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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扶不上墙（第1页）

太阳逐渐升起，这是2o48年新春的太阳，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许多人来说，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赵峥。

赵峥在昨晚腆着脸跑到他表姐刘宇宁的家门口，狮子大开口地向姐姐要了五十万走，甚至连“借”都不算，直接就是“要”，还不知道刘宇宁如果不给的话他会不会抢呢。他本来是答应好自己的表姐刘宇宁拿这些钱去炒股，或者找个能赚钱的活法，结果刚拿到钱的当晚，离开陈日天所住的那个别墅小区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在手机上通过之前常用的一个渠道约上了一个女支女，在那个平台上和她约好了相会在哪个酒店，随后便骑着刚刚开锁的共享单车去往了那张银行卡相应的自动取款机，他当然没有一次取出所有钱来，只是取出了十二万元现金，然后就将两万块揣进自己的囊中，另外十万存进了自己的卡里，便回头离开了。

走出无人看管的自动取款机房，门口正蹲着一只熟睡的小猫，外面是天寒地冻，那只小猫这才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赵峥推门走出去，没注意到，一脚踩在猫的尾巴上，痛的那只猫“噫嗷！”地一声大叫，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赵峥，全身炸了毛。赵峥居然也被吓了一跳，现是只猫后，他本来就懒得去管，结果看到那只猫居然还凶自己，也不知哪儿来的怒火，他的左脚忽然猛地踢过去，也许是那只流浪猫年纪大了，躲避不及，竟直接被这一脚踢出三、四米，疼痛感让它没能恢复平衡地摔在地上。

这还不够，那赵峥踢了一脚后还来了劲儿，又抄起一旁清洁工随意摆放的大扫帚，冲过去对着猫就是一下下的挥舞，那只猫也不是傻子，赶忙奔跑起来要躲，赵峥也是越追越来劲，那扫把一下下地打去，嘴里还怒吼着：“你也嫌我穷！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是不是！？”他每挥舞一次，就吼出一句，最后一直追到了一处围墙，那只猫一跃而起，却因为那一脚伤了后腿，没能扒上那个栏杆，被赵峥正中下怀，一扫帚拍中，掉在了地上。这打也打到了，那猫也痛苦地无法反抗，出一阵阵哀鸣，只见那赵峥仍然不打算停手，走上前一脚接着一脚地跺在那只猫身上，以他那沉重的身躯，这样的一脚是个人都要疼个半天，更别说是一只猫了。就听见那猫一开始还有痛苦的哀嚎，大概是第六脚后，它再也叫不出来了。

“叫啊！你叫啊！刚刚不是很能跑吗！？还凶我吗！？啊！？”他依然跺着脚，“以为我怕你，以为我怕杀猫？”他的声音小了不少，听起来与其说是在嘲讽那只被他杀死的猫，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我连我爸，我妈，都敢杀，我还怕杀你只猫！？”他说完了这句，又跺了三脚，总算是冷静下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多了些，赶忙看了看周围，幸好这里本就是个家具城的园区内，所有的店铺都已经打烊过年去了，只剩下那间摆着七台自助取款机的屋子亮着灯，这会儿正是年夜饭的时候，也没有人会这时候来取钱。终于是确认了四下无人，赵峥一溜烟就跑远了，其实也没有跑太远，只是去了那家酒店对街，找了一家龙虾烧烤店，一个人占了一个四人桌，点了三斤龙虾和一堆烧烤，又喝了四瓶啤酒，自己一个人在这种普通的烧烤摊，一顿晚饭吃掉了四百多，吃得自己满嘴辣油和孜然粉，嘴里面全都是烧烤料和酒的味道，最后差点把自己的肚皮都吃破，付过钱后还赖着不走，拿着第五瓶啤酒像品陈酿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因为离开了这里他也没个去处，叫的“小姐”还没来，他怕先开了房浪费钱，他这会儿倒想起“浪费钱”这个词了。终于吃了太多还是导致前些天一直吃糠喝稀的赵峥胃里翻江倒海，一溜烟就窜进了厕所，先是疯狂的呕吐，吐到一半屁股那儿也来了感觉，马上脱了裤子又蹲下来，接下来的场面用“上吐下泻”这个词再合适不过。

