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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人形再次缓缓地笑了。

「殊那律恩……小鬼王啊……你忘记背脊的疼痛了吗？」

这次的恶意赤裸裸直指鬼王，后头的阴影眉一皱，直接打崩他半个形体，他还是没止住话，丝毫不受影响地笑着说：「我还记得很清楚，你的血味有多甘甜，当初你的理想规划得多么好，这份理念我一起帮你延续了，你说呢？」

「你想太多了，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殊那律恩冷然回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被打碎一半的人影再度缓缓地笑，充满邪恶。「呵呵呵呵，我只是提醒你，我们是一路货色，不要在这里蒙蔽妖师小孩了，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告诉他，这黑暗同盟到底谁才是最起始的人？说不出口吗？你还自以为是当年的……」

「我是创始者，有什么问题吗。」鬼王说着，淡淡地往我扫了一眼，一边的夜妖精连忙挡到我面前。

我快速摇头，绝对不敢有问题。

就算今天他开口说四大鬼王都是他以前培养出来的左右手我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有时候有些事情放在错的人身上叫作阴谋，放在对的人身上就是另有深意，眼前这就血淋淋的标准例子。不管裂川王讲什么我都觉得这票人不怀好意，殊那律恩这么轻轻讲一句，我就觉得当年他一定历经各种磨难才想要做点什么，绝对不是坏事。

唉……人自身私心的可怕。

人形可能也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直白地承认，又停顿了几秒，默默转向我：「你以为战役没他的份吗，你认为他什么也没做过还能得到如今的四大鬼王地位……」

「如果对黑色历史有兴趣，我建议你到我们领地中的历史藏书库好好阅览一遍。」这次打断别人话的是阴影，几乎完全和人类没两样的力量拟形体翻了一记白眼。「多谢那些曾经身为白色种族的家伙们留下来的习惯，以及喜好三天两头录入编写的行为，我们的历史书库极为壮观，有空可以多去看看，每一本都经得起与白色世界的历史交互比对。」

啊，这个我有兴趣，我想看。

想知道黑色世界那些很可能与我相关的事情。

「……」人形沉默了半晌，大概觉得今天可能讲不赢鬼王二人组，悻悻然地改口：「他不会永远都天真地任你们拿捏，待黑暗血脉完全觉醒那刻，他必定会成为吾等一方。」

「那也是他的选择，我从不干预生命的路途，只要他们秉持自我，不怨不悔。」鬼王淡淡地回应。

「你们就继续说漂亮话吧。」

估计也是见眼前情势没办法再多做什么，人形阴冷地笑了。「那就先到此为止吧，吾等就在狱界等候你们俯首认输，献上自己。」语毕，形体瞬间碎散，简直消灭得飞快，一点灰尘都没有留下。

鬼王转过来看着我，我这时突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像先前对付敌人那样释出压迫，就算刚刚和人形你来我往时，也没朝对方丢出高压，现在想想，反而还比较有点象是在单纯打嘴砲。他当时已经不觉得对我们有什么威胁了吗？

话说回来，也确实没威胁，不然我早就扁掉了，根本不用等到殊那律因他们来介入。

「你先收回自己的力量，免得引动过多的沉睡之物。」殊那律恩伸出手指，轻轻地在还发着光的壁面画动了一个小圈，细碎的淡银色光芒稍微往圈边靠拢，不知何时开始，空气中的水雾已经变为湿润，还隐隐带有清净力量，一扫方才人形带来的毒素和恶意，眼下只留存了一整走道的清新舒爽，精神随即好了起来。

我连忙和幻武兵器们把调动的力量慢慢收回来，接着有点讶异地发现刚才透过石壁传出的力量好像被洗涤过，滤去了某些杂质，返回到我身上的力量居然比释放出去时还要干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真的是「干净」很多，原本该有的那些黑暗烦躁感大量降低，心情居然跟着平缓了一些。

「过来吧。」

鬼王朝我和哈维恩两人招招手，并没有询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想，显然也没打算解释黑暗同盟的事情，招呼过就径自背着手迈开步伐。原本与我们有点距离的阴影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虽然满心疑惑，不过让米纳斯他们回到手环上后，我也赶紧跟上这两位老大的脚步。

……

对了，刚刚里面的猛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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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水神庙的地下通道尽头，是个极大的空间。

至少有三、四座足球场般不可思议地宽广，与在外面看见的大小不成比例。踏进去时，我整个感到很震惊，震慑于神庙真正的规模，一望过去差点看不到尽头，几乎很难想象当时的人究竟是怎么出这么大一座神庙的内部，最终还将它沉入大地中封起；何况这还仅是一部分，并不是整体；现在看起来，我们最初踏进、以为是大殿的地方，比较之后，真的就只是个门廊的规模，我想了一下，感觉好像能隐隐感受到一点点当年伏水一族全盛时期，这座神庙的盛况荣景。

整座水色大殿——姑且先当它是大殿，不论梁柱、地墙全都是水色的玉石铺成，除了宽广以外，高度也相当高，仰望起来至少有十层楼的天花板上全都是雕饰繁复的浮雕，其中有许多应该与外面走廊一样都是记事图板，可以看得出来每一个区块都有各自的主题，拆开来看，光是天花板上至少就有上百则叙事，还能排出先后年代顺序；延伸下来的四周梁柱壁面也不遑多让，尽数充满精致图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