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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发现好像是惹不起的人(第1页)

花洒的热水洒在他身上时,意识才慢慢回笼,好舒服的水流,细细的打在身上,痒痒热热的,和地上凉冰冰的一滩根本不一样……地上!他低头就看到自己弄出来的脏污,墙上,台子上,到处都挂着糜乱的液体,他把自己弄得骚乎乎的——姜凝在给他冲头发洗脸,就看到他难堪的泪水落下来。

“站起来,我给你洗干净。”扶着人起来,他两条腿还在打颤,弯着张开,后穴随着重力又流出些粘腻。他捂着屁股躲在墙边,不肯看她。姜凝在洗浴球上搓了一大把泡泡,再把这些泡泡涂在他全身:“好了小雪人,现在全遮住了,不要害羞。”她身上溅了好多水,干脆自己也脱光了打上沐浴露,他还是挨着墙壁站着,姜凝去抱他,两个滑溜溜的身体差点要抱不住。

温香软玉在怀是什么样子,周瑜知道了。在如此困窘的境地,她不避讳地用女体宽恕了他。她热情似火又柔情似水,她比火更热切灼伤了他,现在又比水更温暖柔和,实质性地贴在他身上。她很疯狂,也很包容。刚刚把人艹成那种样子,还以为她真想榨干他呢……他一动不敢动,她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那两粒乳尖蹭在自己胸肌的触感……痒麻麻的,偏偏她还乱动!心跳得好快!双手抓着她的臂膀根本不敢移动,下面……不是吧,又、又起来了,他怕被她抓到似的放开手下去压了压枪。

“精力很旺盛啊。”她松开,给人冲水。周瑜眼神避讳,不敢看她冲掉泡沫后的身体,但在镜子里瞥见了自己身上的红痕,她禁锢他时紧握出来的指痕,明明白白彰示了刚刚的事实。

姜凝披着毛巾在背后,叫他“看看”,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躲躲闪闪地瞟了几眼镜子,这里的光实在太亮太显眼了!这面镜子怎么可以如此清晰!他没有可以避体的衣物……“看呀。”他再看一眼乱七八糟的印子,小声回复:“看到了。”

要开门带他出去时却慌张了:“我不出去。”“这里面凉,你不能在这儿睡。”他握住她拉他的手,有些无助地重复:“我不出去。”姜凝对上他的眼睛,悄悄说:“你怕他?”好吧,还是得想想办法,卫生间根本躺不下一个人。姜凝出去把席子铺到玄关处的长廊地上,再垫了褥子,拿一床干净的被子过来给他:“睡这里好了吧。”

孙策坐在床上发呆,他听到了那些激烈的声音,他甚至要怀疑自己和她的那一场有没有如此激烈,她怎么能这样,和他如胶似漆过后,面不改色地去和另一个人甜蜜?她要和他欢好,他堕入欲网,她要他洁身自好,他默认了,她要打他,他屈从了,他几乎成了她独有的囚犯。这些不能证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吗?还是连这样的事,也可以和别人做?他的心脏有一点痛,他们总是如奔赴战场一样操之过急,风风火火地踏入情欲,连心悦欢喜都从没分享。是了,她从没说过,他是她的伴侣,他是她的如意郎君。没有见面的时候,她有想过他吗?他有想这个梦里的姑娘。身体会想,激烈的情事好像在身体留下了印记,有些种子的土壤胀发了,顶松了,他会回味那样的高潮,甚至她留下的特别的痛楚。精神会想,她的声音、态度是少女又含母性,是冷淡又藏温柔,是暴烈下的平和,这很让人着迷又胆寒着屈服。是回想起来会又羞又恼,最后翘起嘴角的那种。

所以其实,自己是喜欢这个姑娘的?他没有想过的,没有承认的,是自己的思慕?不然他为什么凭什么心痛呢。

看到她过来拿被子,他低声说:“你对你的犯人太随便了。”“嗯?”“我说,我该怎么叫你呢?”想了想又补充:“除了主人。”姜凝这才想起来没问过他们名字,因为太随意太不在乎:“我叫姜凝,你可以叫我姜姜。你呢?”他对于问名有种莫名的珍重,好像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认识:“孙策,字伯符。”

姜凝手顿了一下,好像有点耳熟。

她迟疑地抱着被子铺好,看到周瑜睡进去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这种情况下问名他觉得格外羞辱,因为刚刚自己太不堪了。姜凝也钻进被子,把他圈在怀里,手指顺畅地进入他还无法完全闭合的小洞,里面洗干净了还湿湿的:“乖乖,你叫什么名字,不说,我就让小穴说了哦。”他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扶着她的肩膀:“周瑜,周公瑾。”

这一下给她干沉默了。她除了高中必学文言文从不读晦涩古籍,买回来的四大名着都塞在衣柜底,电视剧只看西游记,猴儿多好看啊,唯一翻的一本是水浒传,为了看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知道历史和有出入,但特么的她也知道里边儿最出名的那几个人吧!

她背过《龟虽寿》吧,她背过《赤壁怀古》吧。她看了看他们绑着的长发,想了想油灯竹简,再细想想那些衣服,天啊!!!她都干了什么?!