终于整完了身体上的一切，赵峥不仅没有感觉很难受，反而是觉得将这两天吃的喝的排了个干净，一想到这里他居然感觉肚子又一次饿了起来，打算马上就回到座位上再大吃一顿，没成想自己的座位因为自己在厕所里待了太久，被服务生以为是离开了所以收拾了个干净，现在已经给下一桌客人了。这令他火冒三丈，接着没有被吐出去的酒劲儿就冲到一楼的收银台那儿抓着收银员的领子要讨个“公道”，这一闹把刚准备去火车站的店长又给留了步，差点就把警察惹来，最后好在一楼有一桌人这会儿吃好了，店长为了他没有接待外面排队的客人，直接就将这个位子给了他，还送了他一瓶啤酒作为刚刚那半瓶剩余的补偿，这才让他不再疯疯癫癫的，坐下来又一次拿过菜单，点了和刚刚差不多一半的菜，再加上三瓶啤酒，又从收银台那儿拿了一个租用的充电宝来。店长见他没什么动作了，本来打算坐公交的他现在也是直接打了最快的专车，要不然就要错过回家的火车。

虽然赵峥是感觉肚子好像空了不少，可实际上他的胃也支撑不了那么多了，剩下的菜还有三分之一没吃，他就感到十分的吃力，每吃一口都会感觉下一口仿佛就落不进胃里，而是堵在食道里了，正当这个时候，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没有选择拒接，因为他看到了现在十点半的时间，这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有电话打来了，赵峥一下子就猜出是谁打来的。

“喂？”他没有那么确认，只是喂了一句。

“是峥哥嘛？我是你点的小宁妹妹。”对面传来了一个魅惑语气的女声。

“是，我是啊，那个，就是平台上说的那个酒店是吧？”

“是的，峥哥，我马上就到，您可要做好准备哟！”

“好！好！好！我就在这家酒店楼下，快点过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他说完挂了电话，看着桌上一堆肉和龙虾，也懒得去管了，只是抄起最后大半瓶啤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扣在桌上，引得一旁服务员还以为他又要闹事，随后他顺势说一句：“给我结账，快点的！”

这会他又点了将近两百元的菜，服务员报到具体账目时，他一听到“一百八十…”便打断了对方，直接扔了两百块在桌上说不用找了，搞得像个大方的人似的，然后叼上一根烟就走了。服务员也庆幸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拿起两百的钞票时，看见那桌上的一片狼藉，没吃完的肉串和一盘菜，以及盆里数不清没动的龙虾，但是就算这些剩菜也不干净，赵峥在桌上抽烟，明明和服务员打声招呼就可以有烟灰缸了，他就是这会儿倒腆不下脸了，那烟灰随便乱弹，随处乱飞，烟头也是随意扔在地上，甚至是比如…那盆他能感觉吃不下去的龙虾里。

在走出店门前，他倒是想起来要顾一顾自己的形象了，直接从门口随意摆放着几包抽纸的地方拿了一整包走，将脸上手上所有的什么油啊、粉啊都给擦干净了，这才站在路边等他点的小姐，那还剩大半包的纸？随手就扔了，他根本不珍惜这种没有代价就获得的东西。

那个昵称叫“小宁妹妹”的小姐从不远处走来，果然和照片上长得几乎一样，长头大眼睛，还按照赵峥的要求穿了十分性感的旗袍，只不过藏在了收紧的大衣里面，只露出了包裹着黑丝袜的小腿和红底高跟鞋的脚。这让赵峥十分兴奋，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他之所以点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小宁妹妹”无论是从名字还是从平台上的照片上看，都和自己的表姐刘宇宁十分神似，他从小就非常欣赏自己表姐的容颜，特别是在刘宇宁嫁给“富二代”陈日天之后，每次见面都能看见她穿的比以前学生那会儿性感很多，基本上都是裙子、黑丝加高跟的这种，这是因为陈日天觉得妻子这样的穿搭能够让自己心情愉悦，对于其他的女人陈日天顶多也只是犯了色心多看两眼，提不起兴趣。但是对于赵峥来说，自己表姐这性感的样子就足够让自己天天为她流口水，恨不得真的有一天姐姐忽然懂得了自己的心思，主动脱下衣服和自己上床。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将这份心思埋在了心里，也还算他知道惧怕惹怒了陈日天，没有去弓虽暴自己的表姐。不过在他居然在平台上找到了这个“小宁妹妹”和自己表姐如此神似，他已经忍不住要好好享受这个小姐的服务了。就在她走近之后，赵峥表明自己就是“峥哥”的身份后，直接挽住了她的腰，和她一同过了马路，看到右侧有一辆大奔停在哪里等待红灯过去，他还像充满了“仇富心理”一样地“切！”了一声。

在宾馆的客房内，赵峥没有马上就搞事情，他居然还想到先洗个澡，倒不是因为他嫌自己脏，而是他认为“干干净净地上才算尊重表姐”，如此心理变态般的想法，和他再一次坏肚子要拉屎的现状。

