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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4页）

干燥的地面很快被落下的雨滴铺满了深色。

江延煜靠着柱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梁慕唯。

梁慕唯的头发被打湿了一些，被随意束起的头发垂落在肩上，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泛着微亮的光，眉眼间有些倦意，眼睛正无神地望着亭外随风作响的竹林。

突然眼前闪起了亮光，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好像地面也在微颤。

梁慕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延煜，却没想到一下子和他对上了视线，心脏瞬间仿佛被掐紧了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忙移开了视线。

江延煜心里叹了口气，拿出手帕走到他面前，“吓到了？”

梁慕唯见他要用手帕帮自己擦脸，想推开他的手，却没想在碰到他手背的那一刻，短暂的亮光之后再次响起了雷声，不受控的猛地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江延煜用另一只手拿过手帕，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湿润。

梁慕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因为一睁开，就不得不松开这只手了，原本一直焦躁不安的情绪似乎也在此刻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二宝是什么颜色的？”江延煜突然轻声问道。

或许是闭眼的缘故，江延煜的声音在急促的雨声里也显得格外清晰，就好像靠在耳边的低语一样，温柔到让人情不自禁去回应他。

“白色……”梁慕唯小声应道，语气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毒舌和冷漠。

“眼睛呢？”江延煜不禁勾唇，接着问。

“……琥珀色。”梁慕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微微放松了力道想要悄悄收回来，却在一瞬间反被他握紧了。

江延煜没有再说话，始终闭着眼睛的梁慕唯反而越来越紧张，甚至已经分不清就这样过了多久，直到隐约察觉到耳边的雨声好像不见了，才缓缓睁开眼，没想到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

“雨停了。”江延煜微笑道。

梁慕唯心脏止不住的怦怦直跳，猛地从他手心里把手抽出来，起身快步走出了亭子。

原本还阴沉沉的乌云已经不见了踪迹，像是随着刚才那一声“雨停了”一起消失了，烦闷与焦躁的情绪也被拂去，只剩下凉爽的微风、动听的鸟叫跟竹叶的沙沙声，还有那不知何时泛红发烫的耳根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心跳声。

那天，梁慕唯抱着二宝送去了蔡奶奶家，之后也听不进江延煜一直在旁边说了什么，整个人大脑空白一片，只想赶紧离开他，匆匆回到住处就躲进了房间里。

明明都决定好放下以前，重新开始生活了，不能回头。

梁慕唯不停地小声念着同一句话，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

自从找猫回来后，江延煜已经一整天没见梁慕唯从家里出来了，还以为他是在房间里忙着工作，结果一直到傍晚夜幕降下，也不见隔壁的屋子亮起灯，这才觉得不对劲。

可惜这次院子里的门没忘了锁，只好回到隔壁挑了一处矮墙翻了过去，拍掉手上沾着的沙粒，往里屋走去。

“梁慕唯？”江延煜看着漆黑的客厅唤了一声，见没人应声，就把灯打开了。

发现房门开着，江延煜走进去一看，隐隐看见床上躺着个人，正难受地翻来覆去，忙开了灯。

江延煜走到床边，见他皮肤泛红，用手贴上他的脸颊，才确定是发烧了。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凉意，梁慕唯不禁伸手握住，紧紧贴着。

江延煜想着应该是昨天淋到雨不小心发烧了，明明以前连感冒都没怎么得过，叹了口气，“梁慕唯，你这四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忙活了不知道多久，梁慕唯的烧才终于开始退下来。不管是煮粥、喂药、擦身，还是测体温，江延煜都一直守在床边。

梁慕唯以前很少生病，但一生病了就会很折腾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梁慕唯碰到了江延煜搭在床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他的手背。

“累了就乖乖睡觉。”江延煜刚把手抽出来，就见他皱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灯关掉了，透过门外照射进来的一点光亮，梁慕唯在昏暗中看见了江延煜。

“怎么了，想去厕所？”江延煜见他慢慢凑过来，呼吸有点不稳，退开一些问道。

梁慕唯似乎不爽他后退的动作，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江延煜呼吸一滞，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种触碰既熟悉又陌生，时隔四年，真的太久了，久到忘了最后一次吻他是什么时候，所有压抑着的情感再次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理智。

“啾唔……哈啊……嗯……”

梁慕唯吻得很粗鲁，像是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吞入腹中，动作也没了轻重，把人拽到了床上，压在身下，不留缝隙地深吻着他。

江延煜脸颊泛红，心跳越来越快，努力忍住心底的躁动，将人拽开一些。

双唇分开的瞬间牵扯出了银丝，却又很快断开，消散得无影无踪。

江延煜胸前起伏剧烈，有些喘不上来气，止不住的兴奋感在身体里翻腾着。

“梁慕唯，你最好醒来后还记得你做过的事。”江延煜盯着他微张的唇瓣，难耐地咽了咽。

烧还没完全褪去，梁慕唯只觉得眼前的人身上好舒服，肌肤相触的地方像是能消解那股燥热感，让人上瘾，一边用已经勃起的下身去摩擦他腹下的某处，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江延煜深吸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腕，一想到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不禁低声问道，“认得出我是谁？”

梁慕唯抿了抿嘴唇，有些不高兴，明明是在梦里，为什么这次这个人那么的不配合，想凑上去堵住他话多的嘴。

江延煜别过脸躲开他的吻，“说。”

梁慕唯拗不过他，下面硬得难受，想赶紧接下去做，只得趴在他肩膀上轻声唤道，“阿煜……”

江延煜身体一怔，随即猛地将他紧紧抱住，缓了会儿，声音有些发颤道，“梁慕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