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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在下？在下……”芥川龙之介的杀意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的沉默下来，眼中流露出些许挣扎，中原中也本以为至少还要再劝说两句，却没想只是他思索措辞的时间，芥川龙之介便已下定决心，很是干脆的道：“在下定然会找到太宰先生的！”

他甚至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面上带着赴死般的镇静，决绝的道：“届时，太宰先生一定会认可在下的！”

难说。

面对着不知为何燃起来了的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难免生出了一丝忽悠孩子的诡异负罪感。

他想着太宰治往常的作风，颇为怜惜的望了芥川龙之介一眼，心想：

以太宰治那害羞起来连女子高中生都自愧不如的性格，要他当面夸你？还不如期待他放弃绑绷带。

“啊，无所谓，那都是你们的事儿。”

中原中也如叹息般的说着，见已经“拐”到芥川龙之介，便索性绕过他，直接往擂钵街的方向走。

无需中原中也再吩咐，芥川龙之介已经十分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

于他来说，此次也算是他加入□□之后的第一个正式任务，且完全没有准备时间，且显然会被太宰治看到眼里，想到这儿，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以像是要咬碎猎物的野兽般的神情，跟随在中原中也的身后。

“咳。”中原中也看见时，用一声咳嗽，压下了险些笑出声的失态，打趣道：“现在还不是戒备的时候，难道这一路上你要同空气斗智斗勇吗？”

除却面对太宰治外，他很少有真生气的时候，尤其是面对着“小辈”。

眼见人“乖巧”的收敛了煞气，这才拉开车门，半靠在车门上，语带笑意的道：“我们要去擂钵街的一区，那地方你不陌生吧？”

“……”芥川龙之介端正的坐在车里，毫无将上级当成司机的自知，听着中原中也的问话，只回忆了瞬息，便立刻答道：“是的，在下，来自那里，第二区。”

“就算一路绿灯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中原中也随意估摸着时间，语气轻松的道：“给我说说吧，你的过去。”

芥川龙之介自动将这话转变为“说明擂钵街情况”的命令后，谨慎又认真的说道：“那是因爆炸形成的城镇。在大战末期，一场原因不明的爆炸将一切连同地面都吹飞了。擂钵街是在那个遗迹上建立起来的……”

“……”中原中也听到这话时，忍不住轻挑了下眉梢，耳边芥川龙之介略微机械的话语让他露出斟酌的神情，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时间缓缓流逝，像是青白天空中飘浮的云。

车停在并不靠近擂钵街的外围，但过分随意堆积的建筑已没了供车辆行驶的路径。

两人向着中央的一区走去，基于“我来自这里”的主人翁精神，芥川龙之介自觉的成为了此行的领路人，他虽然相信作为太宰先生的搭档，中原中也并非无能的蠢货，可仍不愿也不敢对他全然放心。

中原中也带着些许考量的看着前方领路的芥川龙之介，不曾打断他“难得的好心”。

一脸冷漠的芥川龙之介像是露出尖牙利爪的野兽，黑色的罗生门张牙舞爪的展开，这是他从前不曾做过的“示威”之举。

一路上，有许多双浑浊的眼珠。

带着贪欲，隐晦的注视着那恶兽，却无人胆敢上前，惜命之人纷纷躲避。

中原中也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继续思索着想不透的问题——太宰治为什么要“失踪”。

基于对混蛋太宰那糟糕性格的认知，在森鸥外尚还对此犹疑时，中原中也已然肯定太宰治是自愿失踪的。

他们之前在病房中的寥寥数语，太宰治并未否认“登上堡垒是为了情报”的说法，基于此，中原中也隐约也意识到堡垒毁灭并不等于联盟的消失，甚至说“联盟”和他们消灭的“联盟”可能不是一回事。

毕竟，无论是孤儿院里消失的某些设备还是“复活”的n2021，都随着太宰治“多余”的爆炸而无处查寻。

谁也不知道太宰治什么时候放的炸药则直接等于不知道太宰治是否在之前就已经去过堡垒，不知道太宰治在堡垒之上都看见了什么。

想到这儿，中原中也的脸扭曲了一下，轻“切”了一声。

“这里就是擂钵街的一区。”芥川龙之介说着，停下了脚步。

中原中也回过神，自然而然的接过带路人的位子，目的明确的走向北区的研究所。

那是曾属于□□，先代的罪名之一，明目张胆进行非法人体试验的地方。

在模糊的记忆里，初生如婴儿一般的中原中也，在这个研究所里，尚不知语言便已在服从，还不清楚悲喜便已晓疼痛。

某种感情堵在中原中也的胸口，却稀少的不足以形成某种情绪。

中原中也用过分冰冷的眼瞳巡视着这个研究所。

目光停留在大门前明显有碾压痕迹的杂草身上，除却这些鞋印的痕迹外，不符合常识的，被人为移动到门附近的大石块也突兀至极。

“显然，太宰治就是从这里失踪……”中原中也吐出口浊气，指着研究所的大门，才说了一句，化作蛇形的罗生门已是迫不及待的攻向大门，直接将大门摧毁，让这本就腐朽的地方更加破败。

尘烟四散，但理论上会把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弄得灰头土脸的尘雾，被红光隔绝在地面附近。

重力让任何一点微小的尘埃都无法借助空气飘起来。

“……”见到芥川龙之介一脸冷肃的往里冲，中原中也迅速收回自己略为懵逼的模样，急忙开口阻止：“大门口！太宰治他是在大门口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