心里的想法本就很变态了，但起码还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净土”，可他出了浴室看见早已准备好的“小宁妹妹”时，最终还是像一头饿狼扑食一般扔了衣服就跳了上去。他身上还算干净，就是那个嘴，不知道多少天没刷过的大黄牙，一股子恶臭，伴随着烧烤料、酒气和香烟的味道，让当了三年女支女的她都在和赵峥亲嘴时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但是他付了五千块，今晚他就是大爷，这个小姐也只能认栽。而途中好像已经失去理智的赵峥，居然直接对她说出了自己花五十块买“点名卡”点名要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长得像自己的姐姐，更是令小姐感到厌恶和恶心。不过这个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看赵峥什么都讲的样子，直接问了他姐姐到底是谁，这一整套流程本应该都是匿名交流，谁都不会说出自己的本名，更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这小姐就是想让他说出这些，之后便可以拿这些来威胁这个“峥哥”，或是干很多事，总之这将会永远留一个把柄在她这儿。结果那赵峥还真的一点防备心也没有，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表姐名字叫刘宇宁，顺嘴就说出了她是玖门集团董事长陈日天的妻子，自己就是他们的亲家什么的，就差直接报他们身份证号了。不过最后他也和这个小姐说了实话，或者说，这个实话他和之前的几乎每个小姐都说过，那就是自己花钱这么快的原因，只不过这个小姐顺带录下来了而已。

他之所以花钱这么快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投资、炒股这些合法的“赌博”，而是真正的，非法的那种赌场中的赌博。

在当年父母离世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学也不去上，最后学校无奈将其开除，他每天就待在父母的那套房子里，所有的事，包括吃饭睡觉在内，除了上厕所，都在父母的遗像前做，自己也不说原因。看他整天悲痛欲绝的样子，作为看着他长大的刘宇宁不忍心表弟过着这种郁郁寡欢，而且还没了经济来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所以就向日天求助，一开始是日天看在妻子的面子上，答应每个月给他一万块钱过活，但一年之后，他还是这幅死样子，日天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每个月都有天上掉的馅饼，所以一直装着走不出来的样子，从那时候起日天改了口，每个月给他三千元，并且让宇宁转告他如果半年没找到工作，还是在家里混吃等死的话，这三千元也免谈了。当时的赵峥听说之后就向刘宇宁求求情让自己进玖门，这时候的陈日天已经是总裁了，也就同意了他的加入，可是日天一开始给他的只是十分轻松的工作，赵峥居然还能在两个月内出现多次任务无法按时完成，甚至是多次缺勤的现象，这让日天坚定了自己在过去一年里对他的看法，所以还是将其开除了。而赵峥后来求了几次情都被严词拒绝，本来还想请他吃饭的，却直接被陈日天以“花我给的钱‘请’我吃饭，你面子真大”一句话直接拒绝了，这之后赵峥便找上…不，赖上了表姐刘宇宁，他深知表姐对待家人的时候就是个纯纯的老实人，甚至说她是“扶弟魔”都挺贴切，所以表姐肯定不会拒绝。而刘宇宁也确实是他想象的那样，她看了看自己本来就有日天每天给的将近一千元零花钱，而家里又没有让她花钱的地方，以前她都会悄悄转回到日天的账上，这会儿她不还了，反而还让日天高兴了不少，其实这些钱都被她攒着，攒了几个月后，就在日天所说的“半年期限”到达之时，宇宁骗日天说他已经在外地找到了工作，不需要继续打钱了，日天还挺欣慰，谁知道第二天宇宁就将自己的一张靠之前的钱存了将近二十万的一张卡给了赵峥，并且告诉他以后没钱了都可以来找姐姐，但是姐姐每个月也就只有顶多三万，还是劝他省着点花，就这样赵峥一直靠着家境便利每个月吃着政府的补贴，然后用着姐姐给的零花钱，一直逍遥到了现在。

时间回到大年初一这天，日天起的很早，宇宁也是，他们打扮好了自己，准备等一个小时后到了十点半就出去往娘家拜年，只是这会儿日天忽然想起问宇宁一个问题：“宇宁啊，这心月客给你之后，这半个月生意还挺好的吧？”

“啊，心月客啊，对啊，生意巨好了！谢谢你啊日天！”

“没有没有，啊，生意好就行。哦对了，这半个月的出入账记录，赚了多少钱的明细，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啊？”

“啊…这个…我…”宇宁有些呆住了，她昨晚才将这之中的一大笔钱给了赵峥，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交差，只好找理由拖延了时间：“我…那明细查起来得好长时间呢，下午回来再说呗，又不急，是吧？”随着日天的点头，这才有惊无险地搪塞过去，只希望日天这随口一问，以后不会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