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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实验?」我愣了愣，有点意外听到这个词。

「嗯，幻武兵器大量普及之前，有许多种族曾尝试想要制作类似的物品，毕竟是战争年代，武力越强越好，不择手段抢夺任何可能性的做法不在少数。」夜妖精思索了半晌，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太喜欢使用幻武兵器，也与他们形成的方式有关。」

「不是生灵或自然力量被时间冲刷后成形的武器吗?」我想了想，扣掉米纳斯与魔龙不说，之前认识的乌鹫确实在未来很可能也会成为武器返回，另外，遇到过很多其他兵器都有生前，但也有的是某些自然力量凝结变化，如喵喵的夕飞爪。

哈维恩看了看我，语气有些淡漠:「并不是每个生灵都能够成为兵器，幻武形成的原因很多，但在这个过程中淘汰率亦很高，另外还必须经过长久的时间冲刷、累积，才会在这一、两千年之间突然大量产出，成为人人容易取得的存在。那么如今种类繁多、数量庞大到过于普及的幻武兵器，甚至有些彼此还有关系，你认为是如何形成的?」

被他一挑明，我几乎整个人毛骨悚然起来。

夜妖精看我的表情，点点头，往下道:「没错，因为经历过惨烈的战争，而且不是一场，是数千万年累积下来，数不尽的战场与数不尽的死者，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沉淀与淘汰，最终洗净一切成为幻武兵器。」

我抖了下，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之前接触过很多年岁高的存在们不太使用幻武，而且锻灵者这么稀少。

如果不是自然之力形成的兵器，那一个个就都是失去记忆的亡灵，每个都在历史上存在过，很可能翻开某一族的记录还可以看见他们曾经璀璨光辉的时代。

「幻武兵器最初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并不叫幻武兵器，各种称呼都有，较常见的是英雄兵器或英灵之刃等等，取那些亡者英雄归来的意思。因为自带高强力量、使用者门槛低，比各族精心锻造，或是绝对力量凝结生出的高阶武器容易入手，于是有些种族开始针对一些天赋高强，但有某些原因难以上战场的人们进行实验，意图将他们转化为幻武兵器。」哈维恩甩出术法，除掉一些挡在路上的荆棘杂草。「雷雨部族牺牲过一些人，也真让他们做出一把幻武兵器，因此被记载。不过那是战争时代的事情，很多人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后来这种献祭在各族越演越烈，在台面下开始扭曲成大规模的屠杀后，立即被各大种族公约禁止使用，列为禁术。」

「还有个原因，形成幻武有个主要条件是心甘情愿，或憎恨或遗憾或深爱，都必须有强烈的奉献意愿，被屠杀者几乎不符合这点，只是白白牺牲。」流越淡淡叹了口气，补充解释被屠者因怨念极重更容易扭曲成鬼族与妖魔的事后，才继续说:「在我们那个年代数量少，尚未引起注意，并无这么严重，而且幻武会出现的起源确实是想要庇佑生灵，没想到却被滥用。」

「幻武的起源是什么?」我想起我身边人们那些幻武兵器。

「死者不肯离开世界，数量极多的亡灵之魂啼血悲泣，最后惊动了冥府与六界，不得不与世界意识交易，编织这些亡灵的灵魂力量，令他们成为无知无觉的兵器留存世界，直到最后力竭散化。」羽族在胸前做了一个悼念手势。「往后符合种种严苛条件者，就会被赋予成为兵器的资格，沉睡在历史中，直到以另外一种型态再度苏醒。」

某方面来说，幻武兵器也等于一种违反世界意识的产物吧，毕竟按照正常走向，这些灵魂是必须去所谓的安息之地，只是种种原因之下，世界意识才不得不妥协。

话说回来，以这个为前提的话，学长的幻武是自然力量形成，还是亡灵兵器呢?

不过力竭散化是指这些幻武最后会消散吗?

那不是太悲哀了?

突然觉得心情不好了起来，那还不如不要用幻武，至少他们不会消逝。

「散化是指幻武的身分与含有的力量，大部分还是会留下一点魂灵，最后依然会被接往安息之地。」哈维恩大概是想安慰我，讲了一个比较乐观的方向。「不过因为灵魂力量在身为幻武时耗尽，可能会沉睡很久很久，也再没有任何记忆与过去。」

「类似初生灵吗?」我还是觉得很哀伤，这次回去之后可能没办法好好直视那些幻武了。

「嗯，你可以想象是灵魂残片，要经过很漫长的时间才能重新成形，但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灵魂了。」哈维恩想了想，继续开口:「但这是他们的选择，也算是一种……人类所谓的转世，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依然想要留下来作战，作为幻武兵器是他们连死都执着想完成的心愿，你不须要觉得有负担。」

我呼出口气，想到乌鹫离开那时说的话，大概可以理解成为幻武兵器的人们的那种执念，对他们而言，这应该是更理想的选择吧唉……

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不要有战争多好。

「好啦!出来玩就是要开心!」

西瑞直接搭住我的肩膀，语气爽朗地把有点严肃的气氛扫开:「而且这种东西讲究心甘情愿，大爷要是哪天挂掉也可以当你的兵器啊!」

「呸呸呸!」我挥开这家伙的爪子:「你忘了九澜先生的卖身契吗。」竟然想一尸两用吗，而且不管怎样看起来会先挂掉的那个应该是我啊我说。

「……」西瑞啧了声。

说起来还有个幻武和这家伙很像呢!

我想到那只血色猫，这个很肯定就是亡灵了，九澜的笑骷髅都说了他们有生前，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彻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