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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正看着断柱发怔，五色鸡头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确实有个声音。」夏碎学长点点头。

除了海浪之外，我好像没听到。嗯……挖挖耳朵也还是没听见。

满头问号地看着其他三人，就连哈维恩都露出有听见什么声音的表情，然后他们一致转看向断崖下方。

我也连忙跟着看过去。断崖下充满暗礁，原本海浪拍打得很激烈，还有产生一些漩涡，但在我们看过去时，突然全部停止，海面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静止得象是一面镜子。不过倒映出来的不是我们的样子……它什么也没折射，反而让我们看清楚海底下的大量沉船。

数量真的非常之多，没有十艘也有八、九艘，看起来都相当新，不是古船；看得更仔细

些，竟然可以看见船上似乎还有船员。那些船员好像不是尸体，也没变成水流尸的样子，象是活着的人，只是在海中沉睡。

这时我想起奇达嘉的话。

他们的船员还困在船上，难道这里面有他们的船？

「夏碎学……」

「这不是真实存在于此。」夏碎学长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摇摇头，「幻影。」说完，他取出符纸，摺成了小鱼般的形状，在空中松开手，让符纸下坠。坠落同时，符纸在空气中变成一条真的小鱼，落水后滑溜地窜进深处。

一看到小鱼的状况我就明白了，鱼在我们眼前钻进水里，但水面上的画面却没有小鱼，仍维持着刚才我们所见，鱼好像平空消失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来那些沉船的影像是从他处映照过来，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刻意让我们看见。

「我的身体状况无法吟唱相应的咒术，可能会粗暴些，请你们往后站。」夏碎学长朝我们微笑了下，等到我们都站开一段距离，他才转回海上的方向。「小亭。」

黑蛇从夏碎学长袖口滑出来，在手背上幻化成金眼乌鸦振着翅膀。

「开启红龙阵。」

金眼乌鸦叫了声，展翅往外飞去，然后在海域上盘旋，每到一个定点就吐出一小团红色的光；这样来来回回几圈后，空气中已飘浮十来颗光点。布置好光点，金眼乌鸦便飞回那些光的中心点，接着吐出一个法阵。

整个空气一震，从法阵里发出轻轻的诡异风声。

原本站在我身边的哈维恩皱起眉，我还没搞懂他的表情变化，他就突然冲了出去，在小亭变回小女孩模样从空中摔下来、被夏碎学长接住的同时，他已挡到他们面前，急速张开一大面防护壁。

同一时间，红光法阵里发出一个震动空气的剧烈咆哮声，像某种大型野兽正要厮杀前的示警，充满让我头皮发麻的满满不善感。红光阵就这样轰然炸开，带着热度的爆炸气流旋绕半圈后，在海面上被吸引一般重新全部聚集在一起，最终如大锤子般重重往平静的海面敲去。

哈维恩的防护正好阻挡炸开所引起的飓风热浪，让白地里所有人没受到一丝伤损，在那瞬间把自己埋进土里的好补学弟当然也一根毛都没掉。

被挡在后头的夏碎学长一手抱着小亭，另一手持着白色符纸，然后他勾起笑，将符纸收回手中。我想夏碎学长应该原本想要自己布下防御，却被哈维恩抢先一步。

这黑小鸡真的很值得嘉奖。

扣除掉自带嘲讽功能以外，没什么好挑剔了。

「如果吟唱咒术完全召唤，红龙王可能不会这么生气。」夏碎学长用亲切的笑脸说着很可怕的事，「幸好祂并没有吐出第二次气息，否则下方的礁石群必定会被破坏殆尽。」

……原来那个爆炸只是红龙王在喷气吗？

我开始思考完整的红龙阵到底会出现什么了。

「使用这种方式，风险太大，请不要将我的主人也扯进危险中。」哈维恩冷冷地说了句。

「红龙王在破坏某些古代阵法上相当有效，抱歉了，褚。」夏碎学长虽然这样说，但好像没太多抱歉的意思。

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整个叫出来会多强？」五色鸡头蹦过来，显然对红龙王起了超大的好奇心。

「雪野家的红龙王力量非常强大，据闻能够与太古炎狼相对抗。」夏碎学长心平气和地回答五色鸡头的问句，「但雪野家在历史上不常召唤红龙王，因为红龙王脾气有些强硬，惹怒的话，雪野家得花一番工夫安抚。」

……

……

等等！

红龙王是雪野家的？

我看着据说是药师寺家的夏碎学长。

真是好一个借刀杀人啊，你这样随随便便用雪野家的红龙王真的没关系吗！雪野家要擦屁股啊喂！

「放心，我读过雪野家的文献，红龙王不曾因怒气伤害性命，顶多运气会差些，作物会减少些，或是有段干旱。」夏碎学长悠悠哉哉地说着。

这已经不算些了吧！

感觉很影响生计啊，想想那些务农百姓的辛酸！

夏碎学长转向海域，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看来成功打散一部分遮蔽。」

跟着看下去，我们看见了刚才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一块阵法，象是某个大阵法的一角，文字与我学过的完全不同，而且密密麻麻地叠出十多层，上面不断闪动奇异流光，光是这样看着，就可以隐约感觉到阵法力量的悠久。

而且这阵法出现之后，不晓得为什么，我除了感觉到古代阵法本身强大的力量，还感觉到好几种奇怪的混杂力量。打个比方来说，好像有很多不同属性的东西揉成一团，扔在这片海域的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