属实是色字当头一把刀。

她松开人,沉默地走到一边,想起什么,又回来,略带讨好地拿出吹风机把人拽起来吹头发,然后自己铺了瑜伽垫,抱了床毯子躺下,又站起来啪叽一声关了灯。地好硬,心好凉,她活该。他们一个有床,一个有被褥,她就活该睡瑜伽垫呜呜,不是说好的梦里纸片人吗,为什么是这种身份。好像也没人和自己说好啊?

她突然的沉默离去,其实让周瑜怅然若失。身体突然空虚了,心也空落落的。之前,在他这样无助乏力的时候,她是抱着他的,明明知道她是罪魁祸首,还是忍不住和她共度情潮,完事后又贪恋那一点温柔。他看到她睡在地上了,他想让她进来睡在被子里,可是她一旦不主动,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邀请姑娘和自己睡一个被窝吗?应该喊的吧,她还给自己弄干头发呢,是很细心很贴心的人啊,虽然不知道那个热风的机器是什么。他不应该挣扎这些的,姑娘全心全意,自己的羞恼别扭就显得不登大雅之堂,平时也是爽快的人啊,现在让人睡地上?

那边孙策摸黑下床。他不知道她想不想和谁一起睡,但看她一个人,也不想问,尊重她吧,由她去。他下来到她身边:“你去睡床,我睡地上。”“……嗯。”姜凝也懒得墨迹推拒,麻溜地爬上床,心想,以后都不要见就好了。

一时,三个人都在黑夜中沉默。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各自有各自的哀伤。

已经月余没有见到她了。孙策默数,三十三日。他系上衣带,叹了口气。

他在害相思病。

其实不用干什么,就想见见她。她安静躺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很好。那天晚上她昏昏入睡,半环着他的腰,手虚放在他臀上,自己半侧半压在她身上,挨着她的脸很近。因为照料他,她留了一盏小夜灯,他借着小夜灯的光看她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拿拇指上去摸了摸,是比最轻的羽毛还轻的触感,就是这么轻软的东西,撩得他心刺了一下。小心翼翼按一下她的唇珠,这一次,他是真正仔细来感受她的,没有迷乱,没有激烈,轻轻把自己的唇印上去。她不知道。

想到这儿笑一下。

这些时候他和周瑜谈论过姜凝。等不住,对方见过她了吗?迫切想知道,想了解她,想,求亲。秦时有春奔习俗,当时风气开放,人伦道德还不成熟,男女遵循最自然的方式,在节日踏青出游,看对眼后可以野合。现在习俗规则虽多,也有夫妻分离再另行婚约的。他是觉得她过于奔放些,但他没有需要质疑姜凝的地方,只是在他的世界中,婚姻可以是男人给女人的保障,他将对她的余生负责,他要给她最高的礼仪。他的本意是一种宣誓和告白,以及期盼以后的两人生活,不要有别人进来了。要是她不愿意也没关系,他想,她不愿意和他结成契约,但自己叫她主人的时候,另一种契约已经生成。持着情事私密和不肯过于窥探姜凝的默契,孙策和周瑜没有谈论过细,只知道对方见过几次,在哪里见过。困惑更多了。不只是人海茫茫,她明显生活习惯和环境与他们相差甚远,即使能想到东南西北的海外诸国,也不能想到他们相差的是年代。

周瑜在听到他想求亲时沉默了,自己亲口说过会对姑娘负责的话,有这样的亲密后,不想求娶才不是大丈夫所为吧,只是……他眼神黯下来,坚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会向她求亲。请姑娘定夺。”

一包刺扎在心上,孙策想完再叹一口气。

体验身体极致的快乐后,脑子总不想浅尝辄止,尤其是这个年纪,他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有旺盛的精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稀松平常,扁平,碎片,远不如她真实的温香软玉。想着想着,又担心再也见不到,她家住何方,父母是谁,他要上哪儿去找呢?

转头的时候,他和姜凝愣怔的眼神对上。

?为什么白天也可以过来了?

她有点尴尬地敲敲脑袋:“我们相遇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我的色心战胜了色胆。”

“你要出去吗,可以给我换身衣裳,带我一起吗?”孙策快速应了,跑出去很快抱一身衣裙回来:“这是新的,我找附近裁缝大姐买的,本来是其他客人订好,只是我要得急,她有预留时间可以再做一套。”

姜凝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朝他伸着手,他抱着衣服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女体,才一拍脑门噢一声递过衣服转过身。姜凝在背后喊他:“你帮我穿,我不会。”

这是第一次看姑娘光着。孙策微侧着头,眼神躲闪,拎着衣服手轻了又轻,只怕那衣服柔软的布料给她弄痛,只怕自己的手沾到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又软又轻盈,难怪会夸美人肤如凝脂,他看到了圆圆的乳房,圆圆小小的肚脐,还有……那下面是光洁的,没有男生的东西,只有浅浅的细柔的毛毛。他吸吸鼻子。

