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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到底在搞什么?如今好不容易箐儿怀孕,让皇上有了立储之心,他为何偏偏在此关键时刻,放那个死敌出来,他不是自断前路吗?”
原来,魏千珩知道叶贵妃会反动,所以放魏镜渊出皇陵一事,有意没有让她知道,而叶玉箐先前着急着自己的孩子,也疏略了青鸾突然找上燕王府的动机,等姑侄二人接到消息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叶贵妃气得银牙咬断,若是此刻魏千珩在她面前,她恨不得掐死他!
粟姑姑见叶贵妃暴怒的形容,连忙在一旁劝道:“娘娘息怒,或许皇上与燕王这样做,就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口也说不定的……”
叶贵妃没好气道:“此话怎说?”
粟姑姑小声道:“娘娘您想,皇上之前为了敏贵妃一事将大皇子流放封地数十年,后又为了那个细作女将他圈禁皇陵,而另一边,皇上却一直偏爱燕王,这两日为了燕王有嗣一事,更是大肆封赏,若是以后再让燕王当上太子,天下人岂不在背后诟病,说皇上厚此薄彼,再加上骊家人的煽动,只怕对燕王也会有影响,所以燕王才会出此下策也说不定……”
“你错了!”
叶贵妃冷冷打断粟姑姑的话,恨声道:“依着燕王的性子,你以为他会为了太子一位去放过魏镜渊?他之前那么恨他,不论如何都不肯放他出陵,如今却突然改变主意,这当中定有原因,若是本宫没猜错,这个原因十之八九又与长歌那个贱人有关!”
姜还是老的辣,叶贵妃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因为她太了解魏千珩,这世上只有长歌可以让他付出一切,其他事物,那怕太子一位在他眼里,他都淡如云烟,不然,大魏的东宫之位何置于会空了这么多年!
闻言,粟姑姑怔了怔,不解道:“可那长歌明明死了,墓穴都找到了,燕王为此还颓废了那么多天,此事明明过去了,怎么又提起来了?”
一提到长歌,叶贵妃心里就开始不安,绞着手中的绢子寒声道:“如今想想,姜氏的失踪不见太过诡异,大皇子此时出陵也来者不善——但不论如何,只有姜氏死了本宫才能万事大吉,所以告诉府里,让他们要不惜一切找到姜氏,要快!”
粟姑姑得令,马上下去往叶府里送话去了……
而另一边,从山崖回到王府的白夜,一路脚步轻快的奔到了魏千珩的书房,进门后关上房门,对坐在书桌前临贴的魏千珩钦佩道:“殿下所料不差,山崖下只见摔碎的马车残骸和马匹的尸体,并没有见到人的尸首——属下从那马尸上发现了这个!”
白夜上前,将一柄弯月形状的匕首递到魏千珩面前,魏千珩接过一看,认出此匕首正是小黑奴的。
之前在西郊马场驯马王时,马王奔向悬崖,小黑奴当时就拔出此匕首准备杀了马王自救!
如此,魏千珩的担心彻底放下,得意笑道:“本王就知道,他狡猾多计,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果然是个小机灵鬼!”
白夜却很是不解,问他:“殿下又是如何知道小黑没有随马坠下山崖的?”
魏千珩收起匕首不以为然道:“很简单。其一,那处山崖并不靠近官道,若是小黑奴要逃命,只会沿着官道往前跑,不会自寻死路的往罕无人烟的山崖跑!”
“其二,从石林那里开始,马车车轮的压痕明显浅了,为什么,因为马车里的人在石林那里,就离开了马车,马车的重量减轻,压痕自然就浅了。”
“而马车经过的石林处,有几处石头上的积雪明显有踩踏过的痕迹,那是马车里的人用匕首扎了马匹让之疼痛发狂冲下山崖前,踩着石林逃离时留下的痕迹。如此,他们踏着石林离开,避免了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加之又是晚上,足以骗过追杀他的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白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着实对魏千珩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小黑奴并不会武功。匕首是他的,可最后从马车里逃出去的人不是他,因为留在石林上的脚印比他的大很多。而且……”魏千珩眸光沉下,疑惑道:“能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从发狂的马车上离开、且不被后面的追兵发现,马车上的人的轻功只怕不在你我之下——所以,是谁在帮小黑奴?”
白夜自是想不明白,他心里更是好奇是谁要杀小黑奴,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厮,为何会引起人去追杀他,不由问:“殿下可知道追杀小黑奴的人又是谁?”
魏千珩眸光越发的阴沉,冷冷道:“当初父皇让本王答应的,并不是赶小黑奴离府,而是要杀了他。大抵是本王没下手,父皇就替本王下手了——我竟是疏忽了这一点,没有提前提醒他!”
闻言,白夜全身一震,终是明白过来,不敢相信道:“也就是说,小黑奴他早就知道皇上要杀他,所以早早做好的准备,故意引着皇上的人往那处悬崖跑?可是,小黑奴他怎么知道皇上的意图的?”
这也正是魏千珩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最让魏千珩想不明白却是,小黑奴既然要选择用这种方法逃过父皇的追杀,且早有准备,为何不做戏做全套,弄几具尸首放在马车上,让尸体随着马车一起坠落,摔得面目全非,让人彻底相信他坠崖身亡了?
魏千珩那里知道,长歌没有这样做,正是因为他。
她故意留下此处破绽,就是想让魏千珩知道,她没有死,让他不用为此愧疚难过!
至于魏帝那里,不论他信与不信,总归在这一刻起,那个小黑奴已彻底消失不会再出现,她在成功甩掉追杀后,换回长歌的面容,魏帝想再找到小黑奴已不可能了……
离山崖五里处的一间路边小客栈里,一身玄衣的陌无痕将手里的人皮面具交还给长歌,初心也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冲长歌笑道:“姑娘,事情办妥了,从这一刻起,这世上再没有小黑奴和表弟了!”
长歌接过面具,对陌无痕衷心感激道:“谢谢陌堂主的救命之恩。”
在初心的面前,长歌隐瞒了陌无痕原本的身份,只告诉她,他是之前她提起过的那个北善堂的堂主,以前认识,所以才会出面救她。
初心一点都不怀疑,也跟着长歌对陌无痕抱拳道:“之前对陌堂主冒犯了,还请陌堂主见谅!”
陌无痕却定定的看着初心,眉头蹙紧,神情间涌上一丝担忧。
原来,从发现长歌她们被魏帝的人跟踪后,陌无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魏帝发现了初心的真实身份,要杀她灭口。
所以他带着手下一直紧紧跟随着长歌一行,暗中保护她们。
看到她们出城后,陌无痕原以为魏帝的死士会放过她们了,却没想到她们出了城后,他们却跟得越来越紧了。
然而彼时,长歌她们并不知道危险来临,正在官道路边找家小客栈,准备揭下面具,换回女妆重回京城。
陌无痕趁机闯进了她们的客房里,却被初心当成登徒子,差点打起来,所幸他报出名来,长歌才认出眼前俊美出众的男人,竟是那个戴着冰冷面具的无心楼楼主陌无痕!
陌无痕告诉长歌皇上的人在跟着她们,让她们避在客栈里不要出来,他带着无心楼的人去将他们剿杀干净,却被长歌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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