，将她架了上去！

那叫齐若如的女人惊惧得花容失色，挣扎着尖叫：“不要啊皇上……皇上饶了我吧！”

渔阳两脚已被火灼满水泡，剧烈的灼痛几乎将她麻木了，有些破损了的，流出泡里的水，洇灭了碳火，发出滋滋的声音。

渔阳跳得越来越慢，而齐若如的玉足受痛也慌乱地交错替换，口内不停地哭喊：“皇上——你就不念一点过往的情义了吗？你说过，不会让我受苦的，皇上，你忘了吗……”

她越是喊，慕容祈墨的脸色越是难看，面上的肌肉变形得可怕，两排皓齿似要咬碎似的，两眼死死地瞪着齐若如，似恨不能将她一剑劈了。

齐若如见了，心知说这些没有用，便嗒然若失，加上脚下的痛似令她身心俱疲，突然不堪承受似的整个人倒扑向渔阳，早已不堪的渔阳哪能承受如此重负，竟直直地躺倒在碳火之上！

身下瞬间传来一片彻骨的灼痛，鼻孔里钻入头发焦灼的难闻气味。

渔阳渐渐麻木，慢慢朦胧的眸子无意中望向慕容祈墨，最后一丝目光却意外地发现他竟紧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齐若如，眼里赫然是一丝担忧……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一定占了很重要的份量吧……渔阳苦笑合上眼睑……

红颜阶囚！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一定占了很重要的份量吧……渔阳苦笑合上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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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艰难地睁开眼，渔阳发现自己与齐若如便被关到一间低暗的单间牢房里，齐若如凄沧无奈地盯着自己，神思却很深远。

咋见她睁开眼竟愣了一下，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醒了？”齐若如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嘶喊过度的原因。

她挪过来，身下的稻草发出沙沙声，一股霉臭味随着散发开来。

渔阳吃力地抬起头，只觉得身体仍如火烧般灼热，胸口闷得如压着泰山，沉沉的丝毫动不得，干干的唇无力地开合，声音细弱有如蚊蚋：“水……”

齐若如环顾四周，牢房里除了稻草更无一物。

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又看见她遍体触目惊心的伤痕，脚底尽是或破或全的水泡和烧焦的泡皮，不由生了一丝同情，便挪到牢门前向牢卒低声下气地求了一碗水。

齐若如扶起渔阳将水端到她唇边，她贪婪的连喝了几大口，才停下长喘一口气。喝了水人便也精神了些。

“你真是前朝的公主？”齐若如将碗搁在地上，看着她，眉眼里是尽是不可相信的惊疑。

渔阳点点头，人证物证俱全，哪还有假！

“大凉只剩咱娘俩了……”齐若如忽然哽咽了一句，眼圈便发了红。

“母妃……”渔阳摸索上齐如若的手，想起自己死去的母妃，眼中哗地流下了泪。

“咱团聚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起来了！”齐若如勉强欢笑，轻轻替渔阳拭去眼角的泪痕，“我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来不知先帝还有骨肉在世，上天有眼，今日竟让我遇到你！只不知你是哪位姐妹所生……”

渔阳由腰上慢慢摸出一块莹白的玉佩，齐如若接过，见玉的正面刻着琉璃宫淑妃几个小字，背面刻着淑妃的名讳，玉下系着红蕙。

“原来你竟是淑妃的亲生，真是委屈你在民间这些年。”

一句话正好触到她心中的结。

“母妃一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请母妃告诉渔阳吧，渔阳为什么要寄住在将军府？”渔阳有些迫切，不由轻喘起来，热切地凝视齐若如的双眼。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齐若如的目光忽然又深远起来，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落寞。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知道，母妃，你就告诉渔阳吧！”渔阳殷切热烈地凝视着她，原本就通红的两颊更红了。

齐若如慈爱地轻抚她的脸颊，缓缓道：“孩子，母妃也是爱你，不想你受到伤害，都过去了，真的没必要知道的，只要你以后好好活下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