一时静得只有衣料的摩擦声。青衣遮过手腕,拢过手肘,到肩膀。孙策的眼光随着衣缘掠过她的肌骨。少年的手环过她的腰,自觉才盈盈一握,她像个鲜嫩的苗苗。双手系带时都在轻颤,屏住呼吸,半遮半看的眼神想回避又想亲近,却一点不冒犯,自己反而闹得耳尖通红。

穿上他们的衣服,姜凝端庄不少,她笑孙策:“怎么裸体看着也呆,穿着衣服也呆了?”咳,不过裙子短了,才恍觉她相比这边女子更高挑些。

两人漫行在街道上。孙策带着她,虽然有些兴奋地介绍,但举止稳健,身姿挺拔,正是有潘安之色,鸿渐之仪。路上时有目光回顾,俊男靓女确是一对雅人。

末世时有战乱,幸好江南一带不算疮痍,人们还是勉强照着平时的日子过活,小店小摊依旧开张亮铺,偶尔有神色麻木的人挨着墙根坐着躺着。

姜凝想到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封建年代这句话几乎绝对正确。历史不会记下一个一个最底层最困苦的农民生活。

孙策神色有些少年人过早担上的沉重:“官吏治国无方,流民四起,前几年黄巾作乱。这边也算安定也算不安定。”

姜凝叹气:“为什么黄巾一起义,就有几十万人响应。他们能成气候,也是走投无路的人太多。”

“哪怕是所谓盛世,农民也是最最苦的人……”即使天降猛男如光武帝,在中国历来四百多皇帝里排得上名号,他所治之世也无法给农民保障。面对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他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提出解决办法。因为阶级。刘秀本身也是豪强大地主的一员,大地主们依托大田庄而生,大田庄里供养他们的,大多是被他们称为“宗亲”的农民。斗争时,他们还要作私兵。当然不是你是我们家我们族就能和我们过一样的日子,宗法制度从意识形态上维持着宗族统治,那些接触不到核心利益的劳动者,被他们施与同宗“恩纪”的大地主剥削着。族姓被有话语权的士大夫们重视,更是底层的枷锁。平时有繁重的农事和劳役,农闲时要砌墙修沟,要付地租,要担劳役,生活用品把持在地主手里低价买高价卖,光是大田庄就能闭门成市,自给自足,只不过循环里的农民在不停被榨取。

东汉国力最盛时仍有流民弃业流亡。在统治集团逐渐腐朽、豪强不断扩张的东汉中后期,当权的宦官外戚们更是压榨农民,皇帝昏庸,乱封爵地,国库空虚,赋税高昂,再加上天灾不断,靠土地吃饭的农民连年遭受着水、旱、虫、雹,要知道,那时候的作物哪里比得现在这些“抗倒伏”、“抗盐碱”、“耐干旱”、“高产”的精选种呢。

“最惨的是,与羌人斗争时,为了迁走汉人,还割禾拆屋,强迫徙民,逼得居民只能和羌人联合反抗……上层党争,害民苦,下层收税,害民苦,与敌斗,还是害民苦。”

终于,浩浩荡荡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爆发了,最大的一场就是黄巾军,几十万人在各郡县呼应。“小民发如韭,翦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能有这样的歌谣传播,怎么也不能说他们没有意识觉醒,慷慨激昂的农民战争当然是一首史诗赞歌。

他突然握住姜凝的手腕,迅速利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说:“你觉得,黄巾是正当的?”但他又马上说:“这话不要对别人说。”

“那倒不是。他们在战争中也做了很多荒淫官吏所做的恶事,烧杀抢掠。他们不能成功,因为他们没有正确的纲领。”不仅他们没成功,往后的中国历史上,只有农民领导的起义都没成功,“轮流做皇帝,今年到我家”这样的思想当然不行,所以要……姜凝停下,她说这么多干嘛。她也是恶补历史,囫囵吞枣才知道原来正史上温酒斩华雄的不是关羽,而是眼前这位的父亲,江东猛虎孙坚!本就在朝为臣,他就曾是镇压黄巾的群雄之一,看他儿子的年纪现在他应该正在讨伐董卓……

是了,这里是他的国家,是他一定期望好的地方,姜凝看东汉是历史,是过去,是腐朽而消亡流传的文化文明。她看似悲悯,实际是上帝视角高高在上,可这里是他真真正正生活的、热爱的地方。他母舅家,父亲家都为朝廷效力,他站的是谁的立场,他是什么阶级?姜凝有点难过,想来,没有跨越阶级的爱情。

孙策哪里会怪她多说!忧心她惹些烦扰而已。他只觉姜凝谈吐非凡,见识卓越,有悯天下之心,恤万姓之民,身受大义,心内凛然,于是弯腰做了个深揖:“本该为民谋福祉。孙策向姜凝姑娘起誓,无论日后发达与否,皆宽待百姓,若有方寸堪用不才之身,必不忘百姓之苦,为其排忧解虑。若能用鄙身征讨天下,愿以武求和,必以戈止戈,为百姓求安定,为万民开太平!”

姜凝就笑着愣在那儿了,她好高兴,他看她跟看那些读书人一样,还不拘小节向她行礼。

他说这话神色慷慨坦然,有必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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