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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阿琛’,瞧你这样儿,痴迷得走火入魔了吗?”
周彦清习惯于面对大咧咧笑眯眯的义弟,习惯于被关心尊重,第一次被对方严厉责备,内心堵得眼热鼻酸,用尖酸刻薄掩盖痛苦,“你既然发现了,还不赶快抓我去见官?避免哪天我阴谋得逞,害了你的阿琛。”
宋慎被噎得脸色铁青,下颚紧绷,“你至今执迷不悟,太令人失望了!众所皆知,咱们是结拜兄弟,素来交好,如果报官,不仅你我,估计南玄武门也难逃干系,你明知我重视师门,为何故意陷我于艰险境地?”
“我并无害你之意。”周彦清颓然靠墙,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我只是想除掉赵泽琛。”
“为什么?”宋慎能猜到答案,却无法理解对方的疯狂劲儿。
“他突然出现,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勾得你神魂颠倒,可恶至极。”
宋慎摇摇头,坦率表示:“你说反了。一个常年深居简出的病弱皇子,岂有给我灌迷魂汤的本事?其实,是我一手带坏了他。”
周彦清对瑞王深恶痛绝,语无伦次道:“我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假如没有瑞王,咱们仍会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你我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赵泽琛横刀夺爱,忒可恨了。”
宋慎眉头紧皱,失望感一阵强过一阵,严肃告知:“自结拜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兄长,自认从无逾越之举。阿琛并不是什么‘第三个人’,而是我辛苦求得、今生唯一的伴侣!”
“呵,今生唯一的伴侣?”
周彦清咬牙切齿,“当年结拜时,曾许下‘不求同年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等誓言,如今因为一个外人,你竟决定分道扬镳?”
“阿琛不是外人!有些错,绝不能犯!”
宋慎脸色沉沉,“你险些犯下谋杀皇子的死罪,万幸没得逞,否则,我必须为阿琛报仇。”
“怎么报仇?”周彦清瞪眼冷笑,“杀了我吗?赵泽琛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个病秧子,你居然要弑兄?哼,够绝情寡义的。”
宋慎深吸口气,失望透顶,“清哥,你变了,简直、简直像个陌生人。”
“你不也变了?”
周彦清急赤白脸,食指凌空一指,颤抖指责不再笑眯眯敬重自己的义弟,“赵泽琛没出现之前,咱们多么要好?你现在的态度,比陌生人更陌生!一切都怪赵泽琛,他根本不应该出现,不应该活着!”
“够了!嚷什么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谋害皇子吗?”
周彦清喘着粗气,困兽一般。
须臾,宋慎缓缓道:“你暗中布置的人手,以及动了的和将动的手脚,皆已经被我解除。并且,我已安排了人手盯梢,今后,你若是再敢算计阿琛,休怪我狠心还手。”
“至于前错,念及兄弟一场的情谊,我已帮你收拾了烂摊子,但愿你能就此改过。”
宋慎告诫完,转身离开。
“你、站住!”周彦清回神追赶,“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
宋慎失望得一言不发,疾步进入自己卧房,从抽屉里取出几样礼物和一摞字画——此皆瑞王所赠。
周彦清慌了神,“你这是干什么?”
宋慎奔波操劳查明了真相,大受打击,默默卷了个包袱,拎起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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