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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经过观察，杨戬发现，这位姬楚霞姑娘，是个有秘密的女人。女人的秘密，不只能惹来男人的爱慕，还能引来男人的震惊和怀疑。

姬楚霞曾经给过刘沉香不少灵丹妙药，其中不少是已经在人间绝迹的灵药。杨戬曾经以为，这些是师门给她的。在这佛教鼎盛的年代，道教不复往日声势，底子还是有的，尤其是阐教的道统，即使是佛门也要留些情面。只是，详细观察之后，杨戬发现，这位姬楚霞女冠，从来没和师门联系过。不和师门联系，却能连续不断地拿出千金难求的灵草，难道她把师门的库房装进乾坤袋了？像她这种连仙都不是的修真，根本用不了那么大的乾坤袋好不好？阐教的留在人间的传人境况如何，杨戬心中有数。他们根本支持不了姬楚霞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销。那么，这货的灵药仙丹，都是从哪里来的？

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不足以成为一个修真之人的罪过，没准儿人家遇到什么了不得的机缘呢。那可是天道之下的合法收入。

如果是旁人，杨戬也就当她是个被天道眷顾的幸运儿罢了。想成仙，只靠天道给的机缘是不够的。不是仙，那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凡人，二郎真君一次闭关，不，只要一次加班，她就不知道转世到哪里去了。可是，这么一个人，她在刘沉香身边，还知道自己的秘密，杨戬不得不在意。

杨戬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神仙，他很快就发现，这位姬楚霞对自己怀有异于常人的向往。这真是令人惊讶，他们本是不认得的，仅有的几次见面，也是那样的不友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这样一个阅尽千帆的女人看中。

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杨戬也算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或许他的心底有不可触碰的角落，姬楚霞绝对不在那里。初步试探之后，杨戬发现，这姑娘对自己的向往，超过了他的估计——超过喜欢，超过崇拜，超过爱恋，他简直成了她的信仰！

身为正神，二郎真君早就习惯接受世人的信仰，唯独这一回，他竟有了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这大概是因，这位前所未有的信徒，竟是希望自己的“神”，将自己当做“女奴”那般玩弄。原谅纯洁的二郎真君吧，他真的无法理解某种放下全部尊严与底线，卑微地奉献着，却又自视为神灵，即将与心中那人交换最美满爱情的奇葩存在。他只能看见对方眼底火热的欲望，全然想不到她纯真美好的向往。一个人，如果连尊严和底线都不能保有，那么，他做出的事情，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相比之下，还是那个风流的女冠更顺眼些。在这个时候，杨戬终于怀疑这人的来历。他相信，即使阐教留在人间的道统尽数堕入魔道，也不会收下如此神奇的弟子！那么，她的道门传承是从哪里来的？当年截教万仙来朝，终因弟子良莠不齐，生生败光了气运。和截教的不肖弟子比起来，姬楚霞这样的，一个顶人家十个！

不管是吞苍蝇，还是吞蚊子，这姑娘不能扔在这里不管。这关系到他的计划，更关系到道统传承，乃至整个道门气运。

杨戬无法调查更多，他已经因为姬楚霞的善解人意，变成了众矢之的，身受重伤，法力全失，需要青萍和舒雅的救助才能存活。

“这位姬楚霞，你知道多少？”青萍漫不经心地问。

杨戬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他想了想，将有用的东西从那无穷无尽的淫乱之语中捡出来。他说：“她本姓季，生于春末夏初，故名‘初夏’。农家女也。因不满父母安排的婚事，她于十四岁时，逃家而去。因不满姓氏普通，更嫌弃名字像个丫鬟，改名为‘姬楚霞’。她的父母已经亡故。我查探过地府的生死簿，确有其人。”

“那她是何时开始修道的？”青萍问道。

“不知。”杨戬答道。

“应该是逃家之前吧，不然，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有胆量出来闯荡？”舒雅淡淡地说。

“不可能！”杨戬断然否认，道，“村中并无修道之人，周遭无同道洞府，师门弟子，亦不曾在那段时间，经过那里。”为了调查这个姬楚霞，杨戬那是下足了工夫。经过各种排查，十四岁之前，姬楚霞不可能得到修道之法。按照他的猜测，姬楚霞的道法，应该是在逃家期间得到的。

“怎么不可能？”舒雅说。

“彼时，无人教导，她何处学道？”杨戬说。

“何必学？为何不可是生而知之？”舒雅反问道。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姬楚霞，根本就是个附带修真空间的穿越女。她在想着，怎么把这个概念解释出来。

杨戬皱眉，道：“前生之事，不曾尽忘？所以，她只识道法，不知其他。更因记忆混乱，有了许多古怪的想法？”他直接猜到前世上去了。这种孟婆汤失效的状况，千百年下来，也能遇上一两次。失效之人，大多修为高深，很多根本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入世的仙人。

“她为何会知道……”杨戬皱眉，复又看向青萍，略有激动地说，“这世上可有逆转时空之法？”

“有，只是大多得不偿失。”青萍说，“偶有成事，亦是的天道准许。你，莫要想了。”

杨戬想要反驳，看了看青萍，住了嘴。半晌，他愤恨地说：“姬楚霞何以有此殊荣？”他的修养让他不能骂街。他想说的是，哪个缺德玩意，吃饱了撑的，竟将这么一个祸害扔了回来？！

青萍和杨戬可没有什么深厚情谊。等杨戬能够自己挪窝，他就将这位走霉运的二郎真君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